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谜海归途 第九章—不是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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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默哒说这座墓属于塞种人,我也是吃了一惊。
我相信我的眼睛是不会骗我的,画风有着唐朝的影子。可是塞种人虽然原住新疆,但是在公元前160年的时候便以在大月氏人的驱赶下向南迁徙离开新疆,公元前160年是什么时候?那是汉文帝在位的第二十年啊!就算大家不知道汉文帝,那也应该知道“文景之治”—汉文帝和汉景帝重视农业轻徭薄赋,创建了一个和谐的王朝。返回头来想想,汉代和唐朝,这中间相差了多少的蹉跎岁月。要说这座墓的墓主人是位塞种先人,我可是真不太相信。“默哒你脑子糊涂了?塞种人明明在公元160年的时候便已离开了新疆,而这壁画的画风明显有着唐朝的影子。公元160年可是汉朝,和唐朝风马牛不相及。默哒,你确定吗?”我伸手蹭了蹭壁画,马上就掉下了灰尘,在地上聚集了一小团,吓得我赶忙收回了手。就算是盗墓,破坏文物也是罪过,阿门。
默哒可能被我的话噎住了,也可能是因为他才说了三个字,我就叽里呱啦反驳了这么一大堆。总之,他是在那儿愣了一小会儿。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他才缓慢地开口:“觉得是。”可能是因为必须要压缩三字经的原因,他的这个句子是个很明显的病句,因为这个句子没有主语。这是小学生都不会犯的错误,却从默哒这个二十岁以上的年轻男人嘴里说了出来。“好好好,你怎么觉得我无所谓。总之,你先告诉我,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对默哒无话可说。
不出所料,默哒果然抓着我的袖子往前走:“接着走。”边说边递给我一把小刀,呃,不是小刀,是匕首才对。这里指的不是那种爷爷曾经领着我一起去买的三块钱一把的水果刀,而是把真正锋利的匕首。对这种东西,我一向是很喜欢,但是没有怎么过多的研究,所以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牌子。呃,牌子,就是牌子,你没听错,是我没词儿了。以前玩这种东西也比较多,只不过都是没开刃的,而且也仅限于玩。“呃,呃,默哒这是什么刀啊?”这个白痴的问题就这么问出来了,可能默哒也习以为常,然后便告诉我这刀的名字:“叫鹰姬。”这个名词我一开始也没多想,认为这只是把简单的刀而已,于是便意思意思笑了笑,算是表示感谢吧。
鹰姬是我上手最快的匕首,尽管有着这么柔美的名字,但是它的威力貌似不可小觑。鹰姬的刀柄上刻着一条缠绕的蛇,刚好符合我手指抓握的形状,握起来还比较舒服。而护手部分则类似鹰的翅膀一般,大概刻出了轮廓。刀刃有着略微的弧度,但不仔细看无法看出来。我拿着鹰姬爱不释手,直到默哒拽了拽我的袖子,示意我们要接着往前走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把鹰姬插进了刀鞘里。
长长的墓道似乎走不到尽头,看了看表,我们至少走了一个多小时,可是为什么还是走不到头呢。起初还能看周围的壁画排解排解无聊,但越走越没心思,就只是那么麻木的一幅一幅壁画看下来。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等等,这幅壁画我看过!”我叫住默哒,心里的恐惧无以言表。这一路走下来,壁画的内容都是在讲述同一个故事,因为残损的太厉害,所以也不大了解具体内容,只能知道个模糊的故事。大概是很久以前,一个身着五彩霓裳的小人乘坐着一颗火球来到一个村子里,由于壁画的毁坏太严重,也没看清这个小人究竟是男是女。中间有很大一部分的壁画已经完全缺损,什么内容都看不清,到了后面才略微好了些许。后面的内容,我看得是一头雾水,壁画上那个五彩霓裳的小人正在开心的跳舞,而周围画的村民们都在四散逃窜。画面还有一两个小人的袖子触碰到的村民,却都是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总之人类绝不可能做到那种姿势,而且都只是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被染上了很奇怪的黑色,像是……要化作烟雾飘飞了一般?
壁画的内容很诡异,壁画本身更诡异。
原本我以为这些壁画只是单纯的画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我注意到每次壁画的重复,总是差不多全部一样。毁损的地方、程度,完全一样。
我咽了口口水,然后看了看旁边,我记得眼前的这幅壁画曾经被我用手指破坏过一些,于是便带着一种壮士赴死的心态把视线移向脚下。
那里,一小堆灰尘静静的躺着。
没有错了,确凿无疑。我们认为自己一直是在走直路,实际上,我们一直是在原地绕圈子。
我想过鬼打墙的可能性,但是我们面前就一条笔直的路,一个岔路口都没有,就算照明设备不发达也不可能走岔路啊。恐惧如同蜿蜒的蛇一般缠上我的心头,我不禁抓紧了默哒的袖子。“默哒,我们一直都在走……走一个圈,但是我们并没有转弯,甚至连岔路口都没有看见……”我的声音在颤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给眼前这个男人,希望他能带着我们逃出生天。默哒听了我的话,眉头淡淡地皱起:“结尾处。”他的意思可能是要我注意壁画的结尾处,那里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不再走弯路。我连忙拉起他的手往前跑。
壁画并不长,跑了一小段时间便找到了结尾处,结尾处便是我刚刚描述过的,五彩霓裳小人跳舞的画面,也正是我蹭下一小堆灰尘的地方。我拉了拉默哒的袖子,指给他看。“喏,就是这里。”默哒走过去,用手仔细抚摸着两幅壁画的连接处,眉头紧锁。我也拿手指试探着蹭墙壁,这时候也不管什么破不破坏珍贵文物了,直接就拿手在上面敲着,飘落下一大堆无奈的灰尘。可是看了半天我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好求助似的往向默哒。“接着走。”默哒的眉头不知何时已经舒展开来,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告诉我。“可是,我们一直在绕圈啊,接着走还是得绕回这个地方。”我尝试着辩解了一下,谁知道根本没用,默哒直接拖上我就往前走。
等我们走完了这截长长的墓道,默哒才开始跟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以下内容和那次一样是经过修改的,不然恐怕大家看不懂。
眼前一片豁然开朗的时候,我才知道默哒是对的。“默哒,这什么原理啊,能不能给解释一下?”我看着默哒,有种想打他的冲动。
“这其实是墓主人的一个障眼法,让人以为一直在走死循环。但实际上不是,这只是一段比较长的墓道,或者说,非常长。”
我插了一句嘴:“那我蹭下来的那一小堆灰尘怎么解释?”默哒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责怪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正要说。这是墓主人的另一个巧妙之处,这里所有的壁画其实是‘活’的—它们具有一种我无法解释的自我感应系统,也就是说,如果一处地方有损害,那么其他对应的地方也会相应的受到损害。”“就像植物大战僵尸的小游戏模式里的—ColumnLikeYouSee‘Em?翻译成中文是‘你看,他们像柱子一样’。”我插了句嘴,“种一个出一排?诶不对,吃掉的话只吃一个……”
谈话的结束,是默哒袖子里滑出小刀威胁我如果再敢说一个字就把我的舌头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