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短篇:措手不及的爱(与正文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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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番外写我时不时就冒出的脑洞,开新文太麻烦了,就放在这篇文的番外好了。短篇集,一次性更新一篇短篇言情,大概也就是五千到一万字左右。
措手不及的爱:
前言:
“那是一位温柔的女士,维特。”那位老妇人这样说,“你会爱上她的。”
老妇人调皮地朝着维特眨了眨眼睛。
……
“谢谢,现在她已经成为了我的妻子。”
维特将花撒入大海,迎着海风,对着辽阔无边的海平面说道。
……
而我,正坐在床头看着手中那本结婚证发呆。
第一章相遇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在北海这座城市,还会有日耳曼人来这里定居。
同样的,我亦没有想过,我会与一位日耳曼男子生活在一起。
丈夫。
这个词在经历这些事情之前,我从未将之放在我的人生里。
维特比我年长十岁,日耳曼人的外表向来比汉人要来的年长一些,他不过四十的年纪,在我看来,竟与我的父亲一样的苍老,我曾以为他与贝切尔夫人是一对情人。
当然,在他向我求婚之前,我一直将他当成长辈看待。
初次见到他,是我开始应贝切尔夫人的邀请,去她的家里做客。
贝切尔夫人腿脚有些不便,我不敢让她做晚餐,所以早早地来到了贝切尔夫人的家,准备揽下做晚餐的事务。
来到贝切尔夫人的家,贝切尔夫人早早地坐在庭院里,我看见了一地的枫叶。
“亲爱的女孩,你来了。”贝切尔夫人放下手中的书,没有起身。
我见她坐在轮椅上,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是的,夫人,也许我来的有点早,打扰您了吗?”
“不不不!”一连摇头说了三个不字,贝切尔夫人笑着说:“没有,你来得正是时候。”
我听了有些不明所以,于是很好的将我的疑惑在贝切尔夫人面前表现出来,贝切尔夫人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笑着对我解释:“我的朋友今天来看我,他是维特,很擅长做料理,今天你来我家做客,我便让他下厨房,这会儿,估计他也做得差不多了。”
我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贝切尔夫人寒暄了几句,得到贝切尔夫人的准许,我向贝切尔家的厨房走去。
进入贝切尔夫人的厨房,一个穿着的围裙上印有小熊维尼的白发男子瞬间映入眼帘,我很惊讶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会喜欢这种卡通人物,简直颠覆了我对日耳曼人男性年长者总是严肃刻板的形象,也因此对他印象深刻。
我曾以为西欧的男子,一个有着体面的工作的男子,是不会进入厨房。好吧,我承认这是东方人“君子远庖厨”的思想误导了我。
我将他当成了贝切尔夫人的厨师朋友。
为什么我没有将他当做是贝切尔夫人的丈夫呢?大概是因为在一天前,贝切尔夫人曾在我的耳边,用缅怀的口吻,向我倾诉对她逝去的丈夫的思恋。
“咚咚咚!”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敲了敲门,走进宽大的后现代厨房,说道。
“哦?谢谢,我不需要,这些我都快要弄完啦。”男人指了指金属盘中的西点。
“你就是萨伦儿常说的那位女孩吧,萨伦儿经常提起你。”男子看见了我,眯着眼睛对我笑道。
“您是……夫人的朋友,不知如何称呼先生你呢?”我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毕竟我对这人一无所知。而他,很可能早就从贝切尔夫人的嘴里得知了我的存在。
以及我从小到大的所有资料。
男人手上的动作不停,“抱歉,我忘了说,我是维特•冯•海因里希,我想,你可以叫我维特,女孩。”
“你好维特,我是尹贝拉。”
这是我与维特•冯•海因里希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第二章失礼
维特•冯•海因里希是一个受过非常严谨教养的人,也是一个正处于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期的人,我对他相当有好感。
但是也保持着非常明显的距离。
“冯”这个姓氏在日耳曼人中意味着什么,就算是我这个对西欧两眼一抹黑的人都略有耳闻,这本是一个不管在过去还是未来,都不会在我的生命中与我有任何牵扯的男人。
在北海我举目无亲,只有贝切尔夫人与我交好。平日里,我非常照顾贝切尔夫人,回报她对我的关心和教导。
我有时候也会称贝切尔夫人为老师。
因为维特•冯•海因里希,我隐隐间窥见了贝切尔夫人来历不凡。但这并没有影响我对贝切尔夫人的感情,我只把她当成了可以亲近的长辈来对待,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从贝切尔夫人这里得到任何,任何的有关于利益上的帮助。
所以我面对来自维特•冯•海因里希的审视,表现的非常坦然。
自那天过后,贝切尔夫人的身体越发不好了,维特•冯•海因里希这个人也经常出没贝切尔夫人的家,他对贝切尔夫人是真的很好,我远远看过一次,很有老夫老妻的感觉。
我知趣的没有再登贝切尔夫人的家门。
虽然有些遗憾,我疏离了一个对我十分要好的朋友或者老师,但我并不后悔。贝切尔夫人已经有八十二岁了,迟暮之年,能有相熟相知的人陪伴在身边,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好吧,其实我真的不想当电灯泡。
就这样,我以为我与贝切尔夫人的缘分也就在这里了。
但是生活充满着意外。
每当我的脑海中响起这句话的时候,就意味着我的人生又发生了什么我无法掌控的事情。
维特•冯•海因里希敲响了我住的公寓的房门。
当穿着浴衣打开房门的我,看见一个眼熟的男人站在我的房门口的时候,做了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我将房门迅速地关上了。
我浴衣里面什么都没穿。
心跳加速,我将衣襟拢到颈间,用腰带束好,颤抖着打开了被我关闭的房门。
“您好,冯先生,抱歉刚刚失礼了。”我虚心道歉,问道:“请问您今天来有什么事吗?贝切尔夫人还好吗?”
“女孩,下次记得在开门的时候必须穿好衣服!”维特•冯•海因里希的神情有些严肃。
我隐隐间感觉到冯先生的心情不太好,想到与他在一起的贝切尔夫人,我不禁有些担忧。
“萨伦儿身体不大好了,她想见你。”维特•冯•海因里希说道,“还有,将客人堵在门口,这就是你们东方人的待客之道吗?”
冯先生的地图炮开得很大。
我急忙解释:“非常抱歉,冯先生,我从来不让陌生人进入我的房间。”糟了!越描越黑!
出乎我的意料,维特•冯•海因里希并没有因为我的这句话而生气,反倒是神情舒展,点头说道:“很好的领地意识,作为一个懂得自尊自爱的女孩,你这样虽然很失礼,但是也情有可原。”
“但是——”维特•冯•海因里希拉长了声音,我的心提了起来,甚至都不明白我为何要在意一个陌生男子的看法。
“我说过你可以叫我维特,女孩。你不应该穿成这样接待客人。”
我低下了头,觉得脸颊和耳根烧得厉害。
“抱歉,失礼了。”我轻轻地合上房门,迅速进入卧室,换了一件衬衫和一条中长半身裙。穿戴整齐后,我重新打开了门。
维特•冯•海因里希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门口。
他用挑剔的眼光看了看我,我还是无法理解我为何会紧张,但是,无可避免的,我被他看的浑身僵硬。
“走吧。”维特•冯•海因里希转身,走下楼梯。
我跟在了他的身后。
第三章逝去
贝切尔夫人是真的不太好了。
我半跪在贝切尔夫人的床前,看着贝切尔夫人苍老的面容,轻轻地唤了一声:“夫人。”
再次见面,贝切尔夫人明显比上次气色差了很多,身体也消瘦了。
贝切尔夫人艰难地撑开眼皮,侧过头看了看我,说道:“你来了,女孩。”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我点了点头,面带忧伤,“夫人,您……”
“我老喽。”贝切尔夫人似乎毫不在意,“我让弗里德里希等了我那么多年,现在,是时候去见他了。”弗里德里希,是贝切尔夫人的丈夫。
我自从见到贝切尔夫人开始,心情一直压抑着,听了贝切尔夫人的话,我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您会如愿以偿的,夫人。”
“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你,我的女孩。”贝切尔夫人话语中满是担忧。
我的呼吸一窒,眼角发热,“夫人,谢谢,我现在过的很好。”
“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讨厌男性,但是,我的女孩,只有一个人的生活,是非常孤独的。”贝切尔夫人说道,“弗里德里希走了之后,我无意再嫁,所以注定了要孤独一生,但是你不一样。女孩,你还这么年轻。”
“……我早已学会了如何享受一个人的生活,夫人,我是快乐的。”我的眼前已经朦胧。
“不,我的女孩。”贝切尔夫人说道,“用你们东方人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死鸭子嘴硬!女孩,你并不幸福。”
我怔怔地看着贝切尔夫人,幸福?对我来说什么才是幸福呢?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还是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也不过,就是死鸭子嘴硬罢了,贝切尔夫人说的没错。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我轻声问道。
“我的朋友维特•冯•海因里希,是一位不错的男人。我的女孩,我希望你能跟他在一起。”贝切尔夫人扔下了一颗地雷。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眼角的眼泪瞬间被吓了回去。
贝切尔夫人握住了我的手,“孩子,请答应我这个将要进入坟墓的老人,让维特照顾你吧。”
这一刻,我不由得庆幸,维特•冯•海因里希并没有在贝切尔夫人的卧室里,卧室的房门也紧紧地合上了。所以,为了让一个十分照顾我的老人走的安心,我违心地答应了。
“……好……”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走出这条门之后,我其实什么都没说。
“好!好!好!”贝切尔夫人眼中流露出一丝释然,“去,把维特叫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我微笑着答应了,虽然心中难免担心贝切尔夫人对维特•冯•海因里希说起这件事,但是,走出这条门之后,我真的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答应。
将冯先生送进贝切尔夫人的卧室,我没有继续待在里面。
贝切尔夫人到底对冯先生说了什么,我不想知道,也不该知道。我只知道,那天我在贝切尔夫人家中的客厅里做了许久,直到晚霞红透了西方,维特•冯•海因里希才神情哀痛地走出了房门。
“去见萨伦儿最后一面吧。”维特•冯•海因里希用一种我所不能理解的目光看着我。
“夫人她——”我心中一痛,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没有理会维特•冯•海因里希,我快步走进了贝切尔夫人的卧室。
贝切尔夫人已经是弥留之际,她的眼睛无法睁开了。
“夫人!”我哽咽地呼喊着,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孩子,我就要走了。”贝切尔夫人的声音很轻很轻,我不得不凑近认真聆听。
“别哭,孩子。”贝切尔夫人语气中略带不舍,原来是我的眼泪落在了贝切尔夫人的颈间。
怎能不哭?怎么不伤心?我早就将贝切尔夫人当成了祖母对待,现在贝切尔夫人即将去往另一个世界,我怎能不痛?
“我舍不得你啊,夫人。”我心中后悔,为何要远离贝切尔夫人?为何不多陪陪她?如果,如果……
——没有如果!
“答应我,跟维特在一起吧。”贝切尔夫人还惦记着这个,我心中觉得有些不可理喻,但是贝切尔夫人心心念着要我跟维特•冯•海因里希在一起,我只当她是糊涂了。
“我答应你,夫人。”
第四章婚姻
这是贝切尔夫人逝世之后第四天发生的事情,一直为贝切尔夫人的身后事忙上忙下的维特•冯•海因里希,在将贝切尔夫人的骨灰撒进大海之后,找上了身心疲惫的我。
我依然没有让冯先生走进房门。
我曾听贝切尔夫人说过,她的丈夫弗里德里希在越战中牺牲,身体随着飞机掉进了南海,与丈夫葬在一起,这是贝切尔夫人的遗愿。
我以为自贝切尔夫人去世之后,我就与维特•冯•海因里希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了。至于贝切尔夫人所说的,让维特•冯•海因里希照顾我的话,我一直都只当成一句笑言。
从来都没有当真。
所以当维特•冯•海因里希找上门来让我履行承诺的时候,我简直无言以对。
我向他解释了很久,努力撇清我跟他本就不多的关系,末了,维特•冯•海因里希一句:“我觉得你很好,非常适合做一位合格的妻子。”
我瞬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在那一刻,我觉得我深刻体会到了被有权or有钱任性的伤害。
我气急反笑,“请问您这是在对我求婚吗?”
维特•冯•海因里希听了我的话之后竟然真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宝蓝色的小盒子,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要是他真的向我求婚,那我要用什么理由拒绝啊!我顿时急了起来。
我后退了一步。
然后瞪大了眼睛傻呆呆地看着维特•冯•海因里希单膝跪下,打开了盒子,里面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粉红色金刚石的戒指差点闪瞎了我的眼睛。
“伊贝拉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维特•冯•海因里希嘴上说着甜蜜的话,却用充满威胁的目光看着我,我被逼得又后退了一步。
心中的坚持不过一秒,不过两个呼吸,我认命般的说道:“……我愿意。”
我向来是个识趣的人,面对一个名字中间拥有“冯”姓的男人,我可耻地软了。
鸡蛋碰到石头的下场我不敢尝试。
就这样,在我半推半就之间,我即将成为维特•冯•海因里希的未婚妻。
那天过后,维特•冯•海因里希辞去了我在北海的工作,带我回到桂林老家备嫁。
在飞机上,我脑海中回想的是,被父母看见我领着一个西方人回家,那场面,根本不敢想。
但事情却出乎意料的顺利。终于,疑惑不已的我在母亲的暗示下明白了,原来,维特•冯•海因里希早就将我顽固的父母搞定了。
我暗暗为维特•冯•海因里希的“处事周到”而感叹不已。
“维特。”在一个月圆之夜,我准备最后一次劝维特•冯•海因里希,“您真的不准备在考虑一下么?”
“嫁给我,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维特•冯•海因里希的视线充满压迫性。
我不为所动,“我对你基本一无所知,维特!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场儿戏。”
“不!伊贝拉,这并不算我的错,我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你敞开大门,可是你却从未曾理会。”维特•冯•海因里希说道。
“我等着你亲自告诉我,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妻子,那就应当给我足够的尊重。至少,你的告诉我你的家世如何。”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根本是一场并不平等的交易,在我眼里事实就是如此。
“……你从来都没有看出来吗?伊贝拉,我的母亲是谁,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吗?”维特•冯•海因里希叹了口气。
“你——”电光火石之间,我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贝切尔夫人。
原来如此!
但我还是不明白,在贝切尔夫人那个层面上的名媛千金多余过江之鲫,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估计这个问题要困扰我一辈子了。
第五章爱他一世(番外)
就这么不明不白将自己嫁到了德国还真是对不起啊!
出国前,维特消失了半个白天,回来时带着非常明显的忧伤,我大概能够猜到他去了哪里。
但是我一点安慰他的心情都没有,因为就在他回家之后,立刻将两本结婚证书当着我的面扔进了壁炉,壁炉里烧着大火,证书的下场我已经不想看。
我当然知道结婚证书没了意味着什么,但是我还不想要啊!
我还等着维特•冯•海因里希腻味了再去找个第二春!
证书是无辜的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哦,这样啊,离婚你是别想了,小白脸倒是可以养,只是别用我的钱。”维特•冯•海因里希边换衣服边对我说道,“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夫人,那些有的没的,就不要再想了。”
你不说我也不会做下蠢事!我在心中暗自腹诽。
事已成定局,我从来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我想,只要维特•冯•海因里希一直对我好,爱他一生又何妨?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