第二卷 蛟龙在渊 第三章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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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许勇笑的一脸的肆无忌惮,仿佛面前的人不是凤子龙孙,而是流连花丛的常客。
景安珏也不计较,径自做到一旁的桌前,杀九会意,端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他似乎丝毫不怕有毒,端起来优雅的抿了一口。
“曹大人不必顾忌本王,你们继续,随各位尽兴。”说着,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曹许勇不知不觉放开了搂在那女子腰间的手,气氛变得尴尬不已,那一瞬间的难堪令他脸色胀的通红,随即又是恼羞成怒的青白。
“要不祁王殿下也乐呵乐呵?还是说,祁王殿下不爱红妆爱武装?要真是如此,那下官就算亲自跑一趟小倌馆,也绝对为殿下找到风姿俊秀的倌儿爷,就怕风华不及镇国将军府的二公子啊,呵呵!”
曹许勇那嚣张的话,让景安珏手里的茶杯陡然而裂,他猛然抬头,和平儒雅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像一柄出鞘的利刃,刺得曹许勇眼仁儿生疼,最终,曹许勇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曹大人倒是明白的紧,既然知道此间情由,大概也知道,锦秋殿里的四个宫女,是何下场。本王不与一般阿猫阿狗计较,是怕跌了身份,而不是无能,看来本王仁慈过头了,让有心人真没将本王这个因无能被废的皇子放在眼里,朝廷命官公然逛青楼,口出秽语侮辱当今圣上亲封的从一品亲王,是何等罪?曹大人身为正五品的官员,想必比本王清楚大夏律例才是。”
景安珏的一番话,是彻底将曹许勇没放在眼里,先说他是和思棋等一样的奴才,接着又说是阿猫阿狗,直接将他正五品的官职贬入了尘埃。
说完,杀八上前对着曹许勇就是一巴掌,“侮辱祁王殿下,其罪当杖责三十,殿下仁厚,不与你计较。略施薄惩给你长个记性。”杀八是有武功的人,那卯足了劲儿的一巴掌,瞬间将手无缚鸡之力的曹许勇扇翻在地,刚刚还妩媚无比的红衣女子,此时早已收敛了一身的妩媚气息,噤若寒蝉的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曹许勇嘴角流血,他爬起来,吐出嘴里的血水和两颗被打落的后牙,气哼哼的瞪着景安珏。
“怎么?不服?告诉他,他错在哪里。”
杀九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的说道:“祁王是御封的从一品亲王,你是正五品命官,在殿下面前,说好听了你是官,实则你就是个奴才,奴才侮辱主子,赏你一巴掌都是轻的。”
“你。。。。。。你!好!”曹许勇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住心里的怒气,这才正正经经的跪在地上,拱手对景安珏行了个大礼。
“曹大人请起。”景安珏稳如泰山的受了。
“祁王殿下,下官来迟,请殿下恕罪。”陆陆续续的身着官服的人从一个个雅阁里餍足的走了出了,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脂粉气,脸上还带着高潮过后的余韵。
景安珏淡定的喝茶,瞟也不瞟他们一眼。
郝宁挪着胖胖的身子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一旁脸色铁青半肿着脸的曹许勇,笑眯眯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几转,率先提起袍角跪倒在地,结结实实的行了个大礼。
其余的人一看他们的头头如此作为,各自互相使了个眼色,也在郝宁右后方跪地行礼。
半晌,景安珏才笑着说道:“各位何必如此客气,以后都是同僚,万万不必如此。”
曹许勇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深呼吸了好多次,才忍住暴走的怒气。
“既然殿下来了,那就开宴,今晚的主角是殿下,请殿下上座。”郝宁不愧是郝宁,能在西北安安稳稳的做这么多年的土皇帝,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对于景安珏礼尚往来的下马威,他笑眯眯的受了,不仅受了,还一脸热络的受下了。
“来人,上菜!”郝宁朝门外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
景安珏眼里闪过一丝幽光,也笑着应下,欣然坐在了首位。
一个深青色官服的男子,状似无意的碰了一下郝宁的胳膊,郝宁也无意间与他眼光交错,一瞬间又移开了。彼此心里是心照不宣的算计。
景安珏没有错过他们的互动,他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袖中的瓷瓶,了然的一笑。
一桌的山珍海味,丝毫不比虞城勋贵之家的宴会逊色,郝宁站起来,自己倒了一杯酒,对着景安珏说道:“穷乡僻壤,略被酒席为殿下接风洗尘,怠慢之处还请殿下原谅则个,下官先干为敬。”郝宁也不等景安珏回话,仰头一干而尽。
景安珏也笑着说了句“好说”,便坐着也喝了一杯酒,算是给了郝宁面子。
那暗青色官服的男子看到景安珏未起身,手将酒杯死死的攥住,半晌,才轻轻放下。
“殿下住在如归客栈,可还妥当?城主府房舍简陋,怕是容不下殿下这尊大佛,也罢,殿下在客栈的一应开销,算在下官的账上。”
“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景安珏丝毫不客气的受下了他的“好意”。
酒宴上气氛虽然不甚热络,但是在郝宁时不时的长袖善舞的交际下,也不算僵硬。
“各位继续,本王去去就来。”景安珏放下筷子,起身离席。
“哎,殿下怎么能走呢,今夜我们不醉不归!”暗青色袍服的男人起身阻拦。
景安珏深深看着他,忽然笑了:“本王只是去小解一番,各位大人的盛情,本王怎会辜负,放心!”说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杀八杀九随着他出去,留下的人,眼里闪过得逞的笑意。
“今夜,前太子,如今的祁王殿下,与小倌馆头牌儿春风一度的事将会家喻户晓!哈哈”曹许勇肿着半张脸笑的狰狞,“就算出了这间屋子,也走不出绘春楼!”
“快,快去客栈找解药,酒里有。。。。。。。有媚药,师父的解毒丹无。。。无效!”景安珏倒在杀九身上,丝毫没有刚刚在房间里的淡定,此时,他呼在杀九脖子上的气,都是温热无比。
杀八咬了咬牙,一跺脚转身离去。
杀九看了眼四周,毅然决定扶景安珏下楼,可是,还不待他行动,听涛阁里的人声,已经传了出来,是来找他们的。
杀九眼见下楼无望,毅然转身,扶着景安珏进了绘春阁,与出来相询的那群人擦肩而过。
绘春阁里,格局与听涛阁不一样,大的客厅里,一张方桌,上面摆着上好的茶具,再就是一个三十二开的屏风,隔开了前厅和后面的地方。
杀九扶着景安珏转过屏风,只有一张上好的金丝楠木床,床上层层叠叠的青色纱帐,里面隐约有一个人,杀九此时也顾不得礼仪,徒手掀开轻纱,露出帐里的人来。
因为死死咬着舌尖而使思绪还保持清醒的景安珏看清人脸之后,瞬间僵在了原地,竟然是他……
一声“潇儿”,溢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