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feeling love 之古代言情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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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蒙胧。
绿竹动清风,层轩静华月。
华月。
猛然想起六美图的事,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一阵风吹来,寒毛竖起。裹了张浴巾上擦下擦,跳出木桶,裹上浴巾,开门。
开门,凝固。
杨亦凡正站在门口,双颊微红。
我指着他,手指还不停抖啊抖,浴巾险些落地:“你~~~”
杨亦凡往前走了一步,把门关上。
“亦凡哥,有事找我?”我抱着双臂,把胸前袒露的地方遮了去。但是觉得刻意隐瞒反倒不大好,于是又把手放了下来。
杨亦凡有些别扭地别过头去。
“今天的事,对不起。我不该勉强你。”
“好说好说。”
其实这孩子也是个懂礼貌的。我挥挥爪子,心情大好。于是放开了坐在床上,翘了二郎腿,用浴巾在头上乱擦。
“你头发这么好,不要乱揉。我帮你。”
杨亦凡坐到我的身边,接过我手中的浴巾,轻柔擦拭我的头发,擦了一会,顺便挑上一绺,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我就觉得和杨亦凡这么相处着,忒别扭。
“那个,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那,小凡。好不好?”
“行,总比‘皇帝’好。”
杨亦凡没再说话,只目光散涣地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慢慢往下移——此时此刻,他色迷迷的视线中,只剩下了林宇凰修长雪白的大腿。
我还没来得及遮掩,杨亦凡就一点足尖,轻盈地将我压在床上。
细长的指尖轻轻划过腿根。
“不要玩了。”
我推了他一把,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唰的一声,刮掉了我仅剩的亵服,启唇含住我的□,双手握住我的□。这个标准同性恋的身体自然就被点爆了。
最重要的是,有个地方在燃烧。
没错。
就是纯零号才会用来□的那个地方。
我已经快崩溃了,身体被□得那么敏感,他们做过的次数怕是比我看过的A片还多!于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咬牙,大吼一声:“不要闹了!!我要说六美图的事!!”
杨亦凡抬起被□浸染的眼,又想凑过来堵我的嘴。
我按住他的嘴。
“我在华月身上看到了月牙刺青。”
“哦,继续。”
“那是师父的命令,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用力推开他,往墙边挤了挤。
“以前都是你对我说不要理师父的话,现在怎么这么乖了?”杨亦凡轻轻勾住了我的腰,我又被拉回他的身上。
“不开玩笑了,我是认真说的。”
“我也是认真说的。”杨亦凡用自己的身体在我身上摩擦,喘气连连,“我们一起走吧,不要回去了。找个只有我们两的地方,安静过一辈子。”
“不好。”非常坚定。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的手拿开。”
杨亦凡顿了顿,眯眼看着我,最后丢下一句话,愤愤离开:“我不知道你一天在想什么,明明可以互相快活的事,非要自己来做。”
次日清晨,两个人心照不宣一语不发来到了牡丹楼。
刚进去,老鸨就开始赶人,说没人一大早逛妓院的。还说有个公子哥甩了一堆钱包华月一天,华月没空。我愣不爽,直冲上楼,赶到碧音阁门前。
我一头撞进去,华月和那个客人一起惊讶回头。
可最惊讶的人是我。
一把长剑架在华月的脖子上,那客人短暂惊愕过后,立即变成了雕像脸。
深邃五官,绛红轻衣。
褐色杏子眼,眼尾处一只蝴蝶刺青,翩然舞起,幽蓝如冰。
手指细长,关节明显,剑柄下吊着两只青玉坠子,亦是蝴蝶形状。玉石极薄,悬空晃悠,栩栩如生,闪烁透亮,实属宝玉之佳品。
杨亦凡也跟着进来了。
我正准备和他研究这个红彤彤的人,他竟露出了比我还惊愕的神情——
“敢问……阁下可是冷寒风?”
“喂,你怎么偷听别人讲话的啊。”
言犹未毕,一道银光唰地一声在我眼前划过!冰冷的剑锋就这么抵在了我的咽喉。我怔住,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冷寒风用力一划的场面。鲜血四溅,身首异处。
我吞了吞口水,脸都白了。
杨亦凡连忙站起身道:“冷大侠,别,他年纪小,不懂事。”
剑锋尖锐,锋芒凛寒。
冷寒风冷冷地看着我。
“他撒谎。”
杨亦凡的双眼就一直盯着冷寒风的剑锋,头上冒出了涔涔细汗:“他从小没爹没娘,一直都是孤苦伶仃一个人,会有这种坏习惯也是我这个当兄长的没教好。反正他对冷大侠也没有任何威胁,请大侠放了他。”
冷寒风半晌不说话。
眼尾处的蝴蝶刺青幽蓝似冰。
隔了好一会,他才将手收了回去:“我已经叫华月回去找薛红了。说找到他的名字是杨亦凡。我守约,希望你们不要做出违约的事。”
杨亦凡一脸喜色:“谢谢冷大侠。”
冷寒风冷哼一声,将剑装回去,转身离开了。
一阵风卷来,门轰然被关上。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杨亦凡走到我身边,轻声道:“小凡,你没事吧?”
我茫然地摇摇头。
杨亦凡轻轻晃了晃我的肩膀:“你是怎么了,以前你从来都不会把难过憋在心里的。”
我不耐烦道:“你能不能让我静一静。”
杨亦凡怔了一怔,开门走了出去。
我走到桌台前,将蜡烛熄灭。
月光下,淡黄铜镜仍在反射着昏光。
除此之外,一片漆黑。
次日清晨,客栈内寥寥无人。
面前三只馒头,一笼灌汤包,一笼花卷,三碗稀饭。
拿竹箸夹了馒头,放在嘴里,食不知味。杨亦凡担心地看了我好几次,夹了一个花卷放在我的碗中:“小凡,多吃点,你这几天都瘦了。”
宁静的客栈里,面食撕裂时的声音轻响。
冷寒风吃了一口包子,喝了些稀饭,细嚼慢咽,眼角的蝴蝶也跟着轻轻摆动。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冷寒风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手中的东西,放下了碗筷:“我们现在去重火境。”
我低声问:“什么是重火境?”
冷寒风原本正从包裹里拿东西,听我这么一问,愣了似的看着我。
杨亦凡道:“即是重火宫的所在。素问是重火宫宫主。”
我惊愕地抬起头看着冷寒风。
冷寒风道:“你别弄错了,我们是去重火境附近,不是去找素问。也没人能找得到他。”说罢,从包裹里拿出六美图。
他指了指图纸上的那个剪刀,又指了指那个圆形。
“燕镜岛的两位岛主,崔燕,崔镜。”
我不解地看着那张图。
崔燕,崔镜。
燕子,镜子。
……是我理解错误。
杨亦凡默默点头,端起稀饭,轻轻拨了拨,凉了一会儿,舀起一勺,靠在了我的唇边。
我浑身微微一震。
“你做甚么。”
“喂你。”
“无聊,我自己有手。”
我拨开他的手,勺中的稀饭泼到了他的手上。他拿了一张手帕,轻轻擦拭了去,手背上红了一块。我有些愧疚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他委屈地在我面前晃了晃手。
“你看,都红了。笨笨。”
“大清早的,你不要恶心我好不好。”
冷寒风抬起头看着我们,摇了摇头,又继续看图。
杨亦凡完无视冷寒风:“小凡终于恢复正常了。”
温柔地说着这么奇怪的话,估计这世界上除了杨亦凡没第二人了。
冷寒风收起六美图。
“赶快走吧。从这里到重火境要好几个月。”
好几个月?我的模拟试卷还有十多套都没动,这几个月我可以做多少道题啊。原本好些的心情又给杨亦凡和这“好几个月”打败了。
几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在路上竟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发生,我开始后悔和“冷大侠”一起前行了。路上跳出来让我们诸灭的人一个都没有,倒是有不少人来“认亲”。
“看你的装束……你是不是‘蝴蝶公子’?”
“冷大侠,感谢你为民除害!”
“我知道你的,四大美男子之一,杨亦凡,对不对?”
诸如此类。
是谁写的武侠小说,行走一段路就要杀一段路,风风火火,来去匆匆?
几个月下来,凰羽刀都要生锈了。
直到抵达重火境,才遇到了些我所“期待”的事。
不过不是我惩恶除奸,是别人除我。
三人便商榷在洛阳先住上一晚。
问了凌月冰打算住在何处,他指指我们,大抵意思就是与我们一同住在客栈。
杨亦凡和冷寒风对他似乎多少有些戒备之心,我也没与他多说话。
洛阳的夜晚有如无数火折在燃烧,整个城里呈现出一派万家灯火的景象。
洛河上的画舫一支支鳞次栉比排列着,岸边一片绚烂明红。
炳炳焕焕如凤琶,灼灼夭夭尽光华。
整个城市歌舞升平,喜气连连。
千道流霞染醉漫天星斗,万家灯火摇醒沉寂夜空。
彩灯繁花如诗如画,流光溢彩。
踏入洛阳城甚至辨不清是蹑足于仙境还是人间。
牡丹花雍容华贵,艳而不俗,柔而不媚,被誉为“国色天香”。
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
牡丹花节正是清明谷雨之时举办。
景物芳菲,花红柳绿。
道旁牡丹花簇锦攒,艺妓吹弹歌舞。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人欢马叫之声。
闻声望去,不远处的擂台旁边围了一大群人,欢欣踊跃,掌声雷动。
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那里正摆了擂台。
擂台上站着一名黑衣男子。
虽无惊骇世俗之绝世容貌,却也是生得威仪凛凛,颇具气势。
冷寒风道:“这样的比武活动多了去了,回去罢。”
我赖皮道:“冷大哥你看得多了我看得少,让我看看吧。”
说完看了看杨亦凡。
杨亦凡道:“冷大侠和韩公子若是累了,先回客栈歇息,我陪他一会儿。”
我冲杨亦凡谄媚一笑。
凌月冰摆摆手,微笑着指了指那擂台。
我又冲凌月冰谄媚一笑。
冷寒风看了一眼杨亦凡,道:“既然你们都要看,那我也只得奉陪了。”
杨亦凡道:“多谢冷大侠。”
冷寒风想了想道:“不必叫我大侠,你可以和宇凰一样。”
杨亦凡先是愣了一下,又道:“好,冷大哥。”
就在这时,台上传来那男子洪亮的嗓音:“各位大侠承让了,在下冷寒风今日有缘能够一读《莲神九式》之奥妙,实为自己能够修炼这套绝世宝典而感到三生有兴!”
这话把我们几个都震住了。
这“莲翼”不是重火境的无价之宝么?怎会流落到这样喧哗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台上那人若是冷寒风,那我们身边这人又是?
我和杨亦凡都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冷寒风。
冷寒风先是有些惊讶,随后豁达一笑,并未说话。
凌月冰默默看着台上的人,就像连耳朵都聋了。
擂台上站着另一皓首苍颜的老者,一看便知绝非等闲人物。
他手中掂着一支金边手卷,上刻有龙纹蛟藤。
龙钟走到那男子跟前,他递出了那支手卷。
“冷寒风”慢条斯理地打开手卷,喜笑颜开地默读手卷上的文字,脸色却是乍地愀然变色:“怎么回事?这……这……”
那老者道:“少侠可有疑问?”
“冷寒风”念道:“‘《莲神九式》乃前朝后宫阉珰所谱,故练此神功者必先去势。若强炼则会走火入魔,神智不清乃至经脉错乱。修炼者请三思而后行……’”
他忽然猛然收起手卷。
“原来竟是阉儿宦狗所练之内功,我冷寒风怎可能是这般丧心病狂之人!”
这话又把我们都给震住了。
杨亦凡低声道:“素问竟是个太监?”
立刻又想起了那个可怖的夜晚。
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他怎么可能是太监。”
杨亦凡道:“你怎么知道?”
我看了一眼凌月冰,视线刚好和他碰到一块,立刻回避了耸肩道:“随便想的。”
老者却是有些愤然地说道:“那阁下的意思,我们莲宫主便是‘阉儿宦狗’了?”
杨亦凡道:“莫非这位老者就是重火境的宇文长老?”
我笑:“素问那个人渣还不知道自己给人出卖了。”
杨亦凡疑惑道:“你为何要说他是人渣?”
我干咳两声:“快看台上!”
“冷寒风”便将手卷往擂台上一掷。
“哈哈哈!如今在下终于明白《莲翼》的秘密了!怪不得重甄宫主一生都无法练成《莲神九式》,而他那年仅十五岁号称冠世美人的儿子在两年内就修炼至第五重!只因重甄老狗纵情酒色,不肯舍弃自己的男人身份,于是阉了素问来圆自己的梦!”
宇文中嵩怒道:“花少侠,请你说话客气点!”
“冷寒风”道:“为何素问当年出来后边销声匿迹了?是因为他到了成亲的年纪,可他没有办法娶女人,怎么办,只有躲起来了!”
说得好。
那人渣要真是太监就好了。
旁边忽然响起了嗤笑声。
是凌月冰。
不知是不是我看走眼了,他的笑容竟有些轻蔑自负。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闪了过来。
定睛一看,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正站在擂台上。
“冷寒风”有些错愕地问道:“这小女娃娃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那少女举起手中的大刀指着他:“你勿要管我是哪里来的!我只想告诉你,请你收回刚才说的那些话!”
我就说她看去怎么如此眼熟。
原来就是红花院里那个蓝衣女子。
她叫“水蓝姐姐”那个奶声奶气的调儿。
鸡皮疙瘩。
“冷寒风”用鄙薄的眼神瞅着她,道:“笑话!冷寒风是谁你总该听过?我又何时给人低声下气道歉过?——再说,素问那样的大魔头天下人得而诛之,他就算是阉竖又怎样?难不成你对他有意思?算了吧,那种半男半女的阴阳人,生得再好看又有何用?”
“你再胡说我就用刀砍了你的舌头!”
那蓝衣女子脸一下就因为又气又羞而变得通红。
“哎哟哟,我好怕哦!小姑娘要用粉拳把我打得遍体鳞伤了!真不知道你心爱的莲宫主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助你一臂之力呢——”
话还未说完,那女子就一刀砍了下去!
无奈以她那半壶水的功力根本无法打过“冷寒风”。
他身子微微一侧,就躲开了她。
然后,他很轻易地就捉住了她的双肘!
她心中一懔,往台下望去,似乎正在四处搜寻什么人。
就在此刻,一道红光闪了过来!
只见一个年轻男子轻盈地着地。
剑未出鞘,只用剑柄轻轻一击,柄上的翠绿蝴蝶翻飞起舞。
“冷寒风”便被震到了擂台下数米以外!
那女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只见那男子一身绛红轻绸云裳。
生得花容月貌,神清骨秀。
虽眉宇之间透露出一鼓浩然正气,眼神却是骄雪凌霜。
眼角的蝴蝶花纹冰蓝胜雪。
我看了看自己身边,空了。
“正牌冷寒风”上去了。
我摇摇头:“哎,冷寒风这孩子啊,就是不听老人家的话,老管闲事。”
杨亦凡道:“冷大哥为人仗义,让我好生佩服。”
我白了他一眼。
杨亦凡你为人就似墙头草,让我好生想打。
半晌,那女子才回过神来,她说道:“多谢大侠相救,敢问阁下姓名……?”
冷寒风道:“重火宫的第二十弟子楚微兰,对么。”
霎时,台下更是一阵唏嘘。
原来大名鼎鼎的重火宫也会有这武功如此伧劣的弟子。
旁边已有人低声道:“真是让人直接怀疑她是否真如传言所说,与莲宫主关系非同寻常。”
楚微兰道:“正是,敢问大侠从何知晓?”
见她如此坚持,他付诸一笑:“冷寒风。”
众人无不感到吃惊讶异,纷纷往被震下擂台的男子看去。
只见那“赝品”灰头土脸,爬起身来,屁滚尿流地跑了。
而宇文长老似乎也瞬间消失了。
有人议论道,冷寒风的武功果真了得,相貌更是如传闻所说一般可谓凤毛麟角。
不过的确如此。
若是只看形貌,方才那名黑衣男子还似被称作“斩情剑”的大侠。
传闻中冷寒风膂力惊人,可轻易举起百余斤的名剑“绀阿”。
可实际上冷寒风却是秀丽容貌。
尤其是他脸上剑上的小蝴蝶,那身红彤彤的衣裳,还有红彤彤衣裳上红彤彤的绒毛。
实在让人没法把他和“大侠”二字想到一块去。
我心里正合计着怎么刺激冷寒风,却忽然抬头看到了凌月冰的颈项。
怔忪了许久。
血红色……
血红色的菊花图腾。
临走前,那小郡主还一直黏着凌月冰不放,哭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还叫凌月冰在京城等她。
于是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地赶路。
时间长了,潇璎珞的事渐渐被忘记。
几个月后。
疏林薄雾中,掩映着几家茅舍,草桥流水,枯藤老树,垂柳扁舟。
两个脚夫赶着五匹驮炭的毛驴,向城市走去。
一片柳林,枝头刚刚泛出嫩绿,春寒料峭,却已大地回春。
将至京城,连续赶路也累了,见马车外风景如画,心情不禁大好,几人提议在附近休憩片刻。
我跳下车,甩甩手,扭扭腰,伸展了身子,一蹦一跳地朝麦田旁走去。
尉迟星弦也随着我走过来。
经过几个月不见天日的折磨,黑不溜秋的脸看去也白些了。
我和他并肩走了一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