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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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好事,世界会用其他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回馈你。事实证明,我的坚持是无比正确的。
因为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我遇到了一束“月光”。月亮不止对狼人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对于吸血鬼来说,月光的诱惑也是巨大的。
那天我照例用过了我的晚餐,这次很不幸地正是一个超过二百五十斤的胖子,我观察了他三周了,之所以多留了他两周是因为我要做些充分的准备,除了工具和药品,我不得不承认我心里上还是要准备一下接受这个人满是脂肪的血,谢天谢地我不会得高血脂。
这是一个房地产商,做的坏事无非是行贿拿地皮,偷工减料建了些豆腐渣工程,我挑了一个他独自外出的晚上,他每周的周三周五要去郊外的两栋别墅,那里分别养了两个情妇,我挑在周五下手,到预先挑好的地点埋伏好,调好王水。
这种现配现用的试剂很不方便,但是我很享受这个调配的过程,这给我的捕食过程增添了点学术研究的元素。用餐后的清理工作是个颇为费时费力的过程,被腐蚀的尸体滋滋作响,散发出一种看起来就很不愉快的味道,只有在这时我才为我失去嗅觉感到庆幸。
回去的路上我情绪有些低落,今天的用餐过程很不愉快,血液过于浓稠了,我想我现在的感受和反胃很相似。那人的体积太大,浪费了很多药剂,他临死的挣扎使得几滴溅到了我的衣服上,烧了几个洞。衣服才第二次穿,浪费很可耻。
这是我的失误,因为我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回住处的路上要穿过闹市,现在人越来越多了,活动时间也越来越长了。我避开了闹市,选择了一条小巷。
突然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来,我开始恼恨起那个胖子,更恼恨自己,虽然我坚信我的原则是正确的,我的做法也是正确的,但是此刻的不适感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你还好吧?”
我暗自思索自己的警惕性什么时候低到连别人的靠近都不能觉察的程度,一边向声源处望去,但当看到他的时候,我无法思考了。
那是木雕的窗边一个被鲜花围绕的少年。
我开始庆幸自己在夜晚的视力,让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睛里的笑意和唇角扬起的弧度。
后来我无数次的回忆起那个场景,疑惑于是不是受我喜爱的花草影响,才使他对我产生那么强烈的吸引力。
总之那一刻的自己好像又复活了,我的心脏仿佛又开始跳动,一种称之为情绪的东西涌上来。我毫不怀疑这个男孩的声音拥有治愈力,因为那一刻我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
“谢谢,我很好。”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式的应答。
我看到他唇角的弧度又增加了。
“等一下——”看到他要关窗的动作,我急忙喊道,“我能上去坐坐吗?”
他明显的表现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门在前面,自己进来。”
我此时的惊讶并不比他少,我惊讶于自己怎么会贸然提出这种要求,我向来是不愿与人亲近的;也惊讶于他竟然同意了我——一个陌生男人的在半夜三更的入室请求。我低头看了看表,凌晨一点。
很快我来到了正门,才发现这是一栋木式建筑,与周围钢筋水泥的房屋显得格格不入。门窗的雕花很精美,显然不是机器批量作业的产物。
门被打开,露出男孩的半个身子,“进来吧。”我仔细打量这个男孩,五官并不十分惊艳,但组合在一张脸上看起来很舒服,而那双眼睛,并不像一双少年的眼睛,里面包含了很多东西,有些我看得懂,有些看不懂。看身量他应该还不足十八岁,仍是少年的模样。我这才发现这是一家花店,里面的花花草草都被打理得很好,虽是晚上,看起来却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跟我来吧,一楼已经被摆满了,二楼还有些地方”男孩站在木质楼梯上说到。
我跟随少年上了楼,一边打量室内的布置,想着这房子一定有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主人。房间里的摆设风格不一,但很协调,简单而不失优雅。
“请坐。”男孩坐到一旁的竹椅上,倒了一杯茶,我接过茶杯,跟着坐下。
“刚刚,你笑什么?”我问道。我不解于他刚刚在窗前望着我一个衣衫褴褛,难受欲呕的人为什么会露出微笑,那分明不是嘲笑,这点我还是可以辨认的。
男孩明显怔忪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这次的笑不同于刚才,笑意都满的要溢出来了。
“在第一次见面时,不都应该先做自我介绍吗?”男孩说。
我颇为羞赧,“你好,我是秦川。”
“云朗,我的名字。”
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我以后会和这个名字的主人产生如此多的羁绊。
直到离开我也不知道他在窗边望着我笑的原因,而我潜意识里认为那原因很重要。
那晚的交谈并没有让我获得更多关于这个男孩的信息,我没有问,他也没有说,我们只是面对面坐着,喝完了一杯茶,我就告辞了。
所以最后我得到的信息只有云朗这个名字。还有当时觉得怪异,很久之后才想起来的一点,他穿的衣服是百年前人们常穿的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