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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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阵闹腾,皇城内似乎平静下来了几天。圣皇不知道在忙着做些什么,一反常态,并未召见款待焰族女皇,而女皇似乎也乐得轻松,正巧她的宝贝女儿霓刹的身体又还需要些清静日子调养,女皇陪着霓刹在住所内助她调养,固也未主动去请见圣皇。
浴和宫内,玉央正靠在床头服着长依送来的药,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了,但因失血过多使得她还尚有些虚弱。
“长依,花宴姑娘醒了吗?”玉央服完药,一边向长依递去药碗一边关切的问道。
“还没呢,医官们都守在那儿,却也是一筹莫展。”长依接过药碗放在托盘内,看着玉央摇了摇头,“照医官们所说,那花美人并未受伤,只是受惊、心虑过度,精疲力竭导致昏迷,却不知为何至今未醒。”
“花美人的体质本就比常人虚弱,久久不醒些许与这有莫大的关系。”不好直说花宴是‘空灵之身’,只得委婉一提,玉央边说边掀开了被子就要下床。
长依刚把托盘放到一边的桌上,转身看见玉央的动作,便急道:“玉央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花美人。”玉央如实说道。
“不可。”长依按回玉央,拉过被子重新盖在玉央身上,“公主吩咐了你要好生休养,身体没有恢复之前是不可下床的。”
“好妹妹,你就让我去吧。”玉央看着紧张的长依一脸笑意,“老躺在床上不活动下也不利于身体好转啊,再说了,你看我这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绝对是可以下床的了。”
“可是……”长依为难般思考着。
玉央见长依有些动摇了,便继续言道:“当日伤重,花美人对我有相救之恩,我如今好转了却还未去看她一眼,我等怎可如此忘恩啊。”
“……那……”听闻玉央所言,长依一时语顿,不知如何是好了。
“别那了,快来帮我梳妆一下,躺了这么些日子都不知道成啥样了,估计都好丑了。”说着玉央就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怎么会,姐姐无论怎样都是美的。”听玉央这么说,长依赶紧伸手扶着玉央起身。哪个女人不爱美啊,美丑永远都是女人的敏感话题。
长依扶着玉央来到梳妆镜前坐下,看着镜中的玉央道:“姐姐看,是不是依然很美。”
玉央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没料到脸色居然还略微红润着,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坏,“多亏了长依妹妹的细心照顾,还得谢谢妹妹才是。”
“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别说公主下了令要好生照顾着,就算没公主的命令,长依也自当是要照顾好姐姐的啊。”长依边说边帮玉央梳理起头发来。
长依说完不见玉央答话,便自然的看向镜中的玉央,却见玉央正呆呆的望着镜中的自己,长依马上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动作,开始回忆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小心翼翼的问了声:“玉央姐姐,怎么了?”
玉央的视线从镜子移开,微微底下头抬起手摸着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那块玉,又取下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继而突然起身向长依道:“长依快帮我更衣。”
“怎么了姐姐?”长依立在一旁,一头雾水。
“或许……我知道花宴姑娘为什么至今未醒了。”
闻言,长依急忙帮玉央更好衣,简单整理一番便扶着疾步往外的玉央向公主寝殿走去。
当日水落炎把她们救回来是直接送到自己寝殿的,玉央好转后便移到了旁边她自己的寝房中,而一直未醒的花宴则还留在水落炎的寝殿内。
“玉央参见公主,公主殿下金安。”来到公主的寝殿内,玉央与长依马上行礼拜见。虽然眼见医官们正在向公主禀告着什么,按规矩不得打扰,但是玉央却似等不急了,心中似有重要事件要马上向公主禀报。
水落炎闻声看去,却见是玉央与长依,再仔细看了看玉央,心下为玉央的身体好转了而感到欣慰,遂抬了抬手示意医官退下,再对玉央开口道:“免礼。”
“谢公主。”玉央应道,一旁的长依立马扶着玉央起身。
“不是让你好生休养着,怎地出来了。”水落炎一边问着一边走向玉央,“身体可还有不适之处?”
“谢公主关心,现在身体已无不适之处。”说着玉央又再一次对她家公主行礼,“玉央之所以出来是有要事想要禀于公主。”
“有何要事?”水落炎顺其问道。
玉央起身张嘴就要答水落炎的问,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了看屋内的其他医官、宫婢们,于是欲言又止。
“全都退下,长依带医官们到前殿待命。”水落炎会意了玉央的欲言又止,随即命道。
“是。”
“下臣告退。”
不一会儿,先前还热闹着的寝殿内便只剩下水落炎、玉央还有那床上躺着的花宴了。
玉央见众人都退下了,便拿出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的那块玉,递到水落炎跟前道:“公主可还记得此物?”
水落炎看了看玉央手中紫色的半圆形玉坠,随即上前两步拿起玉坠道:“这可是——【乌泯玉】?”
“公主明鉴,正是【乌泯玉】。”玉央应道。
“那就应是花宴随身之物,怎么会在你这里?”水落炎不解的问道,当初可还是她从花宴脖子里发现这东西的。
“玉央实也不知为何,刚才梳妆时才在镜中突然发现此物在我身上佩戴着的,因为此物对花美人非同一般,所以才急着前来回禀公主。”玉央如实言道。
“有何不一般?”水落炎再次仔细端详起手中的玉。
“回公主,当初圣医前辈在槐林救治花美人时曾告诫过玉央,说花美人必须时时佩戴此玉,如若解下或遗失对花美人的身体绝对是不利的,后果更是不可预料。”
“会怎么不利?”水落炎继续追问着。
“这个圣医前辈并未说明,只交待玉央一句:要照看好花美人就须得保证这块玉不离她身。”玉央把当初圣医前辈对她说的话原封不动的禀于她家公主,见公主正思虑着什么并没有再追问她的意思,于是接着道:“如今这玉不知道为何到了我身上,而花美人无伤却又一直不醒,所以玉央便大胆猜测也许是与这块玉有关。”
“此事还有他人知晓吗?”水落炎抬眼看向玉央问道,听了玉央先前所言她也正想着花宴不醒些许是与这玉离身有关,没想到与玉央不谋而合了。
“圣医前辈的交待玉央并未向他人提起过,只现在禀于公主。”玉央如实回道。这也是她刚才见寝殿内还有医官等在,所以欲言又止。花宴已经几次遇险,若此事再了传出去,无疑是给几次三番欲对花宴不利的那些暗势力增加了机会,花宴以后便更加危险了。
“切记此事断不可传扬出去。”水落炎上心的向玉央交代道。
“玉央明白。”
“你伤重尚还虚弱着,宫中琐事依然交由长依打理着,待你痊愈恢复之后再接手不迟,先下去歇息吧。”
“谢公主体恤,玉央告退。”说着,玉央向水落炎行过礼,移步退下。
待玉央退下后,水落炎的视线重新落在手中的【乌泯玉】上,她知道这块玉是个好东西,但却不知对花宴如此重要。到底是何原因才使得如此呢?水落炎思虑着慢慢走到床边,看着似熟睡的花宴,沉默了半晌,把手中的玉重新戴在花宴的脖子上。
水落炎反复摸拭着那块玉,看着花宴喃喃的说了句:快点醒来吧。
说完,水落炎却怔怔的收了手,心中吓了一跳,自己为何又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这句话,好像她很急切的在盼着花宴醒来。可是,她都不能给自己一个解释为何会这样,就如同那日她条件反射般的去救花宴一样,好似本该如此,可自己现在回头细细想来却没有什么理由能让她如此做。
想到此处,水落炎自然又想起了那日愤怒的霓刹,这几日都没再听闻到她的消息,也不知她怎么样了。特别是那天她救了医官们都素手无策的玉央,不知对她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影响。
依医官所言,玉央是在受了内伤后又饮了水,导致的血流加速,以致内脏大出血,从而吐血不止。但玉央好似服用了什么非常之物护住了心脉,遏制了血液的流窜,才能撑到回宫之时。不知霓刹是用了何种灵术清了玉央体内的残血,救回她一命,但是明白人都应该知道此事并不容易,若轻易就能救治玉央,那也不用等到霓刹出手了。
霓刹救回了玉央一命,而玉央是她的贴身侍婢,不管怎么说她水落炎已经欠了霓刹一个人情。霓刹能救玉央,而她却不能,即便只是没找到救治的方法,也明摆着她的技不如人。就那和亲之事而言,霓刹虽然对她表现出很是喜爱之态,但她看得出此事并不如表象这般简单。若霓刹是友便罢,若是敌,那她对于这个对自己有恩的敌人又该如何……
水落炎如是想着,耳朵却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抬眼望去,正见长依进到寝殿里,快步向她走来。
“启禀公主。”长依行礼后禀道:“圣皇召见公主,请公主即刻前往华心殿。”
“可知是何事?”水落炎疑问道,华心殿一向是圣皇处理政务,接待外臣之地,现在召她这内宫公主前去又是为何呢?
“适才长依向传旨的宫奴打听了,说是圣皇陛下正在华心殿审问生变的安城将军,召公主前去是所为何事还无从得知。”长依如实回禀道。
听罢长依所言,水落炎似乎已经隐约猜到是所为何事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淡然吩咐道:“摆驾华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