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那些逝去的人和时间 第五章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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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一生平安!”这是安婷祈祷的时候说的话。
其实杨雪之所以能和几人打成一片,更多的是在于顾臣的关系。
有人说,好人能一生平安,对于顾臣来说,杨雪在他心里,就是好人。是一个善良,乐观的女孩子。如今这突如其来的病魔,似乎让她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自己。
看着对着自己露出欢乐笑容的杨雪,顾臣心里一阵心疼,希望你能赶快好起来,你的爸爸妈妈离不开你,我们也离不开你。
人世间,悲欢离合,生老病死是天道自然,虽然医学发达,可是杨雪的病依旧没有任何希望。从医生那里得知杨雪的生命只剩下了三个月之后,顾臣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直到晚上骆冬翰过来的时候,他才红着双眼开门。
顾妈妈交代了几句,叫两个人好好玩一下,自己便拿着包包出门,现在顾家的生意是蒸蒸日上,有时候忙的就是顾臣也一连好几天见不到他们。
“怎么了?还在伤心啊!”骆冬翰搂过顾臣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傻瓜,别太担心,我相信肯定有办法能治好杨雪的病。你看你,哭了一整天吧?我去给你把饭菜热一下,你吃一点,总不能不吃不喝吧?”
听着骆冬翰的安慰,顾臣心里好受了一点:“医生告诉我,杨雪就剩下三个月生命了。可是她还那么小,那么漂亮,人生才刚刚开始,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
骆冬翰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也知道顾臣和杨雪是从小一起长大,在顾臣的所有兄弟姐妹中,两人的关系是最好的,如今杨雪面临这样的事情,顾臣自然无法接受。
“在她生命的最后几个月,一定要让她开心,知道吗?不要红着眼让她看见了,这样只会让她更加伤心。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她过的开心快乐,走完这人生的最后一程。”
在骆冬翰的要求下,顾臣扒了几口饭,回到医院的时候,杨雪的病房里来了很多人。有同学,老师,还有杨雪的其他兄弟姐妹们。
顾臣站在门口,看着杨雪的笑脸,又想起下午骆冬翰说过的话,他决定了,要带杨雪去一次大草原,满足她最后的心愿。
对于高三学子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习和复习。秃老虎看着眼前的顾臣,犹豫了很久。
“你要请假半个月的事情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杨雪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作为哥哥想为她做最后一点事情的心情我也理解。但是你作为一班的重点人员,请假这么长时间,我也做不了主,我会向学校反映,争取能批下来。”
“谢谢老师!”顾臣点头致谢,虽然不能立即得到肯定的答复,但是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上课的时候,安婷偶尔回过头,发现顾臣一直看着窗外发呆,便背着手,戳了一下骆冬翰的书。骆冬翰抬头看向安婷,安婷努嘴,朝顾臣使了个眼色。
骆冬翰见顾臣看着窗外发呆,伸出手,在课桌底下轻轻的牵住了顾臣的手,好一会儿,顾臣才反应过来,对着骆冬翰露出了一点笑容。
最终,学校的意见下来了。鉴于杨雪的事情,学校同意让顾臣请假,但是只有一半的时间,也就是一个星期。
虽然只有一个星期,但顾臣也满足了,至少能陪杨雪去一趟大草原了。
骆冬翰留了一张卡给顾臣:“别舍不得花,让她开心一点。早点回家,我等着你。”
登上前往H市的飞机,杨雪兴奋的声音一直在顾臣的耳边响起。
“哇,今天的天气真好,哥,你看外面的云层,真漂亮啊。”
顾臣掏出手机,拍了一张,里面是杨雪的笑脸,还有窗外的那一片五彩的云层。
大草原本也是顾臣想来游玩的地方,只是从今以后,怕是他再也不会来了。
也许是因为开心,也许是因为呼吸了大草原的新鲜空气,杨雪的脸上却是比在医院看上去红润了许多。
两人骑着马,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远处是一群白羊,牧羊人正唱着他们听不懂的民族歌曲,赶着羊群,缓缓前行。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这一切,似是一副绝美的图画。
“哥,谢谢你。”杨雪和顾臣席地而坐,两匹马儿在不远处啃着青草。
“有什么好谢的,我是你的哥哥,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从小到大,两人就具有默契,还没说话,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哥,我真的不想离开,可是却又不得不离开。希望你以后,能每天都能开开心心,不要忘记雪儿,如果有下辈子,雪儿还愿意做你的妹妹。”
玩过了摔跤大会,尝过了大草原的羊奶,看过了夕阳,骑过了马,牧过了羊。时间流逝,却是任何人都不能控制的。
顾臣的手机里多出了三百多张照片,基本上都是杨雪的笑脸,只有一张,是杨雪背对着他,望着夕阳发呆的背影。
来生,我们再做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