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幽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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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子,煊王之梦,依你所见,究竟是何原因?”
刚回到开封府,包拯坐定即问座下人:
“殿下之梦甚为奇诡,在下一时也感迷惑。只是殿下提到的梦中人赵延、李愈、李靳、林胥。**可知都是些什么人?”
“赵延乃是王爷世子。李愈、李靳应是将军李龙之子。林胥若是本府没有记错,该是当时殿下之师林琦的儿子。”
“若是真如殿下所说,‘小四’回来继续当年的游戏。那么,目标就不仅是殿下一人。**何不与殿下一同走访这些故友,一可了解情况,二也可让殿下叙叙旧情。”
包拯略思量,答道:
“叶公子所言有理。明日一早,本府便去向殿下进言。”
几人定下计来,各自歇息。
另说展昭入承庆殿,被安排作赵熠的贴身护卫。入夜不久,便受命护送皇子出宫。展昭深感不妥,遂对赵熠劝道:
“殿下,此非常时期,夜出宫游玩,恐怕不当!”
“展护卫不必多虑!本王也是憋闷多日,今能向他人道出实情,倍感畅快。出宫看看,是正当兴致,何况已有展护卫在本王身侧,本王可以减忧。”
“可是……”
“不必多说,你只管遵从本王命令即可!”
赵熠仰首低目,语气甚是傲人,且不容异议。展昭并非没有嫌恶,然官职在身,又可奈何?抱拳道了声:
“属下遵命!”
令展昭颇意外的是,赵熠并无心欣赏汴梁的热闹,而是到了临江一静僻小楼前。此楼雅致,共有两层,门上匾曰:幽月楼。
“展护卫,你也在汴梁多年,可曾到过此处?”
赵熠一身浅紫便衣,手拿折扇,俨然一副雅公子外貌。正值四下无外人,便直呼展昭官名,道。
“不曾到过。”
“那真是可惜了!想你跟着那迂腐古板的包拯,是没什么机会享乐。今夜本王就让你看看这京城至美。仙乐璧人,纵是皇宫瑰丽,也不及此地美景美人!”
展昭对这等富贵子弟的寻乐消遣,向来毫无兴趣。如今官袍加身,也只能尽忠职守。不发一言,与赵熠一同步入楼里。
小楼内里,也如它外在的情调,素净清幽。有一女子从内堂帘后迎出,向来客行一个万福,笑容得体道:
“恭迎各位公子!黄公子许久不见,今次要指定哪位琴师?”
“本公子要见何人,你会不知?快叫幽月来迎。”
“公子来得不巧,幽月姐姐正会友,今夜不见他客。还望公子海涵!”
“本公子上回来,也另有理由。莫不是幽月有意避而不见?”
“公子多心了!这里好的琴师不止幽月姐姐一人,公子何必执着?”
“姑娘莫再推托!只管叫她来见我,莫说她会的什么友,就是满城达官显贵,也未敢居于本公子之前!”
眼见赵熠面沉不快,女子不知所措。展昭顾及若惹怒了赵熠,这小楼怕要遭劫。遂对女子安抚道:
“姑娘且去通报,为我家公子多做争取,看幽月姑娘是何说法。有劳了!”
女子如得了赦令,马上点了头,轻轻一福,走入内堂。少时,她出来回禀:
“劳公子久候了!姐姐说既然都是贵客,莫不如按照本楼的规矩。黄公子请看,江中那高耸的花柱,是一富商为本楼所建。也是幽月楼一景。白日看去,那柱鲜花环绕,江面花瓣点点,有如桃源之境!尤其顶上那硕大花球,全是极艳的花聚成,甚为夺目!就是这夜间,就着明月火光,也是别有一番景色。
因此,本楼私下一规,谁能不借外物,徒手拿下那花球为献礼,便可得偿所愿。不知黄公子可愿依这规矩?”
赵熠听罢,立明深意。这奇规怕是要拒人门外的由头。既不正面得罪了人,又令自己知难而退。想必这不是幽月一抚琴女子想得出来的,而是她那“友人”的授意吧。
赵熠仰头大笑,要是他时,自己也许会一怒而走。但现在有“御猫”在侧,这便成了一场好戏!
“你们这规矩,倒可成就一段佳话!空中取繁花,在这清空明月下,也是另一番风景。鲜花赠美人,本是应当,有何不可应?”
赵熠施施道来,然后偏头命展昭:
“你去将那花球取下,拿来于本公子。”
展昭心下甚为不耐,面上却无表示。稍一抱拳,在女子带领下到了廊庑。赵熠也随后移座。
投身官场,多少身不由已。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晓。
展昭在景台眺望,看清了形势。那花柱离此数十丈,四周皆无借力点。若是对常人来说,此题确实难如登天!
只见展昭身如飞燕,瞬间掠出。于江面一点,便紧贴江水向前飞出数十米。再一点,拔身而上,缠柱游走,直上九天!他竟是以江面飘荡之花瓣为增力点。身轻似羽,令观者惊叫出声。赵熠也不禁自座上起身,凝目于那翩翩身影,仿佛身边别无他物。
花柱之上,被他惊起落花无数,漫天飞舞,正是精彩绝伦!忽又见一人影从楼中掠出,他飞出一板,人落其上,在江上滑行至近花柱,跃身而上,与上方人碰个正着!后者被他扰了行动,直落下数米!
展昭一臂攀住花枝,才没有掉入江中。抬头朝那也定了身,正居高临下看自己的人道声:
“白玉堂!”
来人正是锦毛鼠白玉堂!说起来,白玉堂与这幽月也算旧识。当年女子父母双亡,险些被卖入青楼。正是白玉堂雪中送炭,资助她开起了这家琴坊。至今有了些名气,白玉堂才得闲过来探探近况。谁曾想一来便见幽月被这等傲慢无礼之徒缠扰。本以为一计便能将之打发走,也让此人日后再无脸面来幽月楼。却见真正有人掠江而上,此等身法,非那“御猫”莫属!
白玉堂更觉气冲上头,狠狠打落人去。出语严厉:
“爷当是谁如此仗势欺人,原来又是那‘撞邪’的瘟皇子!此番还带着你这走狗!”
“你!白玉堂,我不与你口舌之争。这花球展某志在必得。此时若是有违殿下之意,于幽月楼无益!”
“白爷才不屑你们这些官宦之言!”
白玉堂一跃而上,正冲那花球去!展昭虽位置落于他,但身法极快。霎时赶上与他对上招来!两人一手各抓一边,想取下花球都不能如愿。另一手出掌与对方相缠,为的是逼其撤力。
在发现如此僵持不下后,白玉堂翻身而上,占据有利位置,以腿攻去。展昭为避他,旋身到另一面,看准时机,于花团中一拉他臂,白玉堂便坠下一截。但其哪里甘心,咬牙道了声:
“好你个臭猫!”
便又贴身攻上,一时互有输赢,难分高下。这方斗得激烈,远处看来,却是花瓣漫天,美得撼动心魄!
忽闻幽月楼上有人喊话,传到二人耳边,应是声音微弱。但两人竟都听得清。撤招回身,转眼落于楼中。
原来是幽月姑娘已出,命小奴唤二人回来。幽月柔声道:
“依奴家看,此规还是定得不当。如此场面虽美,但就算有人拿得花球下来,怕也只剩残花了。还是别毁了这好景罢!”
“幽月姑娘说得是。好在现下还不算扫兴,本公子还等着听姑娘抚琴呢。”
赵熠笑颜接道。
“这位‘黄公子’,若真心爱幽月的琴艺,便也该尊重她的心意。怎好如此勉强?”
白玉堂已在幽月前,含笑道。
“原来那‘友人’便是白少侠你。我们还真是无处不相逢。如此说,你俩是决计要逆本公子之意咯?”
赵熠收了笑意,双目紧紧盯着白玉堂。是动了真怒。
“是又怎样?……”
“白玉堂,你今在风月之地,为一女子与公子争斗。若此事传到‘上面’,你倒不算什么,可叫公子如何自处?”
展昭打断白玉堂的话,看似教训他,却令赵熠一怒瞪来:
“展昭你!”
“在下多嘴了。”
展昭行礼致歉。赵熠却再发不起威来,一拂袖道:
“败兴之至!”
转身而去。展昭看白玉堂与幽月一眼,也随之走了。待他们离去后,幽月向白玉堂一福,谢道:
“多谢白大哥相助!”
“不必多礼!再说,这‘相助’的,也不止白某一人……”
“白大哥指的是……”
白玉堂仰头一叹:
“不说也罢!就连白爷自己,也愈发摸不透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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