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今夕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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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部传来的钝痛将高忆寒从沉睡中拉扯回来。光线一点点撕裂眼中黑暗,迟缓的渗透进来。
眼睛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酸涩得厉害。
高忆寒只能将眼睛重新闭上,再睁开。反复好几次。
努力适应,聚焦。终于能看清楚了。
可是,这是什么地方?
她习惯性的用右手撑住床榻,试图支撑自己坐起来,头部的剧痛让她不得不多次停止动作,稍作歇息然后继续起身。
刚要坐好,一英气挺拔服饰怪异的男子推门信步走入,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热气腾腾的东西,见高忆寒起身欲坐,忙迅速移步过来,一面将手中之物放在桌边,一面过来扶住高忆寒。
“姑娘醒了,可觉得身体有恙?”严力一面扶住她询问一面将她方才所枕的枕头立在她身后让她倚靠着。
高忆寒现在头更大,这男人身上分明是古人装束。再打量着四周,是一处简陋的住所。虽说简陋但很洁净。忆寒坐卧的床铺对面有一扇半掩的窗户。四周摆设用具一应是古时候的样子。
什么情况啊??拍戏吧?
严力见她只是发愣,并不言语。
便起身出门,不一会儿,又进来两个装束相似的人。其中一个青年人衣服看起来很是陈旧,但眉眼锋利,器宇不凡。比方才进来那个还高出半头。鹰一样冷冽的目光看得人毛骨悚然。不敢直视。
另一个年纪偏大,看上去五十出头,留着细碎的山羊胡子。佝偻着身子跟在二人身后。高忆寒注意到他斜背着一个箱子。有点郎中模样。
方才走进来的青年微微点头。郎中模样的老者走至床前,拉过桌前凳子坐下,示意高忆寒伸手出来把脉。
高忆寒彻底懵了。
——干什么?恶作剧?真人秀??
她看着面前的老者,在抬头打量前面的两位青年人。
——帅是帅,可是,没见过啊?新出道的?
想着又重新审视着房舍。
——摄像头呢?
——肯定是个简易摄影棚。导演什么的都在外头!
于是掀开被子欲下床,由于动作过大,头又剧烈的疼痛起来。
凌择缘欲上前搀扶,手腕被严力拉住。回头,严力望着主子轻轻摇头,眼中满是戒备,示意皇上有所提防。
这是太医李益开口了,“姑娘可是要去何地?”
高忆寒呆呆的望着他,也不言语。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老夫劝你多多休息。待体力养足,再行走动吧。”
呆呆望着•••
凌择缘心中也奇了,太医只说她是惊吓过度加之之前受过撞击,并无他恙。那为何竟是话也不能说?难道不会说话?
“你是哑子吗?可会说话?”声音沉稳而威严。
不过这话,高忆寒可不依了。
“你才是哑巴呢!”
——芒草原来会说话啊。凌择缘剑眉紧皱。回头与严力交换了一个神色。严力即刻明了。
上前两步,微笑着看着高忆寒:“你不认得他?”
高忆寒纳闷着摇头。“不单是他,你们我也一个都不认得!你们是哪个台的真人秀吗?”
这次一头雾水的可就不止忆寒一个人了,“姑娘说话好生奇怪,想必不是此地的人吧?”
终于问了个理解范围内的问题,高忆寒摇头。
见有了反应,严力继续问道:“那么来此地有何事么?”
高:“旅游。”
“旅游是什么?那你为何会忽然出现在此地?”
看着面前真挚柔和的笑脸,高忆寒慢慢放松警惕。恍惚记得倒下之前就是一个身着古装的男子站在面前。车站外面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草地,和这种怪异的房舍。再者,正常程序,发现一个被车撞过的人应该立刻送往医院才对,怎么会无聊到人不救反而还在拍真人秀?
难道自己,真的•••
高忆寒不敢再往下想,她四处打量,看见方才严力端进来的黑乎乎的东西,回头对老者正色问到:“可是我的药?”
“正是。姑娘快些喝了吧,是提气养血的。”说罢伸手端过药碗。
高忆寒双手接过,捧起药碗,大串苦味渗入鼻中。她屏息闭眼,仰头喝了下去。黑黏的液体进入口中。顺着喉咙缓缓流进胃里。她皱紧了眉头,扁了扁嘴,好苦!将药碗放回原处。闭眼稍作休息。
动作迅速又简短,以至于在场三位都傻了眼。
李益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姑娘身体本无大碍,只需多加休息。按老夫的药方按时服下稍作调理便可。那么老•••”
臣字未出,便被对面的皇上一个眼神逼退,吞回肚里,“老夫就先行告辞。”
高忆寒睁开眼,明亮了许多“谢谢你,大夫。”
李益略微欠身作戢,转身提起箱子走了出去。
高忆寒转过头看着屋里两个人,一个恭顺柔和,一个冰冷威严。还是问这个吧。她瞪着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严力,自觉表情很是到位:“公子,我刚刚喝过药觉着好多了。劳烦您扶我起身出屋,我想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严力为难的回头看了看凌择缘,他双眼微闭默许。严力上前掺起忆寒,一步一步朝屋外走去。
拉开门,已是傍晚时分了。太阳正悄然落下,染红一大片天空。
这原来是个简陋的小院,统共有两三间房舍,屋前还种有几颗青菜。院前是树枝围成的半人高的栅栏。俨然一副洁净农舍的模样。
立定后,高忆寒松开严力的搀扶,独自往栅栏外走去。
走出小院豁然开朗,面前是一大片空地,小院往右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个大草棚,草棚外紧凑的堆码着许多草料。细看草料后面可看到一个看守,正伸头张望。应该是个马厩。
高忆寒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看,自己还穿着早上出门穿的衣服。摸摸脸,迫于没有镜子只好暂时作罢。
良久她转过身,朝着身后的人问到:“公子,现今是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