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小可是主子随侍鸿。”陌百岩惊讶片刻，卓群英却是笑了。
    “你是没瞅见，上次在肖家院子，那表少爷可被吓狠了，与这厮处同一屋檐，那绝对是天大恐惧，能不在一起是那小子福气，今儿新年，于他也是个好兆头不是？沈大少？”
    “……”沈铁翼狠瞪了卓群英一眼，卓华仪深知大哥脾性，只嘿嘿笑，何凌峰一脸究底神色，陌百岩则是上前拍沈铁翼肩。
    “沈少爷，人家若是不乐意，你少不得要将人送回肖家去。”沈铁翼一个翻手，拍开陌百岩的手。
    “不乐意？他能？他敢？”沈铁翼扬了脸，哈出一口热气，上瞧上上下下的香客。陌百岩摇头。
    “遇到你这朱雀，可谓三生不幸啊，墨玉你可有这感想？”墨玉只望着陌百岩傻笑。
    “哥，咱们上山吧，插香脚的地儿都快没了。”卓华仪扯了正要开口接话的卓群英，又瞧了附近越来越多的香客。
    “就你急，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损这家伙一遭，你哥我可没少被他整治。”卓群英白了小弟卓华仪一眼，踏上石阶。沈铁翼与陌百岩几乎并肩而行，何凌峰与墨玉几人一道尾随，之后便是几个提了香篮的小厮。
    一干人一路上指指点点，兴游而往。
    肖家小院，乐归推开微掩的门，雪地一片白，屋檐下站着的肖包提着香篮，肖大娘挽着肖琴，刁才正与他们说着事，瞧似要去寺庙上香。
    “爹！娘！姐！”乐归小跑近，抱了肖包，摸了肖琴肚子一下。
    “小侄子新年好啊。”算是跟肚子里的小家伙打过招呼，乐归这才望向刁才。
    “刁大哥！”刁才上前拍了他脑袋一下。
    “新年快乐！”
    “这真是太好了。咱们先去灵隐寺，这寺通灵的紧。”肖大娘喜不自禁，瞧了带着兔绒冒，来时脸被路上寒风冻得红扑扑的乐归。
    “你姐再二月就要临盆了，你姐夫在京城已落脚。咱们此去求菩萨保佑他高中。再说你刁大哥应娶门媳妇了，也该去抽签卜一卦。”肖大娘笑起来年轻了十岁，肖琴也是喜乐的紧，拉了乐归手，一道走出院门，望城南灵隐寺去。
    太阳未出，天有几分阴冷。路上行人如织。乐归听肖包聊知味楼趣事，刁才一路左瞧右瞧，这初一上庙向来热闹。
    苔藓毗邻披雪地，梅枝二三笑游弋，纵檐悄启雕花窗，磬钟幽引双峰奇。
    上得灵隐寺外，人山人海，肖大娘小心翼翼护着肖琴，肖包也是寸步不离，乐归提了香篮，刁才在前方引路。
    慈悲佛陀，怒目金刚皆一一拜过。焚香祷告，跪地三拜。肖大娘与肖琴念念有词，刁才则是一旁摇卦。乐归将香篮递于肖包，附耳说了几句话，方蹑手蹑脚出了佛堂。
    乐归转到寺庙后院，后院是三排禅房，空地上积雪足有两尺厚，几株寒梅上的积雪在风中簌簌落下，露出娇艳花朵来。
    “小哥哥，要与我一起堆雪人么？”梳着两个发髻的十二岁小丫头凑近，乐归不懂堆雪人，只听肖包说过小时候趣事，便生出几分渴望。小丫头瞧他不知所措，噗嗤笑出声来，上前拉了乐归，走到院中，教他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