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忱雅去医院探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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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着过了两三分钟,“我今天是出去了,而且也是刚回来一会儿。我坐公交车回来的,人太多了,到黑桥站的时候没挤下来,多坐了一站。”忱雅说完这些话,抬头看着我。
“哦,走一站地回来的?”
“我不仅是走一站地,而且我还看见了你。”
我的老天啊!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让一个小我四岁的女孩儿质问,我的心咚咚的直打鼓。
“你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啊?”
“就今天,第一次。就是尝尝,你没看到全部,其实我只吸了两口就扔掉了!”
“你知道你吸烟像什么吗?你吸烟就是穿拖鞋戴帽子,不伦不类。”
“那么难看呢?”
“你以为呢?你以为有多好看?别吸了啊,一点都不好看,再说了,吸烟有害身体,那烟盒上不是写着呢吗?你学问比我多,不识字啊!”
“我就吸这一次,以后肯定不吸烟了。我以为女孩吸烟挺酷挺好看的呢。”
“快得了吧,你吸烟不好看。”
“别说了别说了,以后再也不吸烟了。戒了。”
“跟你一块走的那小女孩儿是不是有男朋友啊?看着特别眼熟。”
“没有吧,从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你看见过?”
“嗯,好像是见过,那男的得一米八的个头,不胖不瘦,长得还可以,大眼睛,嬉皮笑脸的。”
我点点头,没接话,听忱雅这么一描述,我怎么觉得这么像司机小程呢?
“诶?你今儿去哪儿疯去了?”
“去医院看于涵艺了,她住院呢。”
“啊?住院了?怎么了?什么病?严重吗?”
“流产。”
“啊?!流产?!她有对象了?”
于涵艺有男朋友了,她的男朋友叫蒋正,山东济南人,他们认识两个月,同居也有两个月了。他们是在KTV认识的。当时,于涵艺和几个朋友一块去KTV唱歌,喝得有点高,去门口清静清静吹吹风,然后就看到了蒋正。蒋正是KTV的服务生,看见于涵艺站在门口,蒋正很贴心的给她端了一杯白水,于是他们俩就认识了,然后就睡了。
蒋正知道于涵艺从事的工作,并不反对,两个人各干各的工作,原来都是各自住在公司的宿舍,自从好上以后,两个人就在酒仙桥租了一处民房。他们的工作时间差不多,昼伏夜出,也使得两个人更加合拍。晚上一块走,凌晨一块回来,相互安慰彼此取暖,互不干涉。
我问忱雅,他们有爱吗?
忱雅说,可能有吧。于涵艺流产,蒋正就陪在身边,寸步不离,想吃什么买什么,极尽殷勤。
我心里想,那可是从身体里硬生生的拽出一块肉啊,这种痛是‘想吃什么买什么’能够弥补的吗?如果真的有爱,为什么不计划着结婚?如果真的有爱,男人怎么舍得女人受这种苦?如果真的有爱,女人怎么舍得把这个小生命硬生生的变成孤魂野鬼?爱的还是不够深吧!
“于涵艺现在好吗?”
“挺瘦的,脸色惨白,再过两天就出院了。”
“小纯呢?她在医院吗?”
“她在医院陪着于涵艺。小纯对这些并不陌生,她都做过两三次流产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于涵艺不能换个工作吗?她应该攒一些钱了吧。”我特不明白,当时说她爸出事了,需要钱。现在她爸的事已经了了,而且都已经进监狱了,还是很缺钱吗?为什么不能彻底的离开这行,找个普普通通的朝九晚五的工作?
“攒钱?她攒不下钱的。自从她爸进监狱之后,她妈就整天的打麻将,没钱了就给于涵艺打电话。于涵艺心疼她妈,所以她妈一打电话她就去银行打钱,手里应该没什么钱了吧。再说了,她们现在在那儿混熟了,一天少说三四百,多说无限,这么好赚钱的地方,她们已经不舍得走了。”
“就是待习惯了吧。”
“也许是。”
我们俩聊了很多,关于身边的朋友,关于生活。生活不易,边走边奋斗。
平常,张逸轩也会给我发条信息,偶尔打个电话,随便聊聊。周五晚上,手机响了,是张逸轩,我猜,他应该是约我周末见面吧,心里窃喜一片。
“朵兰”
“今天没加班?”
“还在班上呢,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
我笑,笑的很开心,张逸轩说他想我了,真荣幸。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挺喜欢你说话的声音,人也很温柔。”
“可是,你并不了解我啊,我有很多你根本都不知道的缺点呢,要是你知道了,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说了。”
“哦?缺点?我还真没看出来,不然你说说。”
“我不会做饭。”
“可以学啊!这个不是问题,你实在学不会,我学,我学习东西比较快。”
“我脸上有痘痘”
“这个可以做美容。”
听到这儿,我心花怒放啊,高兴的一塌糊涂。
“你几点下班?”
“估计会很晚,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呢。要不,你过来陪陪我?”
‘要不’这个词儿,是不是可有可无的意思?那我去还有什么意思,他给我打电话的目的只是闲聊,并不是想要见我,或者约我。我还需要去吗?不需要。
“不去了,天都黑了,下次你有空的时候吧。别太累,注意身体。”
“你真好。”
“还有很多好的你没发现呢?!”
“没关系,时日还长,我们慢慢了解。”
我特别爱听张逸轩说这类话,时日还长啊,以后啊,将来啊,他说这些话,就说明,在某一时刻,他的未来计划里出现过我,我很高兴。
电话挂了之后,心里有点小失落,后天就周日了呢,不约我吗?大周日的,还要跑客户关系吗?周日你都没时间见见我,那下次,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啊?!算啦,所有的事都可以迁就你,谁让我喜欢你呢。
忱雅晚上下班回来,说她周日休息一天,要去酒仙桥看于涵艺,问我去不去。我想了想,反正周日也没事,而且,我从来没见过于涵艺,这正好也是一个机会,我挺好奇的,在那种场合工作的女孩,该有多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风情万种?!
周日早上,我和忱雅去黑桥路口的早餐店,要了一屉蒸饺,两碗小米粥。吃完饭八点半,直接坐公交车去了酒仙桥。
下车之后走了约有十分钟左右的路,到了于涵艺的住处。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小院子,一排老房子,大约有三四家吧。我们进去的时候,一个轻轻瘦瘦的女孩儿正在浇花。
“涵涵你怎么出来了?”
女孩抬起头,看见忱雅和我,很高兴,立刻就笑了,“你过来,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
“给你个惊喜。这是朵兰”
于涵艺冲我笑笑,掀开了门帘。
她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很清瘦,白白净净,是那种很不健康的苍白,应该是捂白的吧,白天整天的睡觉,晚上出门上班,再加上这次流产,元气大伤,更透着柔弱。衣着很普通,干净整洁,袖口稍微挽起,透着一股子干练。说话很轻柔,很可人。
进了房间,她立刻从厨子里拿出水果,端着就要去洗,被忱雅拦住了,“别洗了,我们俩不吃,就是过来看看你,跟你待会儿。蒋正呢?”
“他一早就出去了,说有事。”
“你还好吗?怎么又瘦了?比前几天在医院还瘦了呢。没事了吧?”
“没事,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