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北京•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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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朵兰,今年28岁,女,准确的说还是一个处女。关于男朋友,我承认的,只有一个,而交往过的,仔细想了想,记不清了,身边出现过很多的男孩抑或男人,有的只是说了几句话,有的吃过几顿饭,有的牵过手,有的靠过背,却从来没有失身于任何人。有人说,我有心机,有人说,我很单纯,有人说,我洁身自爱,有人说,我假清高……我想说的是,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爱人的能力,我不知道我会不会遇见一个真正爱的人,然后舍得将自己的一切,当然包括身体,全部都交给他。我只是不确定,不知道,所以,28年了,我还是一个处女,一个偶尔会让人羡慕,偶尔也会让人惊叹,偶尔还会让人嘲笑的处女。
从一个完全不懂世事的小女生,慢慢开始成长,这第一步,应该从几年前,大学毕业之后来到北京开始说起。
第一章北京•梦想
2007年的七月份,我即将毕业于海岛的环境学院。三月份的时候,父母在家乡花了不少心思,砸了不少钱,托人在海岛给我找了个工作。实习了三个月,企业的名气在海岛上算是家喻户晓,不过我的岗位却让当时的我难以启齿——车间工人。刚毕业的很多大学生心气儿比较高,我就是其中一个,我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让我当工人,我不干。7月1号早上拿到毕业证之后,我就将所有的行李打了包邮寄回家,自己提着一个行李箱,背着一个双肩背包朝京城奔去。
北京,是我很多年的一个梦想。记得很小的时候,大人们经常逗我,“千金,京城来的吧,说话跟北京人儿一样一样的。”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我就在开始筑建我的北京梦。大学终于毕业了,我自由了,拿着毕业证,第一个想去的地方就是北京。我没敢跟我父亲说我已经辞职离开海岛来了北京,父亲一直都很反对我来北京。“北京,那是首都,人那么多,有本事的人遍地都是,你去了也就是个陪衬,早晚也会被人踩在脚底下。北京物价也高,你赚的工资到时候都养不了你自己!”如果,在我离开海岛之前跟父亲讲我要去北京,他一定是强烈反对的,所以我想先稳定下来,再告诉他老人家。
7月1号,中午,烈日当头,我到了北京。出了火车站,北京给我的第一印象:人多,人太多了,人简直就是太多了。马路上、广场上、天桥上……似乎找不到一块没有人的空地。我一个人,站在车站口,等待着和另一个伙伴王允丽的聚头。我们俩商量好了,一起到北京拼。她先回家,然后直接来北京,在火车站我们俩碰头,然后投奔我三姐。三姐,我宿舍老三,还没毕业的时候就直接来北京实习了。
大概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王允丽终于从出站口走出来了,她看见我,眼睛都冒光了,直冲冲的奔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老天啊,热死我了!怎么比石家庄还热啊!”
给三姐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们到北京了。然后她告诉我们坐哪路公交车到哪里下车,她在站点等。
上车之后,买了两张一块钱的票。坐了一个多钟头才下车,在公交车上我就开始跟允丽抱怨,“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下车啊,我怎么感觉这公交车好像没有尽头似的!”允丽很不当回事儿的瞟了我一眼,“大姐,你就知足吧,一块钱让你坐这么长时间的车,还能吹吹风!”这倒也是,天气这么热,北京就跟个大蒸笼似的,如果没处乘凉,还真不如找个人少的公交车,找个靠窗的座位,打开窗户吹吹风,还能凉快凉快。
车到站,肖家河,三姐正站在站点张望,看见我们下车,赶紧跑了过来,接过我手里的行李,渴不,累不,热不,问了一大堆问题,然后招手打了个车。
“三姐,很远吗?还打车?!”
“你们第一回来北京,还是打车吧,不远,不过得过一个桥洞,这么热的天气还拎着行李呢!”
我笑了笑,没说话,心里想,三姐来北京之后肯定混的不错,上大学的时候出了名的会过日子,一日三餐,一丁点零食都不买,而且还在校园门口摆过摊,卖小饰品。这么一个人居然打车了,那她赚的工资肯定不会少。一会儿工夫,到三姐租住房子的地方了。
“来,上来吧!小心楼梯,楼梯太高了。”那是一个两层的房子,应该叫两层的四合院,中间是楼梯,上面的屋顶封着。貌似有很多很多的住户,因为狭窄的过道上面挂满了衣服,男人的女人的各式各样。三姐打开了房门。一间十四五平米的小屋子,里面有一张床,上面铺着双人凉席,一个写字台,摆满了书、杯子、饭盒之类的东西,一个凳子,一个马扎,一个简易的挂衣服的柜子。镜子挂在门口处,屋子的中间拉着一根绳,上面挂着衣架和毛巾。屋子东西不少,不过看上去还算整齐,三姐是一个勤快而干净的人。
“三姐,你和……和姐夫在这一个屋子里住?”我观察完屋子,发现只有一张床而且也没有可以拉帘的地方,很惊讶的问三姐。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租两间房子啊,房租这么贵!”三姐笑了笑,将上衣脱掉,只剩下胸罩,将毛巾浸湿了擦上身。
“那你要是这么洗,姐夫会出去吗?”
“他才不出去呢!”
“那你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洗?”
“朵兰!别瞎问了,你没看见你三姐都不好意思了!”王允丽拍了一下我的手背。
“啊,那只能这么洗了!”我从三姐笑靥如花的脸上没有看到害羞,看到的是幸福。
三姐和姐夫是在网上认识的,那时候三姐我们正在大学里坚守最后一年,而姐夫已经在北京工作一年了,比三姐大两岁。三姐很喜欢姐夫用手机传来的一张照片,是一张大头像,头像的下方附了几句诗,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三姐喜欢姐夫的才气,而且深深的迷恋上了那双眼睛。然后,三姐单枪匹马的去了北京,见到了姐夫,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相爱了。我想,姐夫应该也是很爱三姐的吧,因为,很久很久之后,他们结婚了。虽然自始至终,我们都觉得三姐夫配不上三姐,三姐勤快,脾气好,长相也不错,三姐夫长得非常的一般,家庭困难,我们总是想,以三姐的条件能找到更好的。只是,爱情,不会按照条件分配,爱情很简单,两个人,喜欢了,在一起了,不分开。
当天晚一点的时候,姐夫回来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真的三姐夫,和照片上的那个大头像差不多,只是本人有点驼背。很热情的带我们去饭馆吃了饭,然后让我们先在他租的房子住,他去同学那儿住。我和王允丽坚持先找房子,姐夫和三姐没办法,带着我和允丽去隔壁家打听有没有空房子出租。正好房东在,房东阿姨人还可以,只是嗓门特别大,带我们去了二楼,房子的格局和三姐租的差不多,只是这家房间貌似很少,有种空荡的感觉。楼梯很脏,好像很少收拾,居然有一层土。到了楼上,还剩两间,我和允丽挑了一间靠窗可以看到街道,南北通风的房间,然后就火急火燎的将东西搬了过去。三姐和姐夫一起帮忙搬东西,虽然东西不多,但是搬完了还是满头大汗。之后,姐夫非要请我们吃顿饭,说是接接风。吃饭的时候,姐夫很随意的问到,你们来北京带了多少钱,我说800多块钱,姐夫点点头,说了句,赶紧找工作吧。一顿饭吃下了,心情还是挺亢奋的。北京饭馆的小葱拌豆腐真好吃。
晚上八点多钟,我和允丽告别了三姐和姐夫直接去了村儿里的两元店,只能说是村,从东直接看到西,一条街,到处都是旧的平房、瓦房,临街的是接起来的二层楼,颓败中透着热闹,我感觉这儿跟北京这个地名特不搭,我想像中的北京不是这样的。我们买了双人床单、很便宜的薄被、盆子、尿桶、热得快、两个杯子,又顺便买了一个大西瓜提了回去。
收拾好屋子,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很累,可是不困。坐在这个南北通风,没有几个住户的二层,我们俩一人抱着半个西瓜,开始翻报纸找工作。
“朵兰,你是不是只找环保类的工作啊?”
“是啊,大老远来北京了,当然要找和专业对口的工作了。而且我也挺喜欢环保的。”
“卖环保设备算不?”
“不算!”
“卖环保设备的客服呢?”
“不算!”
“报纸都翻烂了,哪有环保的工作啊?!全都是卖环保设备的!”
“嗯!实在不行,找个实验员的工作也行,反正大学学了那么多的实验课。穿个白大褂,坐在实验室里也挺好的。”我想了想,先就业后择业吧,反正上学的时候也挺喜欢做实验的,实在不行就从实验员做起吧,等有经验了,有存款了再换环保类的工作。
“我想去这个看看。”允丽指着报纸给我看,“招聘行政文员两名,底薪1800,上保险。”
“还行啊,那明天上午你先打个电话问问,然后我跟你一块去面试看看。”
“嗯!睡觉吧,把窗户关上吧,有点凉了。蚊香点了吗?”
“点上了。关灯吗?”
“大姐,当然关灯了,你以为这是你们家宿舍吗?!”
我吐了吐舌头,起床检查了一下门,确定锁好了,又关了灯。
来北京的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我期望,是个明朗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