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信王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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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府。寅时。
凄厉的惊叫在卧房炸响。声音里非常的恐惧,令闻者胆颤。赵祉被惊醒坐起来,扭头看到夫人也正坐着,将被褥的一角抱紧在胸前,眼睛瞪大到极致看着自己,表情古怪。
“方才是何人惨叫?甚是瘆人。”
“……王爷不知吗?”
“为何本王应该知道?”
“因为那声惨叫,正是王爷发出的!”
夫人看到王爷这情状,更觉毛骨悚然。
“本王完全不知发出过声音……那孩子又是怎么回事?为何在本王的卧房?”
“……孩子在哪儿?”
夫人的说话声已有些发颤。
赵祉朝床角所对的墙边指去。那里正是微弱烛光下的阴影,虽然昏暗,但并没有人还是能知晓的。夫人盯着王爷所指的地方,瞳孔因惊惧收缩起来。显然赵祉看到了自己见不到的“东西”。
“来人啊!快来人!!……”
夫人大喊起来,把被褥紧紧裹到自己身上,缩到床头角落……
几名护卫闻声入房,烛火顿时通明起来。赵祉还不明所以,夫人已经语不成句。大亮的卧房内,遍寻也没有小孩的踪迹……
皇宫御书房。太监总管领来包拯面圣。待包拯参见过,赵祯即道:
“近日信王府发生的邪事,包卿可有所闻?”
“臣听说信王夜夜被自己的惨叫声惊醒,却不知为何。还常看见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孩子。宫里人都猜疑信王是被鬼魅缠上了。”
“正是。宫中起了很不好的谣言,给皇室宗亲蒙上了阴影。皇弟也请了不少法师、道长和名医到府中,皆无济于事。此事甚为诡异。包卿对此有何看法?”
包拯略思量后,答:
“臣以为再诡异之事,也有其俗因。人心阴谋,未尝不比鬼魅更可怕。”
“你是说,此事可能是人为阴谋?”
“臣没有查证,不敢断言。”
“包卿言之有理。朕就命你前去信王府查探,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臣遵旨。”
翌日,公孙策、展昭等随包拯求见信王。
信王赵祉有一副刚硬的相貌,不苟言笑,锦衣华服加身,自有不怒自威的风貌。他待三人自报家门,表明来意后,道:
“本王已奏明皇兄,府中事本王自能处理,皇兄为何还执意派人来?纵你是有‘日审阳,夜审阴’之说的包公,这事你也未必能洞悉。”
“圣上是关心王爷。微臣不敢称断阴阳,只是素不信怪力乱神,认为再奇诡之事,也定有据可循,终将水落石出。”
“本王看皇兄关心的是皇室的声誉吧!”
包拯不语。赵祉接着道:
“若府中有人居心叵测,本王岂会不察?如今并未有案子发生,干你这府尹何事?!”
赵祉语气严厉起来,皇威乍现。包拯并不退缩:
“臣既食俸禄,理当为皇室分忧。如今王爷有事,臣定不会袖手旁观。王爷既断言是人为之事,何妨让微臣一查,也好让臣心服!”
“你!好个包拯,难怪连皇兄也要忌你三分。既如此,你最好能查出个所以然,否则,莫怪本王将你问罪!”
赵祉说罢,拂袖而去,随从们惶恐地跟上,将包拯三人留在厅中,无人过问。
“信王为何反应如此激烈?”
公孙策疑道。
“属下也觉得,信王未免反应过度。一般人遇此恐怖蹊跷之事,应是急于解决,而非先顾及颜面问题。”
展昭也说道。
“你们说得有理。事不宜迟,我们需逐一讯问信王府中每一个人,获得线索,才能取得主动。”
其他二人点头,即刻行动。
一日艰苦讯问下来,绝大多数人都道一切如常,只有一负责打扫的老头,说了一件怪事。
“老奴这关节痛,近日愈发严重。一到深夜,便无法入睡,需到院中活动活动,方舒服些。倒有两回,看到有人前往书房方向。虽然天黑人暗,但凭老奴在此打杂了半生,还是能认得是王爷身影。这本是东家事,没什么可说的。但联着最近发生的怪事想,老奴担心王爷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包拯据此与信王对过质,信王答不知自己曾深夜出过卧房。
目前所得之事,跟以往的案情全不同。诡秘得无一点儿人为的痕迹。是夜,包拯与公孙策、展昭在书房商议此事,皆不知该从何入手继续调查。三人不语,陷入沉思。
少顷,窗外“咯嗒”一个小声响传来。展昭迅速到了窗边,用剑柄轻轻将窗推开一条缝,看到一颗圆润的小石子落在窗下。展昭立时了然,对包拯道:
“大人请宽心。这是来找属下的,属下去去便回。”
展昭得到包拯应允后,出至院中,飞身上房顶。很快找到本就无意隐藏的白衣侠士。
“白兄就是不惯走门拜访,对吗?”
“不如此怎能看到猫儿的好戏?那信王府的‘闹鬼’案子,笨猫儿可是一筹莫展?”
白玉堂上扬的嘴角嘲讽意味十足。
“白兄也知此事?”
“当然。这邪门的事早传出宫,坊间都议论那王爷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才会被鬼缠上。”
“事情没查清前,怎能妄言。况且信王平素行为端正,也颇有口碑。”
“哼,你这官家养的猫儿,自然帮当官的说话!”
白玉堂收了折扇,又道:
“今日你们去查,可有新的情况?”
“此乃官府之事,白兄还是不要多问。”
白玉堂闻言定定看他,显是微恼。却也不发作,反一笑道:
“不问也罢,反正白爷料这案子你们也没甚进展。要白爷看,此案也不难,只是你们不得要领。”
“白兄有何高见?”
“白爷自然有高见。不过,你刚说这不关爷的事,爷也就乐得旁观了。”
白玉堂作势要走,不出所料地被那人喝住。
“白玉堂!”
“这就急了?猫儿,这就是你拜托人的态度?”
展昭控制住情绪,缓和道:
“白兄……还请白兄指教。”
“这还像点儿样。若想知道究竟,明日申时,到这儿来找爷吧。”
展昭接住迎面抛来的小物,那人已飞身而去。展昭低头看看手中物,是一颗石子,外包裹着一小纸条。展开来看,上书只三个字:
翡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