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水上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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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央两人四目对视。均是斗志高涨。展昭被他三番二次挑衅,是无需再忍。白玉堂几次落于下风,怎能再败!
霎时,两道身影疾动。如箭弹射,锋芒相对,都是全力一搏!白玉堂凶狠起来,是招招直取对手利害处。但凡中他一击,都难以迅速恢复再作抵挡。因此展昭须时时提防。要么全面防守,要么全盘乱于一招失!这哪里还是普通的比试切磋,展昭有感,说是决生死也不为过!这白玉堂当真是处处不饶人!
展昭之武向来稳健,一动一式环环相扣。擅于把握时机,决胜对手。防御更是百密无疏,白玉堂哪里能轻易得手!两人相持不过短短一刻,已是对招无数,不分伯仲,各耗心力。二人退开来各自打算。白玉堂心下正道这猫儿实在麻烦,四哥败于他也是难怪。与他规规矩矩恐怕难胜。心眼儿又“骨溜溜”转起来。展昭也暗思取胜之法。两人虽然暂无动作,但仿佛随时燃爆的紧张感,还是令观者一瞬不瞬目视他们,注意力不敢稍移!徐庆最是难耐,出言道:
“这两人是前世的‘冤家’不成?!这般势头,要何时才能决出胜负?”
“他们本就势均力敌,性子又都倔强。不斗出个结果,怎会停止?不过三弟你也不必急,老五你还不知道?哪里是个规矩的主。他见僵持不下,定会另想办法!”
韩彰已有所料,应道。
“五弟‘鬼点子’是多。只是,可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蒋平若有所指道。
“四弟的意思是……”
“二哥看下去便知。”
蒋平看向韩彰,笑有深意。
白玉堂突然攻上,第二局战就此展开!他看似战术未变,强强相抗,又将是一场苦斗。但就在两人拳掌互制之间,白玉堂忽然一脚踢往水面。水花着力溅起,直扑对方脸面!展昭没有防备,下意识避开了眼。这正是白玉堂制造的机会!他突然发力,连击数招。展昭力量正减,怎能抵挡他趁势而来?!也只能尽速后撤。唯有被动防守的份。也亏得平日练得高超身手,应变能力足以不溃。但后退已不能顾及脚下细节,脚跟一空,身上立时不稳!
展昭暗道要糟!若落了水去,就真输了彻底!展昭歪了身子,便顺势将浮板踢向前,提气靠这点借力,弹往另一板去。硬是险险避开了白玉堂毫不客气的一击到地!刚才落脚的浮板已经零碎!展昭落到一边,也不见得好看。依惯性只能跌在板上,状似狼狈。但他已顾不得这么多,这板物小,难撑得住一人卧姿。展昭忙抓住旁侧一板,一个腾空翻,才最终落稳脚。
白玉堂失手自然懊恼,但同时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迹象。他站起身眯眼看那人:
“猫儿,你这反应可不小。就这么不情愿下水?还是说……其实,你是怕水的。”
白玉堂不能肯定,但还是用了陈述句。同时紧盯着对方的一分一毫表情。展昭虽然深色镇定如初,但白玉堂怎会错过他眼中的一丝闪烁?!他看着自己不答,白玉堂却明白了十分:
“你是真的不会水!自古猫儿都怕水,看来你也不例外!哈哈哈……”
白玉堂不管他的黑脸,仰头大笑起来。那边岸上人看了,都感纳闷。韩彰不由问:
“老五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老五闹起来,能把人气得半死。这下有好戏看了!”
蒋平颇有预见地答。
白玉堂乐完了,便是胸有成竹。这抓住了“猫儿”的弱点,还愁整治不了他?白玉堂警告一声“猫儿,看招!”即踏板而上。此番不仅拳招上较量,更时时寻机会,袭扰他脚下浮板。令他频频惊险触水。展昭愈加小心,增了顾虑,攻击力自然下降。待又被逼得连退几个板,忍不住愤慨出声:
“白玉堂!你别欺人太甚!有本事拳脚上见输赢!”
“赢得了的就是‘本事’!你自己不识水,还敢应战。这是自作自受!”
白玉堂哪里管他说什么,攻击并不见停。几番伺机踢翻他站板,非要他出尽洋相不可!展昭有怒,决意一搏。待他又欺上来,全力与他相抗。白玉堂见攻不下,一脚踩碎对方立足浮板。本以为他会退开,给自己机会一击中的。却被他反进牵制住自己,两人相缠倒向一边,听得那人说一句:
“既然要落水,你就先下吧!”
白玉堂心中已是警铃大作。拼了全力挣脱,也难以在短时间里凑效。听得“噗通!”一声,湖面高溅起水花。两人抱作一团,双双落水!
岸上几人见此,都是愣住。谁能想到他们没决出个高低,却似失足落水,作了一对“水鸳鸯”!韩彰一拍大腿,急道:
“四弟快去救老五!”
“急什么。他二人只要有一人会水,就淹不了!”
蒋平却不慌不忙。
湖面有一人探出来。忙乱中抓住一板,半身浮起,猛咳一阵,才有余心关注另一人的情况。展昭左右观察,本以为会游刃有余,已经上板的人却不见踪影。疑惑少时,很快明白了:敢情他与自己是半斤八两!
“白玉堂!”
展昭大声喊。忽见不远处湖面有动静。忙伸臂去够,好不容易摸到了人。谁料他刚被提起,又起胜负心,猛一使力将展昭拉往己方:
“你给我下来吧!臭猫!”
展昭只来得及喝一声“白玉堂!……”就没进了水里,再出不了声。这里的情形紧系着观战者的眼光,他们又等了一阵,还不见有人出水。蒋平这才喊道:
“唉哟喂!两个都是‘旱’的!二哥快随我下水,一人捞一个!”
韩彰、徐庆赶忙行动起来。一番折腾后,总算捞起水下二人。但都已不知喝了多少水,昏迷不醒。几人把他们背回总部,手忙脚乱。韩彰立即吩咐:
“四弟快去请干妈来!五弟可是她的心头肉,这事儿可不敢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