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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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来到炘儿房里正碰见长依端了碗在给炘儿喂药,心中顿生狐疑,炘儿之前的伤恢复的甚好,虽然掌心仍有伤疤,但自己喝药进食都是没有问题的了,怎地还需长依喂食,难道昨夜又伤了?
“长依。”花宴走近唤了一声。
长依闻言转身,见是花宴,忙行礼道:“小姐。”
本是坐靠在床头的炘儿见状亦连忙起身。
“无需多礼。”花宴快步过去将炘儿又安抚在床上,继而拉起她的手来开始诊视,边问道:“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炘儿轻摇了下头,道:“幸得花圣医和浴和公主相救,炘儿才能捡回一命。”
“言重了。”花宴浅浅一笑将炘儿的手放好,继而站起身来,瞥了长依手中的药碗一眼。
长依会意,随即言道:“这是公主昨夜里吩咐让医官配的调息之药。公主说虽替炘儿调顺了内息,但还需配药疗养。”
“这些我当然知道,”花宴笑道,炘儿的身体情况她已经很清楚了,况且,即使她还不清楚昨晚这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但当着炘儿的面,她也不想自己是个无知者。“药喂完了吗,随我去旁屋。”
闻言,长依不是低头看药碗,而是看了看炘儿,炘儿忙朝长依点了点头,示意长依跟花宴去,旁屋住的是她家瑾王殿下,她岂敢耽误。长依遂应道:“是。”随即将手中的药碗放到床头边的案桌上,随花宴离开。
花宴似觉得长依和炘儿之间有了些微妙之处,却又说不清哪里不对。遂出门之后,只向长依询问了下昨夜里水落炎替炘儿调息疗伤之事,知道水落炎昨夜晚归并不是一直待在霓刹房里,而是在替炘儿疗伤,便彻底释然了,且一时间倒觉自己太小家子气了些。
不过,经过昨晚,她的心结倒是彻底解开了,不会再去纠结落炎对她的情意究竟是何程度,她现在只知,前生她负落炎的,定要用尽今生来还。前生还未来得及给予的爱,都要在今生加倍予以。
虽然惑天已经离开少时,霓刹却仍端坐在还未收拾的棋桌前,若有所思的抿着茶,先前同惑天弈棋良久,对于她怎么会在浴和宫中,和昨晚女皇夜闯浴和宫之事,惑天竟只字未提,且比他们当初在烜城弈棋时还要自然平常,这难免让她奇怪了。就算惑天对这些事情已清楚明了,照理也该先寒暄几句吧,而不是非常直接的找她对弈,就像她生来便住在这东苑似的。
霓刹正思虑着,忽闻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立马抬眸看去,见是花宴和长依一前一后的向她走近,遂放下茶杯,冲花宴笑了笑,却未起身相迎。
没走出几步,长依便候在了一旁。花宴则径直来到霓刹对面坐下,正欲叫霓刹抬手过来给她诊视一下,霓刹却先她一步拉起袖子将手伸到了她面前。花宴挑眉看向霓刹,彼此会心一笑,随之抬手覆在霓刹的手腕上,心中却叹道她们之间竟也能有了点默契。
少顷,花宴将手自霓刹腕上收回,默了默,道:“瑾王身体已然康健,无需再诊视了。”
霓刹亦随之收回手,拉下袖子,边道:“霓刹应怎样谢过花圣医这救命大恩?”
花宴闻言笑笑,淡然应道:“圣医行事,从不索谢。”
“那我岂不是讨了个大便宜。”霓刹笑道。
花宴笑容依然,却不置可否,只站起身来欲离开了。
霓刹亦跟着起身,边道:“花圣医既能将我这身伤治愈,可否连同我这心伤也一同治愈了?”
花宴怔了一瞬,有些意外,也不知霓刹言语具体所指,遂只道:“心伤,恕花宴爱莫能助。”
“花圣医还未听闻是何心伤,怎就知爱莫能助?”霓刹如是言道。
花宴心中思疑着霓刹意欲何为,却只笑道:“那敢问瑾王的心伤可是花宴所致?”
霓刹静默一瞬,摇了摇头。
“既是如此,那花宴定没有这一剂能治瑾王心伤的药了。”世人皆知心病还需心药医,霓刹不会不知。她花宴并非心药,却又为何让她来治心病?
“需要什么药?”花宴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男声便在身后响起,随之便听到长依的行礼声,“公主贵安,潇王殿下贵安。”
花宴随即转身,看着惑天和水落炎正朝她们走近。
“瑾王的伤还缺什么药?”惑天关切的问道,却悠闲的摇着折扇面带笑容,也不怕旁人认为他假惺惺的。“本王宫中倒还有几味稀奇的药材,不知能否用得上?”
“瑾王需要的这剂药,潇王爷怕是没有。”花宴立马笑言道。
惑天看着花宴挑了下眉,又略显狐疑的看向霓刹。
霓刹随即笑道:“潇王爷有心了,这剂药倒不难寻,然却特殊,若连花圣医都说没有,想来便是没有了。”说着眼珠幽幽的转向水落炎。
“哦?”惑天略显意外,见霓刹的视线直看着旁边的水落炎,遂转言道:“炎妹若有,且莫吝啬。”
水落炎还是一惯的云淡风轻,似对这话题毫无兴趣,对惑天之言也不置可否,只对霓刹道:“你的伤应该痊愈了,若真还有不适之处,便需得自己调养了。”
“你也没有吗?”刹的语气中流露出小小的失望。
“我的,便是花宴的,花宴没有,我自然也没有。”水落炎如是应道,边说着边移步靠近花宴。
听水落炎如此言说,花宴意外中夹杂着惊喜,心中瞬时快美得冒泡了,表面上却未过分露出她心底的特别喜悦,只冲水落炎会心一笑,随之自然的牵了水落炎的手。一切都显得随意自然,仿佛水落炎常日里也经常对她说此类话语。
惑天的视线在水落炎和花宴之间游弋一瞬,他亦是没想到水落炎竟会当着他们的面公然说起了情话,他这炎妹一向漠然,这几百多年来对他们这些血亲可从未说过什么稍显亲近之言,所以在他看来水落炎突然说出的这句‘我的便是花宴的’俨然就是肉麻情话了,且看花宴那腻在水落炎身上的眼神,简直恩爱缠绵到万物皆空啊,近在咫尺的他们完全都不存在似的。
“非礼勿视。”惑天受不了般将手中折扇举到耳侧挡住视线,转而看向霓刹,见霓刹嘴角虽漾着笑意,却显得有些涩然。
惑天心中一动,眼中透着些狡黠,转而向霓刹言道:“连花圣医都束手无策,瑾王莫不是犯的心病?”
闻言,霓刹还没什么反应,倒是花宴心中一紧,她本不想把霓刹心伤之说摆到台面上来,她心中想着霓刹的心病多少是与落炎有关的,贸然提及或说破难免会让落炎为难,负担,不料惑天此时却提到这点上来了,是无心之举还是在故意找茬?
霓刹从惑天的眼神中看出他这话问得别有用意,却毫不在意,淡然道:“就算是心病,也是有心药的,不是吗?”
“那是当然,不知瑾王的心药是什么?”惑天继续疑问着。他就期待着霓刹能说出他炎妹的名字,看炎妹要如何应对。
只是霓刹还未开口应他,倒听水落炎突然言道:“王兄何时对人家的心事如此在意了?”水落炎语气冷冷的,她感受到惑天的话让花宴不安了,如此直言相问想来霓刹心中也不会舒坦。
“若是王兄没了弈棋的兴致,那便改日吧,霓刹身体不适也应多加修养。”水落炎端着逐客的架势如是言道,自家哥哥喜欢挑事看热闹的德性她是清楚的,对此她是从不会留情面的。
霓刹听水落炎如此言说,且面色不善,便静默了。
花宴本思虑着说点什么岔开惑天这话题,但见水落炎开了口,遂也沉默了。
惑天虽见水落炎面色不善,却仍露着一脸笑容,故作思忖着道:“仔细算来,我与瑾王也称得上是兄妹关系,做兄长的关心一下,自在情理之中。”
水落炎与霓刹是血亲,惑天和水落炎是兄妹,顺带着霓刹和惑天也扯上兄妹关系了。对于惑天言语所指的这一点,在场的几人当然都心知肚明。
惑天话音刚落,水落炎立马转身吩咐道:“长依,吩咐膳房午膳不用备潇王喜好的菜品了。”
长依突然被唤,愣了一瞬后才应了声,“是。”随即迈步退去。
“等等,”惑天忙叫住长依,收了折扇,扫视了一圈,笑道:“别啊炎妹,你看瑾王这棋桌未撤,自然兴致未减,是吧瑾王?”他心知水落炎若一心逐客,定是会把他直接轰出去的。而且若真惹得水落炎不乐意了,就不单单是轰他出去了,往后定还会伺机报复点什么的。所以他堂堂潇王当然是会选择大度的谦让自家妹妹的。
霓刹眉眼微微一挑,笑道:“潇王爷若还有兴致,霓刹当然乐意奉陪。”心中却因着惑天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而乐着,水落炎这算不算是在为她轰惑天?看来水落炎并不是只会对她冷脸的,心情瞬间好多了。
花宴看了看惑天,又看看水落炎,见水落炎面色仍未缓和,还真担心她会让惑天难堪,遂道:“那……我去膳房看看午膳准备得怎么样了。”她先表个态,缓和一下,落炎也定能懂她的意思。
水落炎见花宴看着自己征求意见,默了默,又扫了惑天一眼,才应道:“好。落樱阁内有几坛好酒也一并备上吧,过来我告诉你在哪儿。”说着水落炎便移步走开了。
花宴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惑天见水落炎附在花宴耳旁说着什么,不以为意的笑笑,心道还怕我偷你的酒不成。转而看向霓刹,又指了指棋桌,霓刹遂随惑天一起移步走向棋桌,她心下却不觉得水落炎是在同花宴讲好酒放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