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谜海归途 第十二章—壁画 笔画 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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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了句先等等,我就做好了面对任何事物的准备。默哒从不轻易浪费时间,而当他都要停下来等待的时候,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嗯?怎么了?”我还是下意识的想要了解当下的情况,就先把默哒寻找的那个谜团放到了一边。
“看椅子。”默哒指着他刚刚徘徊的地方,对我说。那里的椅子还是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什么动静都没有。看到这里我暗暗地责备了自己,不过就是两把椅子罢了,还能跳起来吃了你啊?霆子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连默哒的三字经都能吓到你。
其实话说回来,就算他不说,我也注意到那两把椅子了。我已经较为确认这是一个统治者的墓葬,而不是什么富可敌国的商人或者王公大臣。这估计是个少数民族的统治者,因为在中国的历史中,无论是哪个朝代,是夏商周东汉三国鼎立,还是唐宋元明清解放前夕,有史可考的历史中,汉族是从来没有过太阳图腾的崇拜,倒是一些边远地区的,还比较蒙昧未开化的少数民族是有着太阳崇拜,例如刚刚默哒提到的“塞种人”。
想到这里我又一次否定了塞种人的推论,双重否定。刚刚那些壁画是典型的唐代飞天,在很多唐朝的大小型墓葬之中都有着体现,而塞种人是绝对不可能掌握这样的画技的。
我走过去仔细研究着其中一把椅子上雕刻着的太阳,发现这个太阳已经不是唐代风格了,而且不仅不是唐代那种瑰丽磅礴的画风,反倒是……一种十分西域的东西。
我找不到太确切的词语,来形容这个太阳。太阳的纹路上镀了很厚的金,经历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磨灭掉。它的光线成曲线形的发散状,占据了整个椅背。而且这雕刻工艺一看就是一位十分顶尖的工匠,整个太阳的雕刻,都不能说刻坏刻错的地方了,就连审美学上的缺点我都挑不出来。虽然我的审美水平也不太高,但好歹还过得去。
说了这么多其实应该切入正题,这个太阳不同于中国画风的一个圆形一笔带过,而是极尽描绘太阳的辉煌,更重要的是,太阳的中间还隐隐约约显现出一个人的形状,由于只是朦胧的轮廓,模模糊糊的也看不清楚什么,连这个人的性别都搞不清楚。
但是我敢确定,那确凿是个人形。只是这个人形却是怎么看怎么古怪,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但我发誓,那个人形令人看起来很不舒服,而且盯久了,有一种伴随着轻微恐惧感的晕眩感。
先暂时把目光从那个太阳上离开,我问默哒他究竟是想让我看什么。他的回答比较出人意料,他的大致意思只是希望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因为他的感觉很不对劲。
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也觉得这个椅子的雕刻有着一种令人晕眩的诡异魔力,但也可能是花纹太过密集导致的不适,或者是心理作用,但在事情没有定论以前,我们没有办法否定任何一种推测,而推测也仅仅限于推测。
这时我注意到,两张椅子的背后似乎也有什么东西。虽然椅背太高挡住了我的视线,但是透过默哒的手电筒光线照射在那上面投下的阴影,也能大致推论出来并不仅仅是简单的椅背屏风。拉着默哒转过去一看,是屏风没错,但这屏风上的镂空花纹还是显得极为古怪。
屏风上的镂空花纹显得无意义,不属于装饰作用的范畴,因为我压根儿看不出来上面镂了些什么玩意儿。而且同时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是铭文,你想想,哪有屏风上面镂空铭文的啊,要记载墓主人生平也应该用一些器皿或是直接成书,而不应该刻在这屏风上面,于情于理都不太可能。
“默哒,这些是什么东西啊?”我指了指屏风,问道。可默哒不仅没回答我,还是一副不知我所云的样子在哪里自言自语。“你在说什么?”
“别说话。”默哒反手按住了我的嘴,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屏风的镂空图案。“我翻译。”
原来这屏风上的东西果真是某种文字,可是这么看上去是一点儿都不像啊。我倒更愿意相信这是某种起装饰作用的图案,而不是文字。
这篇屏风镂空铭文听起来像是一个人的自述,大体讲他终于得偿所愿回归故乡,然后也就是一些其他人对这个人歌功颂德的话语,没什么重要的。然而我还是在默哒支离破碎的翻译之中捕捉到了一些有用信息。
铭文之中有写这个人是“太阳之子”,对他为什么得到这个称号倒是没什么具体记载,只是说他打败了“霓裳月巫”之后,便被推选为王。然后,还略微提到了一些太阳之子将战败的霓裳月巫纳为后妃的事情,但并没有说这个太阳之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文中对霓裳月巫也有些简单介绍,但这段怎么听,怎么令我心里发毛。说是这个霓裳月巫本领高强,舞姿绝妙但是有着致命威力。看过她的舞姿的人,会双目失明;而被她的水袖触碰到的人都会诡异地死去。
霓裳月巫……难道就是我们刚刚出来的那个墓道里,壁画上描绘的那个五彩的跳舞小人?这样一来就接得上了,霓裳月巫=跳舞小人=威力强大,刚好解释了刚刚那段莫名其妙的壁画内容。
可是我还有一件事没弄清楚,壁画的最开端,是霓裳月巫乘坐着火球来到这里,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铭文中并没有提到相关的内容,甚至是连一丁点这方面的简介都没有,只是隐晦的提到了一两句:
“一神女,名诲霓裳月巫,有神异之能。容色耀丽,舞姿绝妙,然观其舞姿者双目蔽之,其袖所触者将不久于人世也。此女来历诡异,祸害吾方领土,后战败,吾王纳入为妃。”
看吧,对于霓裳月巫的来历,只有简简单单六个字的描述“此女来历诡异”,听得我是一头雾水。只好带着一脸希冀把头扭向默哒,希望他能给我些什么回答。
然而扭回头去的第一眼,我却没有看到他。直到我把目光向下,才看到他早已不知何时跪了下去,脸上的神情坚毅之中透出淡薄的悲伤,对着屏风跪拜着。我就在那一瞬间,定定地看着默哒。他脸上的那种虔诚与微微的忧伤是绝对装不出来的,而他平常那种不喜不怒,不嗔不痴,不悲不躁的感觉也在此时消失了。
我觉得我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默哒,这到底是他内心的哪一面?默哒就像他要寻找的东西一样,是一个谜。而我,能否成为那把锁的钥匙?
我没有去问他为何如此,也没有对他的动作表示什么疑惑。我只是看着他,就那么看着他。
“我们走。”默哒站起身来,刚刚脸上那种略带伤感的表情在一霎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变回了之前那种不食人间烟火,淡漠如飘云的表情。我甚至都有些怀疑刚刚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看错了,那个表情根本不属于默哒。
我愣了愣,握紧了手里的鹰姬,然后跟上了他的脚步。脚步声在空空荡荡的主殿里回荡着,每一下都像锤子敲击着我的心。
跟着一个冰山面瘫脸在冷得像地窖的地方走着,根本感觉不到一丝丝人情和空气的温度。刚刚全顾着注意壁画和铭文了,也没有注意到寒冷。但现在,注意力从那上面移开了,也就感觉到了这里的温度。
这是个大夏天,出来时我也没穿多少,再加上现在这紧张的气氛,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打了几个寒战之后,我把背上的背包放下,在里面翻来翻去想要找几件衣服。
“找什么?”默哒很明显的听到了动静,转过头来问我。“好冷。。。。。。”我牙齿打战,说道。“没衣服。”默哒冷冷地看着我,给了我如下的答复。
我想默哒自身的温度都低成那个样子,背包里没有衣服应该是挺正常的。可我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我可是需要温度和暖意的啊。
然后,我就被某样东西砸中了,落在我的肩头。由于经历了僵尸美女的事件,我对任何一切形式不明不白出现在我身上的东西都有很深的恐惧感,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之后下意识的把它拍开。但默哒很快的走过去捡了起来,然后拿食指和中指夹着给我:“穿上吧。”
我的脑子一定是进水了,这个东西明明是默哒的衣服啊。可是如果默哒把他的衣服给了我,那他现在身上的是。。。。。。我禁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发现我需要一副墨镜。
没错,默哒现在上身什么都没穿,真正意义上的一丝不挂。他见我正盯着他,面无表情的问了句:“怎么了?”
我扭过头,根本不敢看他,“呃,默哒,你,你,你不冷啊?”
如果默哒只是张我手机里的图片的话,那么我会很乐意的盯着他看上两三分钟。但很遗憾不是,他现在是个活生生的人。
默哒的身材绝对是好到爆的那种,是几乎所有男性都会羡慕的那种。体形匀称,肤色健康,而且小腹处还隐隐约约有着八块腹肌的条形。虽然之前默哒的衣服差不多全都遮盖了,但现在我差不多才知道默哒的身材有多好。
我是在发花痴没错,虽然很不想,但是我必须得承认。
“我们走。”默哒把我拽起来,同时拉上了背包的拉链,然后顺便把衣服披在了我身上。我愣愣的看着他,心想这怎么可能是默哒呢,这么绅士的动作他怎么可能有!
他拉着我转过弯之后就松开了我的手,示意我跟在他身后。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然后跟着他往里走,这一路上我都在奇怪他为什么不怕冷,但很快的,我就想通了。
默哒曾经跟我说过,他是现任简家继承人,因为他拥有“陨离命”的特殊体质,什么感觉都没有。既然如此,那么他也一定不会感觉到寒冷了。想到这里,我立刻收回了刚刚那种“原来默哒可以舍己为人”的想法,而是以“原来他是把他根本用不到的东西给我了”的想法取而代之了。
这家伙难道就不能显得绅士一点?直接就把衣服扔我脸上了,就算你用不着也不能这样吧,啊喂。
不过,虽然“多穿点”这句话很老套并且很矫情,但不得不承认这是句大实话。带着默哒的味道和剩余的温度,还是给我的身体起了一定的加温保温作用。
在黑暗的墓道里走着,我越发觉得不对劲了。通往先前那个耳室的墓道,虽说壁画已经毁损的不成样子,但起码还有。这个耳室则没有,连一丝颜料涂抹过的痕迹都看不见。这让我有些奇怪,明明这个墓的规格相当高,也不可能解释为画到这里没资金了啊,但为什么这儿没有壁画?
我也不想问默哒,他的三字经是绝对不可能解释清楚的,或者,他根本就不会给我解释。我自认识他以来,就没有多少次听不到他说三字经,就算有,也大多数都是“默哒语言的保留节目”之切分三字经,只有两次,他说的是正常的人话,但如果把那句我听不懂的算上,也就只有一次了,而且还有很多的语音语调甚至发音错误。
他是不是生下来都没说过人话啊?
然后我立刻给自己的想法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对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