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探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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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沉。
两道黑影如箭般掠进信王府。各施本领,藏身匿影。无人发觉地来到赵祉卧房外,于近窗梁上,同时落定。
那梁与屋顶颇近且短,两人只能弓身蹲于上。前面人更被后方的挤得紧贴在墙上。那人本就不轻,又加之几分故意,生把展昭挤个气不通,动不得。
“那处不是可以落脚?你生挤过来作甚?!”
展昭转头瞪他,压低声音道。
“那边视野不佳。再说白爷爱落哪里,就落哪里,便是怎样?”
白玉堂回他一句,又朝他身用力压了压。此时哪是斗嘴之时?展昭只能自吃哑巴亏,缩着身子从高窗缝中朝里看。
房内烛火未灭。夫人正坐在床边劝:
“王爷,如此身体怎么受得住?你近日已是忙碌,又受那怪事折磨,不眠不休,可怎生渡日?”
夫人说着,不堪重负,抽泣起来。
“夫人不知,日前不知那梦中事还好,糊涂些倒还能入睡。一旦忆起梦中情景,它无时无刻不历历在目,本王实在难以合眼。倒不如另做些事,分分心。”
夫人一听,难受又无奈,哭得更厉害。赵祉本就烦躁,听她哭声,更是焦虑。干脆走出卧房,在院中兜兜转转,不时坐在石凳上,似休憩,又似感思。
夜愈深沉,王府中除了巡查卫士,已鲜有人走动。赵祉才慢慢踱步到书房,开门进去后,便没了动静。
展、白一路暗随,至此才觉蹊跷。
“那倒霉王爷进去有一会儿了,怎还未掌灯?”
白玉堂疑道。
展昭闻言,与他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测:房内必有暗室!
“他在里面,我们不能进去。待他出来,恐怕天也快亮了。”
白玉堂皱眉。
“此刻唯有引他出来。”
“怎么引?”
“白兄总坚持在夜行服下着的白衣,此时倒可派上用场。”
展昭些许挪揄看向他。白玉堂一想便明白他的意思,瞪他一眼道:
“臭猫尽让白爷做这等倒霉事!”
嘴上虽恶狠狠,还是速速脱了黑衣。恢复了平常的装束,白玉堂顿感意气满满,对他道了声:
“白爷先行了!”
如风旋出,也不避人耳目。白衣在月光下泛出荧光,加之其飘忽难辨,令深受鬼魅谣言所困的王府中人,见之无不骨寒毛竖。有人惊叫起来,府中护卫既觉诡异,又不得不履行职责,朝那白影追去。
果不其然,外面的骚动惊扰了赵祉。他悄声从书房出来,走远了些,才喊:
“来人!何事喧闹?”
赵祉在护卫的簇拥下走开,展昭才落在房前。边警惕着周遭状况,边以剑柄轻推开房门,闪身入内。
展昭在房中仔细摸索,不久便发现古怪之处。他将桌上一摆件扭动,墙边大柜便向右移出一个小门。展昭掠进,点亮火折子,四处观察。
这密室不大,进去便是主间。内有一桌一椅,一个矮架。架上放有纸卷、书籍。展昭随意抽出一卷厚纸,在桌上展开,以火折子照亮。图上绘制着某处的布局。展昭看过一遍,即放回原处。由于时间不多,展昭即朝里间去。那里只供着一个牌位,牌位上是无字空白。前方摆有鲜花果盘,香火不断。亡者显然是被用心供奉着。
忽闻门上有小物敲击声。展昭忙退出,将暗室门复原,离开书房。在外隐蔽处,看白影出得信王府,才随后离去。
二人聚在叶轩房中。展昭将刚才所见说与他们。叶轩稍想,便道:
“那无字牌位,应是王爷心结的关键。即是他谋事的动机。至于那图纸,王爷很可能已谋划成熟,随时可能行动!”
“但那牌位究竟祭奠着何人,我们还无从得知。这……”
“展护卫莫急。待天亮我们再见王爷,希望能从王爷梦中,找到答案。二位都辛苦了,就早些回房歇息吧。”
两人明知此时多说也无用,便各自回去。
第二日,包拯等人再到信王府,却被拒厅外。包拯与管事的力争:
“还请再禀王爷,臣已得知事情的关键。只需王爷再加配合,便可根除每夜的梦魇!”
管事还未说话,后堂已传来夫人的怒声:
“好个胆大包天的包拯!你已害得王爷夜不能寐,还敢再作要求!”
夫人疾步出来,怒目直视包拯,接着道:
“没治你个居心叵测之罪,王爷已是手下留情。再不离去,妾身便要替王爷,教训你等以下犯上之徒!”
“夫人!……”
公孙策及时到包拯身侧,低声劝道:
“大人,此事不可硬来。我等回府再行商议。”
包拯听他建议,无奈只得对夫人作揖:
“臣遵命!”
开封府内。包拯正为此事愁:
“查明王爷之事,一刻也不能缓!这如何是好?”
众人沉默。一会儿后,听得白玉堂道:
“**,白某可请哥哥们来相助,定让叶公子见得那王爷!”
“白少侠说的,可是陷空岛的几位义士?”
“正是!”
“此事关系皇室,稍有不慎,便引出大祸。还会连累众义士,本府担心……”
“大人,属下可担保,陷空岛五义各个本领高强,定可助大人成事!展昭也将尽心协助,誓不让五义受此牵连!”
展昭在白玉堂前先言。面对包拯目光炯炯,志坚气定。白玉堂也不由看向他,不能不为他的所托大义,和共担风雨所动。包拯看他片刻,应道:
“既然展护卫如此说,那就有劳白少侠请来陷空岛义士,共谋大事!”
白玉堂抱拳:
“大人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