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用那么贵，”陈朝铁耸了耸肩膀，“普通的藤黄颜料也可以，功效一样。”
    “……”心里暗骂这是什么操蛋的东西，居家旅行杀人必备么。
    “这么危险的东西又这么常见，太，太危险了。”有人琢磨过来不对劲，一般来说有毒有害物质是不可能随随便便流通的。
    “其实也没那么吓人，不会画画的人肯定想不到，而且这种颜料是有解药的。”
    “什么？”
    “还有一种颜料叫做花青，也是特常见的一种东西，蔬菜啊花啊植物里都有，所以说，如果不小心真的吃了一点藤黄，只要再吃些花青就好了。”
    “哦，真神奇，”突然有一种举手投足间生死取夺随心所欲的感觉，我不禁感慨道，“杀人于无形之中呢。”
    想象一下吃了一肚子颜料，即使没有中毒，恐怕也会恶心想吐的啊啊啊。
    “呵呵这要看你怎么做了，简简单单一件东西，用得好了是便利，用得精妙了是，是凶器。”
    “……”
    听着陈朝铁神说海哨天南地北，我有一搭无一搭呼应着，不时和旁边的孙耀山之流碰个杯喝个酒，或者吃两口被夹到碟子里的各种吃食，一晚上晃晃悠悠很快消磨过去。
    我的身体虽然坐在距离住所不远的某家饭馆里，思维却飘到了五维空间之外，吴雪瑶、齐圆圆不停在眼前浮现，李威、张师兄、紫师兄还有系主任的身影也不住闪回，中间又掺杂了学校的各位老师同学们和工作同事，一群人纷纷扰扰你方唱罢我登场，脑海里乱成一片，前些日子好不容易露出的头绪抓住的那一点线索清明感不在。
    最后定格在我眼前的竟然是系秘书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就是那位追着齐圆圆跑了好几年，曾经号称是齐美人前男友，永远的备胎第一号，不知是否仅止于拉拉小手的程度，给她提供系主任小道消息，我还占过人家一顿饭的便宜的系秘老师闫小哥。
    为啥会是他呢？我也很奇怪，想来想难道是因为脸熟？还是说，我那时不常灵光乍现却又屡试不爽的第六感？
    想来系秘闫小哥也算是穿插在吴雪瑶与系主任中间的一枚别针，联系画作的是他，透露消息的是他，张罗各种杂事的还是他……难不成？
    我翻看手机通讯录，Y里面找了个遍也没见到姓闫的，于是又检索X，也没有性系的，终于在M下面找到了“秘书小闫”的名字，脑子里再次排练了一遍想说的剧本，才拨通电话。
    “喂……”
    “闫老师，是我，黄云飞。”
    “黄，”那边的声音略有迟疑，便很快调整过来，“哦，云飞啊，这一叫我老师都没听出来呢呵呵。”
    这，这算是黑我呢么，“那个什么闫哥啊，有点事儿想请教一下。”
    “这都毕业了啊，还谈还什么请教，”电话那边的人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应该是和齐圆圆有关的事情吧。”
    哎呦，被人家一下就看透了，排练半天的剧本没用上，无形中翻个白眼，我斜瞟着墙壁上的挂钟，说道：“闫哥俊杰，闫哥V5。”
    和闫秘书约好了见面，明天是周六，上午他要到系里去值半天班，我说那就当我重温学生时代吧，他说你刚毕业好像才一个月，重温个屁啊。
    最后一句是我补充的，我知道他虽然没说出来，但心里肯定就是这么想的，或许更加不堪，也说不定。
    姓闫的并不是我们建筑学院的秘书，他属于艺术学院，齐圆圆和吴雪瑶她们的系秘，因为在课程安排上我们建筑学院与艺术学院有共同的大课，所以小闫有的时候也顺便管理一些相关事宜，有了点子公派的联系。
    但其实，我们并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