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金书游图 第五十二章 峭崖古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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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义和秦彩儿随小漫进入暗道。三人各持一烛,借着火光,可见通道狭窄不高。平行还没几步,便是向上的石阶,十余级阶之后左转斜折,又上了十余级,这才再次平步而行。左曲右折,约至百步,三人开始向下走石阶,也就下了七八级的距离,小漫蹲下,拧了拧地上的瓷坛子……石门开启,再见艳阳。三人便出了洞口。
龙义和秦彩儿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此刻脚下土地竟是一处悬崖。探头向下望瞅,峭壁云海,千丈深渊。想必已身处刚刚山坳的另一端。龙义心中暗道:“若从这跌下,任其武功再高,恐怕也得落个粉身碎骨。”
“公子快看,那棵松树上缠着红布……”秦彩儿兴奋的叫道。顺着她手指方向,只见斜边陡崖处,一颗千年老松独生其上,由于周围几丈之内植被零星,又有红布绕枝,所以显得格外醒目。
龙义和秦彩儿凑前观瞧,却发现此崖对面也是一处悬崖,两崖不远,但目测足有十余丈。就在此点,左下方向几百丈,便是一条银龙飞瀑,此时轰隆吟吼,直砸下方水潭,正是之前三人在下方游耍的那条瀑布。再向右远眺,翠峰层叠,白云飘渺,看得龙义心中澎湃,豪情上涌,一时间不禁想要留诗一首,刚欲张口,却被秦彩儿话音打断。
“公子,你说如果小漫不引我们,想寻到这棵古松,是不是必须从那边过来?”秦彩儿说道,手指对面。
龙义仔细观瞧,发现的确有一条小径九曲蜿蜒可通那崖。再观对面,心中暗念:“彩儿说的有道理,这两崖虽距离不近,但以我的轻功,飞穿两处绝不在话下……看来就是想让我们这么过来……莫非那老头……”
“咦?小漫,这树枝上挂着的弓是你爷爷的吗?”秦彩儿问道,将挂在一根斜枝上的弯弓拿下来观瞧。此弓不大,但弓弦有劲,韧性十足。就在挂弓的那根枝干上,还挂着一篓鹰羽弓箭,足有三十几根。
“是呀!这是他打猎用的弓箭。说来奇怪,怎么今天会挂在这里呢?”小漫说着表情似有不解。
“我告诉你吧,你爷爷是想用它来射我们!”龙义语气肯定的说道。
“射你们?”小漫更是不解,秦彩儿也是满脸疑惑。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爷爷就是那个老叫花子……我们今天要找的人。”龙义说道,见秦彩儿不大明白,便又析道:“刚刚你都说了,要想来到这棵古松下,从那条路也能上来。今日若不是护送小漫回家,我们必定最终是选择那条路的。当然,轻功不好就没办法了,但你我二人若想跃此涧,绝非难事。你想想,倘若我们以轻功飞身跨越之时,对面突然射箭过来,结果会是怎样?”
听了龙义的分析,秦彩儿脸色煞白。小漫不敢相信,连连摇头,却是不语。
“哈哈哈哈……北方天王,智勇双全,真是少年英才,佩服!佩服!”只见之前与龙义在树林交手的那个老者从暗道口走出,他腰间大葫芦紧挂,还是一副乞丐打扮,精神矍铄如故,话音有劲,中气十足,正是龙义此行要找的那个老叫花子。
“爷爷,爷爷!”见到老叫花子,小漫喊道。她高兴得很,直扑入怀,便让老者抱住。毕竟是孩子,虽然平时人小鬼大,但先前经历了绑架之事,此时难免湿红了眼睛,见他楚楚可怜,很是惹人心疼。
“爷爷找不到你,都担心死了,快让我好好看看……小漫受了什么委屈呀?鼻子都哭红了!嗯……”老叫花子抱着小漫说道,亲了一口小脸蛋。
“爷爷,你的胡子又扎我了!”小漫笑着说道,往外推老叫花子的脸。
“臭丫头,每次爷爷亲你都会这么说!”老叫花子轻轻捏点小漫的鼻头说道,随之将其放下地。
“前辈,我……”龙义拱手作揖,刚要说话,却被老者一个手势叫停,随即老头儿情绪突变,激动的说道:“不用多说,我什么都知道了!老夫有罪呀!”说完噗通双腿跪地,就是磕了三个响头。
龙义赶忙凑近,将其扶起,口中急道:“前辈,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其实那晚我也去了树林,只是稍晚你们一步……是南宫绝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我怕你们知道小漫的身份会加害于她,本打算追到客栈,将她抢回。没成想,我在门外偷看到这仙子为小漫洗脚,给她讲故事,还哄她睡觉……看到你们对她如此照顾,我心中放心。见夜已深了,不舍打搅,所以暂时离去。今早一路尾随至此。
听到老叫花子这么说,龙义心中暗道:“什么?这老头儿一路尾随我们……更可怕的是昨晚竟还到过我们住处,这一切我怎么全然不知?难道是我睡死了?不会的……可见他轻功何其了得!”心中想着,嘴上说道:“前辈真乃高人,一路之上,我真没有感觉背后有人跟踪!”。
“哎!事到如今,你我之间就不要再互相吹捧了,你是我孙女的救命恩人,自然就是我的恩人,实不相瞒,起初我与你约至此处,就是想杀你的。当然,昨晚过去,这个念头就再也没有了!”老叫花子说道,表情有些惭愧。
“这么说公子分析的没有错了,你想用那把弓箭射杀我们?”秦彩儿问道。老叫花点头默认,但没有言语。
“你就那么肯定,我们一定会从那里过来!”秦彩儿手指对面悬崖问道。
“没错……我就是这么肯定。我与你们相约的这棵古松名为‘神武’,这个陡崖叫做‘英明崖’,它们都是太乙剑派早年剑师‘莲子真人’亲自命名。”老叫花子说道。
“英明、神武……有意思!”龙义说道。
“相传,早年间,此山诸峰都是太乙剑派的地盘。而这里就是其掌门‘莲子真人’闭关参剑的地方……可是好景不长,也不知是谁人造谣,突然一天早晨,许多江湖人士至此,齐聚对面悬崖。他们口口声声的说:如果谁能将红布缠到这棵古松之上,就可以成为莲子真人的弟子,修习他的上乘剑法。这话当然是虚传,怎奈真人苦口相劝,那些江湖人士就是不听,誓要拜他为师,否则就不走了。最后被迫无奈,真人允了此事。可是他有言在先,只收三名弟子。不想,此言一出,便是无意中造下深孽。就在对面那个悬崖,百余名江湖侠士相互厮杀。为了成为真人弟子,他们残忍杀戮,刀剑无情,有的被砍死,有的被勒死,还有的被踢下悬崖,尸骨无寻,总之是死的死,残的残……终于时至正午,剩下三人。可惜,其中两人由于火拼太久,体力消耗殆尽,他们非要强行一跃,却跌入深谷,亦是命丧于此。因为此事,莲子真人很是难过,他总是说这里有百余条亡魂向他讨债,从此便不再到这里闭关。后来没过多久,他也在此跳崖,葬身幽谷。从此这里便是太乙剑派的禁地,近几十年来,更是再无人踏足。”老叫花子讲完,提起腰间酒葫芦大饮一口,很是满足的感觉。
“不对不对,前辈还没有讲完。剩下三人,掉崖两人,还有一人结果怎样,莲子真人到底收没收他做弟子呀!”秦彩儿赶忙说道。
“这个嘛……故事没有再提过。我只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他叫南宫领。”老叫花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