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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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苑内,花宴端坐在铜镜前,望着铜镜中那张惨白却不失美丽娇艳的陌生面孔,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一双水灵的大眼中尽是哀愁。
逝去后的那个梦境又在她脑中浮现,当初在凡界纵身一跃时她只是一具空空的躯壳,毫无留恋,毫无惧怕。人在没了希望,没了牵绊之后便会失了知觉,丢了魂魄,即使摔得粉身碎骨也无丝毫疼痛可言。
当沉睡的魂魄听到那个白须老人说:我可以带你去找你心中所恋,但你必须用所有轮回来换这一次机会,若你死去便永不可轮回再生。你可愿意?她那已经逝去的冰冷的灵魂仿佛被再次激活,一时兴奋得捣蒜般点头然后满怀期许的随白须老人而去。
白须老人带着她登上一座好高好高的山峰,直达云霄。透过一片浓雾或许是云层,她看到了一座城池,跟随着白须老人来到城池脚下,寒云城三个大字赫然呈现。
她其实很想问问这是哪儿,她的落炎是不是真的在这儿,是不是真的还能见到……可比起疑问她更怕失去,怕一开口这唯一的机会就会顿然消失,所以她只默默的跟着,不言不语。
她跟随着白须老人的脚步进了城,来到一座府邸内,看见一群着装特别的人慌慌忙忙的进进出出,她疑惑的看着这一切。内心却不禁期许般翻腾起来,难道水落炎在此处?
这时,白须老人却突然走至她跟前对她说:你心中之人就在这个世界这座城内,你们能不能够相遇就得看你的造化了。在这里你会有新的身份新的相貌,即使你们遇上她也不会知道你本是谁,你只能用新身份新相貌和她相处,绝不能有意向她提起你们曾在凡间的点滴过往,若犯此条,每次将逝去你在此界的三分之一的寿命,直到化为尘埃,灰飞烟灭。如此这般~你是否还愿意留下?若你现在改变主意我还能马上带你去轮回之路,回到凡界再世为人。
她愣神片刻,而后坚定的点了下头。她不愿放弃任何一个能使她们相逢的机会,纵然知道即使相逢不相认,更难再言相爱。她曾经说过无论去到那里她都要找到她,就必须倾尽全力。
白须老人看看她,摸着胡须轻轻摇头,转身走开。她快步跟上,却只觉脚步越来越沉,怎么都跟不上白须老人。她慌忙的加快脚步不知不觉已奔跑起来,就在快要跟上之时腿下却是一软,摔了出去,她惶恐的大叫一声,从这个怪异的梦中惊醒。
醒来之时,她躺在红榻罗帷之中,看见一群婢女模样的人兴奋的叫着小姐醒了,小姐醒了。一高大英气的男子激动不异的上前拉着她的手理着她的额发,嘴里不停的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似梦却真,她来到了灵界,她成了安城将军之女,她名唤花宴,她重活新生。只是这重生的是花宴还是艾樱,她还不太清醒。眼前的一切告诉她她是真的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证实着那个有白须老人的梦境并不是梦,虽然对这里还一无所知,绝对陌生,她的内心却无比雀跃,想着她心中的惦念。
不等她对这个世界多做熟悉,就被这世的父亲告知要送她进宫选美。还嘱咐她要以最大的努力争做皇妃,加固他家权势。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从新燃起希望的心再次面临崩溃,不禁仰天长泣:天不仁我!许我宿愿何又破之?
当她正万念俱灰的想着如何在这宫里了此一生时,她心心念念的落炎却奇迹般的出现了。
当那日思夜想、爱入骨髓的身影印入眼帘时,万般情绪都只由那涌出的泪来诉说了。若不是落炎那高贵的身份和令人生畏的气场,她当时定会忍不住跑上去抱着她嚎啕大哭以泄万日煎熬之苦。
当水落炎询问她名字时,她的心像被人生剥活剐般疼痛。真的不认识她了??!!那梦境都一一成了真!
她好想告诉水落炎她是谁,即使之后她就会灰飞烟灭,也不想在饱受离别煎熬之痛后再尝这爱人相见不相识之苦。
只是若如实对落炎相告她的真实身份,那又要用什么那证明,说一两件曾经的往事?然后她化为尘埃,灰飞烟灭。若落炎还爱她,她怎么忍心让她独活于世,独享这世孤寂!即便不再爱她,那她这不知何缘何故的匆匆一瞬又是何苦!
还有太多的疑问待她去解,她不能直言相问,只能自己去了解去发现。所以她只能忍着,一切情绪皆化作滴滴清泪,替她诉说。这滴滴清泪却是无心插柳般惹了水落炎的注意,而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毫未察觉……
花宴拉回思绪,垂眸盯着手上紧捏着的锦帕,拇指在锦帕的绣花上轻轻摩挲着。这块绣着樱花的锦帕便是当日水落炎给她擦拭嘴角血渍时留下的,应该是嫌脏了才扔下的吧,她却很宝贵的把锦帕带了回去,清洗干净,一直带在身上。那日阴冷异常的落炎让她生畏,她从未见过她那个样子,那不是她认识的落炎,但之后发现锦帕上面的这朵樱花却又给了她莫大的信心,落炎应该还是落炎!但是,自那日前殿分别后,她再没有见到过水落炎。
抬手抚摸如今这张面颊,虽要比凡界那副皮囊美艳许多,却失了那份活泼与朝气。虽然凡界穿越剧盛行,可那只是现代人茶余饭后微不足道的精神食粮。她可是做梦、发神经也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来个魂穿,更离谱的是穿到了自己闻所未闻的一个空间。只见这衣着服饰打扮礼法都复古非常,却又不像凡界电视电影里演的各朝各代那般模样,仿佛这里的万事万物都带着玄乎,让她这个凡界俗魂看不明,猜不透。
唯有心里直叹若是像那些穿越剧里一样是穿回了同一空间里的古代,那怕是‘唐宋元明清’或者更遥远的‘夏商周秦汉’里任何一个朝代都好啊。至少自己还知道那些历史,还可以当个未卜先知的牛人威风一下下。
可如今、现在、眼目下这状态,让她如何是好啊?
到目前为止她可就知道个将军府和浴和宫,还仅此知道而已,对这个空间的一切就如初生婴儿对所有事物的无知般陌生。倒是这宫里的规矩被灌输得彻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地方可去什么地方不可去…..她一个凡界新时代的个性女子何时受过此等憋屈!于是麻起小胆走出自己住的东苑去摸索水落炎的寝宫所在。
这浴和宫内分有前殿,东苑,西馆和落樱阁,前殿和东苑都是接待宾客之地,西馆是宫婢住所,落樱阁才是水落炎名副其实的寝宫。
一进宫门便是偌大的前园,穿过前园到达大气的前殿,前殿背后则别有洞天。一座红瓦小亭立在一池荷花中央,四座长桥从红亭四方延伸出去,东、西两座各通东苑、西馆,北连前殿,南达落樱阁,别致又不失威严。长桥尽头皆是一长排高且茂密的柳树,在四处房屋外形成绿色屏障,遮人视线。
花宴在经过几次假借透气之名摸索作案后,分析推理出水落炎寝宫所在地。无奈每次到了红瓦小亭想再迈步就会被跟在身边的宫婢制止,只得眼睁睁望着‘落樱阁’的方位出神,当然她并不知道那寝宫叫落樱阁。然后怅然回到东苑一阵泪流长叹,再加上自我安慰: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又何必急于这一时,既来之则安之吧。
不再去想凡界的种种,接受花宴这个身份开始灵界的新生活,只是一切都将以掳获水落炎的心为目的!
一阵乐音飘来,打破了这东苑的宁静。花宴心中一喜,对着镜中陌生的自己露出笑容,随即起身朝乐音处寻去,心道这音乐果然是哪个空间都离不了。
花宴步出房门便见一绿衣女子端坐于园中,面前端放着一把古色瑶琴,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抚于琴弦之上,凄婉的乐音随着女子手指的移动缓缓飘出。
不忍打扰面前这幅美景,只缓步上前,静静立于后侧。少时后,花宴只觉一曲终了,正欲开口,凄婉的乐音却再次响起,附带出朗声轻吟:
冰魄一脉寒侵骨,立与灵界万世族。
寒云城内有商贾,位于闹市通幽处。
千年之夜喜获女,金碧灵动得其名。
女德礼法以为教,谁料此女性乖张。
不喜古法厌束缚,独思别想异人常。
一朝圣出选美诏,怅随莺燕入宫门。
只道从此生愁怨,未想巧遇弄心人。
夺目惊艳高殿上,陷我心智毒我肠。
顿生妄念成双翼,情通意会两相依。
奈何好似水中月,嗟叹仿如镜中花。
此番柔情终作古,安然相守不相知。
越渐悲切的乐音随着‘铮’的一声杂音涌现戛然而止,琴弦断裂,一滴泪水滑落打在琴弦上,击起细小的声响。立于后侧的花宴只见断裂的弦并未发现滑落的泪,对刚才所听到的诗句也似懂非懂般,只道原来哪儿都有这配乐诗朗诵啊。
“灵儿姐姐!”花宴轻唤移步。
原来抚琴之人正是金灵儿,两人独住东苑,‘相依为命’多日,已日渐熟络。
金灵儿闻声而起,玉手不着痕迹的从脸庞带过轻拭泪痕。
“是花宴妹妹啊!”金灵儿转身含笑而语,“瞧我木讷的,妹妹来了都不知道。”
“姐姐沉浸在如此凄婉动听的琴音中,当然不晓外界俗物了。” 花宴毫不忌讳的上前挽住金灵儿的手臂说到,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略带文绉的说法方式。
“呵呵,闲来无事,胡挑乱拨一番,让妹妹见笑了,只怕是扰了妹妹清静。”金灵儿轻轻拍了拍花宴挽住自己的手,笑言道。
“姐姐这是什么话,花宴可是巴不得姐姐时时在这抚琴吟诗扰我清静呢。”
“你这张嘴倒是说得好听!”金灵儿笑着把花宴拉到琴边坐下,“妹妹倒是也来弹上一曲。”
“啊!”花宴没听明白似的望着金灵儿睁大了疑惑的双眼。
“怎么?”金灵儿看了看古色瑶琴道:“虽断了一根琴弦,但尚可弹奏啊!”
花宴闻言无奈的低头仔细观察面前之物,似筝非筝,似瑟非瑟,比古琴也多出好些琴弦。三尺见长,一尺见宽,粗阅琴弦十有四五,两边琴头各有三个小孔似为传声音孔。花宴心里估摸着这到底是何种乐器?虽然在凡界自己对十八般乐器都略通一二,再怎么说也是吃这口专业饭的,但现下这眼前之物自己却从未见过就更别说弹奏了。心里嘀咕直接说不会吧,但转念一想她现在这身子可是堂堂将军之女,肯定琴棋诗画样样精通的,绝不可能不通音律,说不会人家肯定也不会相信啊。
“花宴刚见识了灵儿姐姐的不凡琴艺,还怎敢在姐姐面前卖弄,可不想让姐姐看了笑话呢。”花宴眼珠一转,起身似打趣似真诚的说道。
“灵儿乃市井商贾之女,浅学薄艺,妹妹怎可如此抬爱。倒是妹妹乃将军之女,名门贵族之后,从小受之教义定是严正,学艺定当精深。如此谦让,莫不是怕你的精湛技艺被姐姐学了去?”金灵儿看着花宴一直面带微笑,不急不缓的说出这般。
花宴虽听得一愣一愣的,倒也一直挂着微笑保持着亲和形象,脑子快速转动消化刚才金灵儿的话语。此刻她也已经可以确定了现在这里一定是这个所谓灵界的古代,和古人斗嘴角功夫绝非明智啊。 且不说自己嘴里能不能说出那些古语,只光想听懂他人言辞就要消耗无数脑细胞了。
“妹妹就别再藏艺了,让姐姐一饱耳福可否。”不等花宴开口,金灵儿又笑言道,一副不闻乐音不罢休的架势。
金灵儿说话的同一时间花宴却在腹诽,琴弦都断了还非逼人家弹,这还讲不讲理了!如果听进耳里的东西还可以还出去,她现在绝对躬身奉还刚才听过的一切,以保自己现在可以全身而退啊。
“不知本宫有没有这个荣幸也能一饱耳福呢?”清脆却略带魅惑的声音紧随金灵儿的话语后从园前的一排柳树间传来。两人顿时朝来声处望去,只见水落炎被一群宫婢簇拥着,正轻摇莲步向她们走来。
“公主金安!” 金灵儿恭敬的快速行礼。
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花宴顿时一阵惊悸,见金灵儿上前行礼,猛然想到现在水落炎的身份,惊觉到自己又失态了,慌忙低头躬身上前,一颗心早已不规则的狂跳着。
“免礼!”水落炎轻言,一群宫婢在她身后退开散到两边,只玉央一人跟在她左侧一步距离之后。
“两位美人好雅兴啊,可否再为本宫抚上一曲。”水落炎落座后客气的询问,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说罢,水落炎给了玉央一个眼神。玉央便走至断弦琴旁,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根琴弦,轻扬纤指,只眨眼功夫便把断弦琴恢复如初。花宴看到玉央瞬间换好了琴弦,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惊惑模样,斜眼瞟到金灵儿那张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心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灵力?
如真像将军府上侍女所说这灵界中人都天生拥有一定灵力,那金灵儿也定有灵力,为何不换琴弦?莫非是在探自己虚实?想到这花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断弦已经换好,两位美人请。”玉央立于琴旁做出有请的姿势,随后退回水落炎身旁。
“花宴姑娘可否献技?”见两人都踌躇不前,水落炎索性自己点兵。刚才走至东桥上便已听见琴色悠扬,走近便发现是金灵儿正抚琴吟唱。于是停步细听之,正惊讶于这金灵儿居然还有个弄心人,花宴却蹦了出来和金灵儿如此那般一番。于是乎,某位一心想报‘被调戏’之仇的腹黑之人便出现了。
“我?”花宴只觉一股血液直冲面颊,原本显着惨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怎么?不愿意!”水落炎冷着脸说道,心中却饶有兴致。
“不是…….我…….”这让她如何是好,偏头向金灵儿投去求救的目光,无奈人家也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美人请!”玉央推波助澜。
花宴双手紧拽着衣衫,心一横,硬着头皮来到琴旁坐下,心想就乱拨一番弄出点声响好了。违了公主意特定获罪,但琴艺不精绝对不会获罪吧。心里如此想着手便大胆的放上了琴弦,用上刑场的眼神看了看期待的众人,咽了咽口水试着用凡界弹古筝的手法拨弦。
事实弄人,花宴在那一番勾拨,却只发出几声刺耳恶响,嗤笑声从宫婢方向飘出。花宴脸上随即传来一阵燥热,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脸定红得能渗出血来了。什么跟什么嘛,不弹了,花宴心里一阵不爽唰的站了起来。转身正对上金灵儿惊恐的目光,方醒悟又失态了,尴尬的朝水落炎走去。
“我…….其实我……我不会这玩意儿!”花宴一咬牙说实话得了,她就不信在这灵界不会抚琴还会被斩立决!
听到花宴那句‘这玩意儿’水落炎心里倒是一惊,在灵界她还没有听到过如此毫不忌讳的言语。但同时看到花宴那微微颤抖的双腿,又不免鄙夷了一番,不过如此!
“启禀公主,花宴因自小身子虚弱,多卧在床,所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不曾有学。不能为公主抚琴,请公主责罚!” 花宴见水落炎依然端坐不语,只用阴冷的眼神看着自己,索性一次性全说了吧,省得哪天又叫她作首诗画幅画什么的,古人闲的没事不都做这些嘛。
“此话当真?”水落炎微眯了双眼。
“花宴不敢欺瞒公主,句句属实。”
“大胆!”水落炎突地起身怒斥,一群宫婢和金灵儿应声跪下,花宴却只一脸惊恐的站立着,更惹怒了水落炎朝花宴紧逼过去。“你不学无术居然还敢以美人身份进宫,欺君犯上该当何罪!”
“花宴不知身犯何罪,公主颁诏乃是选美并非选才。”嘴上理直气壮,心里却虚得慌,感情这不会抚琴也能变成欺君大罪。她没想到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倒忘了那日前殿之事。
“呵!照你所言倒是本宫的错了。”水落炎逼近花宴,一阵幽香扑鼻,不自觉的深吸了一下。
“花宴不敢,花宴也想琴棋诗画样样精通,无奈身子病弱,不堪劳累,稍用脑力便会昏厥。从小到大都只能羡慕他人,自己却不能有所作为。”说到此处一滴泪珠从花宴眼中滑落,演戏博同情谁还不会,何况她说的也不全假嘛。
水落炎瞧见这楚楚可怜样,和那日如出一辙,同情心顿时被小心眼淹没了。
“那你从今日学起可好?”水落炎爱怜般伸手帮花宴拭去泪水,稍用脑力便会昏厥?从刚才到现在你都用了多少脑力了,怎么还未昏厥!
“你可是金灵儿?”不等花宴回答,水落炎向跪着的金灵儿走去,顺手扶起金灵儿。
“小女正是。”金灵儿颔首答到。
“刚才听你抚琴吟诗,自当精通,就由你来传授花宴琴棋诗画,可好?”
“……金灵儿定当尽力。”她敢说不吗?
“十日为期,若不能使本宫满意,绝不轻饶!”水落炎边说边离去,没再看花宴一眼。倒是玉央朝花宴微笑着点了下头,领着一干宫婢跟在水落炎身后离去。
“傻妹妹,你可闯大祸了!”金灵儿紧蹙了眉头,对着花宴摇摇头向房里走去。
是吗?花宴倒是不以为然,心里却是为能以此再见水落炎雀跃着。不就是学习琴棋诗画嘛,‘琴’,自己是有厚底子的;‘棋’,五子棋倒是会,其他棋类融会贯通就好了嘛;‘诗’,怎么也熟读了唐诗宋词几十首的;‘画’,这个…倒是得认真练练。不是还有十日期限吗?怕什么!
她心中只盼着这十日之期快点到来,好再次见到她的落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