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离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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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了网上一篇文章,
讲的是金庸笔下的郭襄,看完以后,脑子里满满都是那句“十六那年,风陵渡口”。
还有最后的那首诗“大家都说我因为爱着杨过大侠,才在峨嵋山上出了家,其实我只是爱上了峨嵋山上的云和霞,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烟花。”
细细想来,就觉得有蚂蚁爬过心上,痒痒涩涩,无可奈何。
啥时候我的文也能写到让人感觉回味渐浓的时候,我想那就是我功德圆满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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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和九云虽然知道了所在,却依旧对现下情形束手无策。
幻境之中,一片死气沉沉。
面前的墙体扭曲着,破开了一个口子,将沈芯二人也送了进来。
四人站定,你望着我,我看着你,九云问:“你们怎么也进来了?”
沈芯抢答:“这不是找你来了么?”又看了看一边的袁绍,“这不是……上次跟你比武的?”
九云点点头,指了指他,“这是袁绍,我收的小弟。”
眼看着她睁眼说瞎话,袁绍瞪着眼却也不敢回嘴,本来挺壮实一汉子,站在身旁,气势上比来矮了可不止半截。
景烨半侧着身,对着刚才那堵墙面,若有所思。
沈芯自言自语:“没想到还真找到了。”
九云离得近,听闻她言语,又看他们也是被困,无法出入,不由得心中内流满面。“找到也没用,大家都出不去。”
袁绍默默在身后,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安慰。
“快看。”有人叫道。
四通八达的灰色巷子,活了一般抖动着聚成一堆,将原本杂乱无章的路面,铺成了一条笔直的大道,像是要领着他们往一个方向。
路的尽头,看起来遥遥无期。
等待他们的却是一片废墟景象,中央立着的几根柱子苍老孤寂,周边的树木却生的郁郁苍苍,反差巨大。
听那废墟中林宇间,赫然几声轻啼,一只类鸟的生物披着金色光芒冲上云霄,在他们的头顶盘旋着,迟迟不肯落下。
那似鸟非鸟的东西,拖着长长的翎羽,身后带起万重奇异光芒,姿态极美。沈芯痴迷:“这是什么鸟,长得可真美。”
“此乃情鸟,饲万物之情而生,然姿态清美不比俗物。”景烨娓娓道来。
“它怎么也被困在这儿。”她的眼神丝毫未离开那鸟儿半分。
景烨一脸严肃,“它怎么会被困,是它困住了我们。”
袁绍接口,“它为何困我们于此,平生从未见过此等异物。”又怎会寻上他们?
“如果我没猜错,我们都是它的饲料。”此番回答让在场的人都吓出一身冷汗。
还有半句,景烨只说在了心里,情鸟从来成双出没,今见一只应该还有一只才对,可另只却不见踪影。
正寻思着,林间又一阵嘶鸣,和方才并未二样。只是这次众人只闻其声,未见其物。
头顶那只盘旋着情鸟,转了几圈,竟掉头飞回林中,片刻不见踪影。
再出来之时,见其口中衔着一只模样相同的鸟儿,扑楞着翅膀给它寻了片阴凉之地放下。
这时,几人才看清那只被衔的鸟儿,翅膀上的翎羽少了几根,有血色泛出,原来是受了伤难怪不能自行飞出。
地上的这只颇为哀婉的叫了两声,另一只也停止盘旋,就立在一旁用勾喙在脖颈间轻啄着,似在安慰。
这鸟儿倒也格外通灵性。
情鸟看着前面这一拨人,抬头鸣叫几声,冲向天际,狭长的翎羽划过当空曜日,正在众人被眼前这只恣肆的形态所吸引折服,它却倏尔一个俯冲直对众人袭来。
袁绍不顾怀里人反应,就将人带着闪到一边,看那半人大的鸟儿飞来,沈芯什么心思都没了抱着头就地蹲下,景烨回神想护她却扑了个空。
还未来得及再次反应,情鸟锋利的爪子一爪一个,正把沈芯两个肩膀按在脚下,用力一提,朝对面受伤那只飞去。
抱着头的沈芯还没等察觉发生了什么,就被拎了起来,只敢大声的尖叫来缓解内心惊惧。
别不相信,其实她的内心还是无比淡定的,因为她还有空计算这鸟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约莫是吃他们这些个活人,才能成这么大块头,于是叫喊的更大声,这时候还不抓紧喊两嗓子,待会这鸟开餐了,她还来得及喊?!
那鸟不耐烦的将她往地上一扔,就转头自个腻歪去了,要不是她动一下那鸟就嘶叫一声来威吓她,她还真以为这俩鸟忘了她这个大活人。
其余三人就在不远处观察着,不敢贸然上前。
九云性子直爽,见她落难当即就要去救,要不是袁绍拦着,恐怕现在早已冲出去,相比较,景烨一言不发,格外安静。
他沉沉的声音在慌乱中显得尤其镇定:“先别轻举妄动,情鸟性情温顺,并不食人。”袁绍同九云齐刷刷地往那两只鸟的方向望去,那一身戾气,还真看不出哪里温顺了。
那两只情鸟也停止了莺莺的叫唤,那只完好的用爪子在身前扒拉几下,又用头啄了啄地,看着沈芯,她却奇迹般地看懂了想表达的意思,这鸟摆明了要她到那里去。
只是……她不敢啊。
情鸟不耐烦地又叫了几声,沈芯顶着那鸟的淫威回头像景烨使了个眼神,快救救我啊,我不想被鸟当午餐吃。
换来一脸安慰的点了点头,你就放心去吧。
……
与同伴眼神沟通无果后,在面前的情鸟不耐烦地急切叫唤下,沈芯秉着决不去送死的坚定意志岿然不动。
于是,情鸟无奈只能自行飞上前来,对着她的头一阵猛啄,但又不像是吃她,更像是在试探着东啄西敲,力道算不重也绝算不上轻的,沈芯缩着脖子一阵的脑壳疼。
另一边的三人都奔上前来,蓄势待发。
几番试探之下,它抬头对着另一只鸟委屈地叫了两声,将她独自留在一边,转头飞向其余三人,眼见形势陡然间风云变幻。
可这情鸟盘旋着却只围着九云一人头顶,勾起的喙有着完美的弧度,但无人有闲心赏。
袁绍愤然:“这要是有弓箭,看我不一箭将这鸟儿射下来,敢叫它再猖狂。”
正说着,忽然金光大盛,九云闷哼一声突然栽倒在地,那金翅情鸟,弯刀似得喙勾着一段五彩丝线正连着九云眉心。
景烨心道,不好!
手上的动作不停反而加快,于无形中幻化一只弓箭,眉眼稍抬,精准地把箭射入金翅之中,那情鸟受了伤,凄厉嘶鸣,松开了嘴,五彩的丝线便立即隐入她眉心,不见踪影。
折了翅的鸟,必定是飞不远的,不死心地挣扎几番,终究是重重摔在了地上,惊起一层砂石。
扶着尚未苏醒的九云,袁绍余怒未消,对着那摔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的情鸟泄愤地踹了好几脚,只听那鸟儿嘶鸣响彻云霄。
景烨连忙上前阻止。
被怒气冲昏头的袁绍对他一通好骂:“你拦着我作何。这鸟儿好不凶悍,我今儿就治了它,省的日后祸害他人。”
他幽幽叹气,“这情鸟是世间至情之物,只爱同人玩闹,却不存害人之心。我想,若不是为了替伴侣疗伤,也不会将我们困至此地。”
袁绍并不肯就此罢休,“这都是后话了,要不是它现在受了伤,我们还不知道境况如何。它原是要害我等性命的,你可不能一时不忍。”
景烨解释:“它只为取情丝而来,哪怕人失了情丝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袁兄弟,你就听我一言,它饲情而生,本就不易,并非是害人妖物啊。”
经不住他再三劝言,袁绍只得罢手。
它惨兮兮地横躺地上,全不复方才神采飞扬,对着景烨哀婉嘤鸣。
他变戏法似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净瓶,安慰似得摸了摸情鸟头上的翎羽,那鸟儿不躲,还把头往他手心送。
倒真是个通人性的灵物。
右手瓶里粉末状的东西洒在那情鸟伤处,完了还不忘另一只翅膀也有些伤,皆涂抹了些。
不一会,它们小心翼翼张开翅膀,便能独自轻柔翱翔,居然有这样的神药,沈芯看了尤为惊叹,直嚷着也要。
就这样被她纠缠了一路,大家各自回到了住所,都是困倦的很。
陈镖头寻人寻了一天,见人都归来还满脸疲惫,居然没问经过就挥手让他们下去休息了。
人无碍其他什么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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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敲开九云房门,内空无一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沈芯疑惑地整个房里转了一圈,只发现桌上两封信封被茶盅压着,面上写着留给他们,另一封留给陈镖头。
她急忙揣着两封信去找大家,众人拆封之后,通读一番。
大概意思便是:她跟袁绍好上了,知道她爹和袁家常年不和,肯定不同意。于是两人思量一番,就华丽丽地私奔了,不用来找她,找也找不到,等他们玩够了,自己便回。勿念。么么哒。
留下他爹,一脸的青红交加,气势汹汹地寻上袁家问罪,结果被告知袁绍也不知所踪,同样留书信一封,两家人互相唾骂一场,最后只好悻悻而归。
至此闹剧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