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雨还在上班路上，就收到了好几个微信，都是说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他直接进单位就行。这些小崽子还算有良心，不枉自己昨天大半夜的把整理好的报表发给他们。自己理好的报表拆开了给到下属，今天再收上来汇总，交出去，这种狗屁事情也只有这奇葩公司才会发生了。
    早餐很丰富，粢饭、蛋饼、锅贴、三明治、牛奶、豆浆一应俱全。宋雨把这些分了几份，自己各种都吃一点，其余的分了。杜天荣看得眼馋，对着自己的手下哼哼，结果遭到手下几员女将的镇压，他哀嚎“都是女汉纸的公司真可怕”。
    上班时间一到，大家都安静地回到座位上，秦牧居然连一分钟都等不及，直接跳出来，要大家赶紧把报表完成。没想到大家异口同声回答，我们都是热爱公司的好青年，东西已经躺在宋主管的邮箱里了。
    秦牧看宋雨，宋雨摊摊双手，“一大早的，我还没有来得及收邮件。”说着，按了开机键。
    秦牧黑着脸看宋雨，他讨厌宋雨，没文凭没本事，只是仗着早几年进公司，什么都压他一头，明明知道这个报表对他来说很重要，昨天还敢私自放人回家，还好大家都是长眼睛的，回家努力了。现在报表已经都到你邮箱了，你还扣着不想给我，以为这样就能为难我了，有本事你不要给啊。
    “秦牧，你站着不累吗？”宋雨起身去泡茶，“邮件都转到你的邮箱了，我的也发过去了，你看看，没问题就合并了。”
    “你……。”被宋雨指挥的秦牧很不爽，可是他也不好发作，剩下的事情他再不做，整件事情就是完全没有参与了，要邀功就不太好看。宋雨他是不在乎的，不过其他那些人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将一些的，不然以后升职了，要指挥他们也不容易。
    “这次的遴选是由秦牧负责的，他连工作小组也成立了，以后遴选以及后续的事情不用通过我，直接向秦牧汇报就好了。这次工作很重要，不要因为汇报来汇报去，耽误了时间。”泡好茶，回到座位上，宋雨说得郑重其事，“秦牧，我还转了封邮件给你，是这个星期去客户那里的安排，要是和你的重要事件有冲突，你可以自己调配，记得把修改稿发一份给我报备就行了。”公司的生存之道：把自己摘干净，知道的越少活得越滋润。
    这些话说得挺重的，越级这种事放到任何地方都是大忌，可是秦牧不觉得，他欣喜于宋雨放手让他大干，甚至连人员调动权都给了他。在他看来，宋雨是不得不向他低头了。
    宋雨亲自操刀的报表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他口中的那些小崽子也算把戏做足了全套，居然每个人都弄了个不一样的表头。秦牧最终还是选择了宋雨的表头，把其他人合并上来，打印好就去找老板了。
    十分钟后秦牧回来，带回了老板对大家工作的认同，同时希望大家以后也要积极配合，那架势完全是领导训话的派头。
    杜天荣带头使坏，一边鼓掌，一边喊：“首长说的好，首长整理资料辛苦了。”话音一落，掌声一片。秦牧得意地瞥一眼宋雨。宋雨笑嘻嘻地看着他，一付为他高兴的样子。
    没多久，大家收到内部邮件，即日起到单位，就开电脑，不要因为开电脑的时间耽误工作。宋雨同时还收到一封邮件，希望他能够和秦牧通力合作，不要摆架子，既耽误工作，又对其他同事造成不良影响。看完，宋雨直接把邮件拉进了回收站。有大腿抱就是不一样啊，摸摸并不存在的胡渣渣，宋雨不由再次感叹。
    秦牧很认真地把小组成员外出计划做了重新安排，然后回复了宋雨。宋雨看了差点笑喷，只是把A和B，B和C这样的调换，他也真好意思拿得出手。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参与了人员安排？受不了了，还能不能再笨、再嚣张一些。本着既不恶心自己，也不恶心别人的原则，宋雨告诉秦牧在遴选结束之前，本市的现场工作，他会负责完成。宋雨不在公司，没有人可以压自己一头，秦牧自然求之不得，爽快答应。宋雨把新的安排表发到小助成员手中。一时间，办公室里怨念迭起。
    做好安排，宋雨拿着工具出门。
    临近中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阳光猛烈得足矣把人直接烤干，宋雨却觉得神清气爽，离开公司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他的心情总是好的。这次，他其实还应该好好谢谢秦牧，要不是他这么闹，自己也不能这么惬意地在外面晃荡。
    确认一下等一会儿要去的公司，离这里并不太远，那家公司下午1点上班，时间还充裕，宋雨找了家麦当劳，打算先把肚子问题解决了。
    17元的套餐，简直不能再超值。东西齐了，宋雨端着盘子，找空位子，手机却响个不停。宋雨在肚子里问候对方全家，手没空，只能由着手机响。等宋雨好不容易找到位子坐下，电话铃已经响过两次，还有个短信提示。
    拿出手机，电话号码有点眼熟，想不出来是谁的，宋雨选择无视。就算是客户来的，反正已经错过两个了，要是有事，对方一定会再打来的。
    再去看短信【你没把我的手机号码存下来？打了两个电话，都不接。夏晴天。】
    阴魂不散的夏晴天。再看那个号码，果然和未接来电是同一个。回复【反正你会自报家门，我就不用麻烦了。找我有事？喝酒就免了。】
    咬了两口汉堡，夏晴天的短信又来了，【还能更心有灵犀吗？我都没说你就知道我要找你去流光。】
    【说要紧的。】
    【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听听你的声音。】
    【恶心。我在忙。】
    【吃饭时间，吃饭最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饿坏了，我心痛。】
    看了短信，宋雨不知道什么感觉。被人关心，的确不错，尤其夏晴天这么直白的。宋雨有些小开心，又不愿意就这样接受了夏晴天的关心。接受时间简单的事情，但是将来没有的时候，会发生的那些事情，并不是宋雨想见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好。索性就不管了，夏晴天不也说了，吃饭最大，填饱肚子是要紧。
    把微信调出来，打算看朋友圈，却发现微信版面看着有点别扭，再仔细看，赫然多了一个联系人：晴空霹雳，头像居然是Q版的伊路米，和自己的西索正好是一对。对于这样强的针对性，宋雨已经麻木了。可是的确不记得自己有加过夏晴天好友。再想想，宋雨有些不开心了，这事十有八`九是昨晚夏晴天偷偷弄的。点开“晴空霹雳”，想要兴师问罪的宋雨却看见了几张西索的图片，都是宋雨没见过的，之后有一个链接，宋雨很顺手地就点了链接。在经过长时间的等待之后，跳出一个网站，全部是西索的图片，也有西索和伊露米两个人的。大多是宋雨见过的，但是那些没有见过的，全都异常精美，宋雨一下子就停不下来了。
    【快去吃饭。我也去吃了，一会儿再陪你聊。】夏晴天的短信被宋雨直接无视。
    不多时，又来了一条短信，宋雨以为又是夏晴天的，瞥了一眼，却是10068发来的，【截止8月19日12时03分，本月您已使用的国内流量情况如下：国内通用流量共120M，已使用116M，剩余流量不足5M，……】后面的宋雨不用看了，第一件事情就是从那个网站下来。然后给夏晴天发微信。
    湿衣：你那个见鬼的网站，烧光我这个月的流量了，赔。
    赌气地把整个翅根塞到嘴里，嘴巴动几下，一根干干净净的骨头被吐了出来。消息发了，宋雨还是有些后悔的，夏晴天又不是王毅、瘪嘴他们，这消息发得有些随意了。其实即使是王毅、瘪嘴他们宋雨一般也不会这么随便的。
    宋雨叫着汉堡，10068又来了消息。【您已经成功充值200元。】【您的包月流量已经调整到1G。】
    宋雨怔怔看着短信，不要说要说些什么了，他连应该想些什么都不知道了。赤裸裸的关心，赤裸裸的霸道，窃喜之后又有些不甘。
    晴空霹雳：流量足够了，放心用。在吃什么好吃的呢？
    湿衣：麦当劳。冲的钱，下次还给你。
    晴空霹雳：不如请我吃饭，我有空的时候约你。
    湿衣：好。
    吃完饭，从麦当劳出来，宋雨的心情变得极好。想了想，一定是因为看见了那些西索的漂亮图片，和夏晴天的殷勤没有半毛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