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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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一回到自己寝房就开始拼命捏揉手臂,举着笔折腾那么久酸死了,刚才在落炎跟前她一直忍着没好意思表现出来。玉央见状赶忙上前伺候着,贴心的按揉着花宴那细弱的手臂,见花宴那心情大好的模样玉央想着那画符之事应该是完美结束了,于是好奇的问了一句,没想到花宴摇摇头否定了说明天再继续。
一个简单的符咒居然练了这么久还没有起色?玉央算是见识到她家小姐的‘厉害’了,赶紧传来晚膳,用完膳就立马准备好纸笔要帮花宴恶补一下,若明天再画不好,公主对小姐的印象怕是要彻底颠覆了。
花宴见玉央那着急模样竟也不安慰,还扬着一张轻松的笑脸,只从玉央手中接过笔来,笔尖触在那空白纸面上游走少顷,一张符咒便立马呈现,一笔落成,流畅可观。
玉央看着纸上像模像样的符咒,露出一张又惊又喜又茫然的复杂面相看向花宴,这……都是怎么回事?花宴放下笔,调皮的对玉央眨了眨那双清澈的大眼,继而又提笔在那符上乱添了几笔,叮嘱玉央道:可别让落炎知道了,否则她就不会再亲自教我作画了。
作画方面花宴确实是没什么天赋,算是连地赋都缺的那种,但那符咒毕竟算不得什么画,而且召唤符咒是符咒中最简单的一种,充其量算是稍微复杂点的图形或是一个字,水落炎已经手把手教了,她练得手也酸了,就算未启蒙的小孩在重复练习那么多次后也应该有进展了,何况是花宴这个身体智商都没有问题的成年人。
花宴起先是真的不会画,后来便是故意不会画了。
估计是水落炎见她实在吃力,便动了恻隐之心,让她歇歇再继续。可是她刚一放笔,水落炎便想起了往昔在浴和宫中为她定的那十日之期学习琴棋书画之事,想来也是看到她这‘画’的糟糕情况勾起了想要见识下‘琴棋书’的兴趣。花宴想起水落炎当初在浴和宫说的那句定不轻饶时心里就犯怵,但还是硬着头皮怀着一颗忐忑的心一一展示了,只那琴用了她随身携带的笛子代替。过没过关她不知道,因为水落炎压根没有做出点评。她很有自知之明的自损了一阵,然后壮起胆子问水落炎能不能教她作画,水落炎默了少顷,没有直接答她,只道天色已晚让她先回屋歇息了,明日再继续。
花宴回想着今天与水落炎单独相处的种种便停不下了,落炎收下了她给的血凝玉,落炎对她小笑了一下下,落炎教她画符,还是手把手教的,落炎也没有因她的不济而惩罚她什么,落炎……花宴的大脑异常兴奋,抱着被子在床上滚过去滚过来,滚过来又滚过去,终于在无数次翻滚后,估计是累得再也滚不动时含笑睡着了。
另一间寝房里,水落炎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手中的血凝玉,看着锦被上投影出的单翅鸟禁不住勾起了嘴角。花宴拿着两块玉在那池边比划时她早已站在不远处看着了,是以将那比翼鸟的影形都看在了眼里,于是当发觉到花宴可能有的小心思时便顺便逗了她一下,只是没想到自己说要将血凝玉转赠他人时花宴会那般紧张。
水落炎的目光渐渐涣散,好似无意识的将玉收握在手心,嘴唇微启,喃喃的道了句:她好像你。
同你一样喜欢锦鲤,也同你一样把喜欢的锦鲤养死了,同你一样缺根绘画筋,画的一团遭,同你一样老爱发呆神游,同你一样动着以为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却又禁不住脸红……字迹也好像,吹笛时的神态也像,甚至连那笛孔里飘出的音律都有曾几相逢的感觉……
你们有着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容颜,不同的身体不同的思想,但,最大的不同却是……她在我身边,而你不在。
第二日清晨,水落炎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需要来练习画符的花宴,倒是神清气爽的王兄惑天出现在了她眼前,水落炎诧疑的同时心中竟生出了一丝丝莫名的失望情绪。
惑天扬着一张千古不变的温和笑脸言道想念妹妹得紧,便过来瞧瞧。在毫无悬念的换得水落炎一阵揶揄后,便厚着脸皮坐下一同用起了早膳。在那些焰族侍婢们看来,这潇王爷赶早过来同浴和公主一道用早膳,看来确实是想念得紧,兄妹情深啊。
当花宴收拾妥去找水落炎时便得知潇王爷到访了,想着潇王爷前来定是与落炎有要事相商,自己出现必定会碍着他们便折回了自己房中,只规矩的等着潇王爷走后再去找落炎也不迟。只是这一等就等到了午膳之后,潇王爷硬是留到用过午膳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花宴迫不及待的去到水落炎的房中,还没说上话,屋外又响起了通传声。花宴心中生出一丝怨念,感情这都是算好了时间来的吧!她蹙着眉看了看水落炎,水落炎神色无异,向传话的长依淡然道:“传。”
“浴和公主金安,圣医大人安好。”炘儿带着几个侍婢走进屋来,恭敬行完礼,继续道:“女皇陛下今夜在宫中备下家宴,诚邀浴和公主和圣医大人前往一叙。”炘儿说完顿了顿,见水落炎没有应声,便又道:“公主远道而来,侍婢们招待不周,还望公主莫要介怀。”
水落炎看着炘儿默了一瞬,她本还一直在想为何会是炘儿接待她们,处处接洽伺候着,先前经过王兄提点也算是想明白了。水落炎嘴角勾起礼节性的笑意,道:“女皇陛下待浴和处处周到,浴和怎会有介怀之机,烦请回禀女皇陛下,浴和今夜定准时前往。”
“如此甚好,炘儿这就去回禀女皇陛下。”炘儿如此说道脚下却没动,继续道:“烜城向来暑热,女皇陛下给浴和公主和圣医大人都备了些清凉服饰,希望浴和公主和圣医大人能用得着。”
水落炎抬眼看了看炘儿身后那几个侍婢手里捧着的东西,道:“有劳女皇陛下费心了。”
花宴呆在一旁没有做声,其实也轮不到她答话,她脸上摆的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心里却对此事生出了一些反感。眼前这侍婢说的这一席话看似恭敬有礼,实则透出她们今夜非去不可,这些服饰也非穿戴不可的态度。这就是女皇的待客之道?好吧,她承认她们不是一般的客人,准确点说是来找人家麻烦的,或者说是来算账的。
炘儿一行侍婢退下之后,水落炎走近那些被留下的服饰,伸出手指挑起一件外衣看了看又放下,然后吩咐道准备沐浴更衣。
花宴的视线一直追随的水落炎的身影,眼珠随着水落炎的手指动作转动着,看着看着那嘴角突然就笑裂了,因为她看见水落炎白皙的手腕上多了根显眼的红色绳子,那红绳上挂着血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