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东暄发出一个鼻音，并没有将自己的视线从那慢慢显现中的东西上挪走，一瞬不瞬地盯着，看样子孟麟并不能对他构成干扰。
    孟麟一瞬间感觉极其无力。对面的显示屏上依旧在不停地播送那些曾经经历过的画面。
    “我想你听我说……”孟麟声音沙哑地说。
    东暄摇摇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事实上他现在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我不想听。”
    “不，不是，其实这一切……”孟麟哑然，他瞬间只觉得百口莫辩，说什么都不对。
    “我没有对不起你。”
    “我爱你。”
    喃喃说完了这两句，孟麟快速走上前去，想要触碰一下东暄，或者拥抱他，怎样都好，他现在只想接触他，紧紧抓住他，来抵消自己强烈的不安全感。
    东暄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眼里没有丝毫情绪，但孟麟却觉得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极其寒冷。
    东暄面前的东西慢慢显现，如同顺着空气的波纹缓缓荡出来的样子。
    那是一间单人寝室，虽然狭小，但是却很干净，所有的东西都井然有序地排列放好，东暄从书架上扫过去，一本本熟悉的书从眼前滤过，码放得十分整齐，看得出这间寝室的主人应该是一个生活极有规律一丝不苟的人。
    寝室里并没有什么别的特别的东西，除了床上躺着的两个人。
    两个人并没有很亲昵的感觉，只是并排仰面躺着，呼吸平稳，但看上去却很奇怪，因为他们似乎更像是昏迷，而不是在睡觉。
    左边的那一个皮肤略显白皙，眉眼精致，长又密的睫毛温顺地打下一层阴影，看上去性格应该也是非常温和的。
    右边那一个略粗犷一些，但气息蓬勃有力，男性气息弥漫，长相俊朗。
    赫然正是东暄与孟麟。
    东暄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一下，但是空气顺着东暄的手指泛开波纹，并不能触碰到，只有眼睛才能看到。
    “因为不是同处于一个空间的缘故。”东暄淡定地道，似乎早有预料。
    孟麟走上前去，从背后拥上了孟麟，“你听我说……”
    “这里是我的寝室吧。”东暄打断孟麟的话，两只眼睛只看着眼前的画面，露出恍然的神色。
    “对……是的。”孟麟哑声答。
    东暄从孟麟怀里挣扎出来，并没有用多少力气。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孟麟握了握空空如也的掌心。
    “我沉迷过，但是，一直没有相信过。”东暄道。
    “因为这里太真实了。”东暄不禁恍惚了一刹，许许多多这个世界里结识的人从眼前闪过，夏青，管家，郭涵渝，还有东则谦，尼克斯……
    直到这一刻东暄还无法完全相信他们是虚假的，因为他们太真实了，完全无法与僵硬的平面的梦境里出现的人相比较。
    “那些人确实是存在的，不过他们存在于你那些无用的记忆里，被提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