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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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泉和文英还未举办婚礼,菊花倒是捷足先登了,菊花这几天脸上洋溢着喜气,春林更是喜气洋洋,菊花长的粗蛮但五官还是端正的,久看还经看,菊花性格直爽心里藏不住事,有时候还口无遮拦,菊花热心肯帮助人,车间师父师叔、师兄姐妹都很喜欢她。
星期天一大早春泉和文英就去了市区,好姐妹结婚春泉和文英商量着买什么贺礼送菊花,男人粗心女人细心,要买什么贺礼文英心中有数。文英的身体逐渐恢复,脸上的气色也好看多了,和春泉一道去市区,文英格外心情舒畅,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泉哥,菊花结婚我们礼送厚一些”春泉笑了“一切听夫人的”文英又说道:“菊花和春林也非常般配,菊花泼辣能力,春林忠厚老实,一块肥的配一块瘦的,这是上天安排好了的”春泉一听哈哈笑起来说道:“厂里又多了个怕老婆的好男人”“怎么啦?怕老婆不好吗?难道欺负老婆好呀?”文英佯做生气的样子,春泉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文英不依不饶的说道:“看样子你是不怕老婆的,你是敢欺负老婆的大男子主义”“哪敢呀夫人”春泉真是百口难辩了,文英看到春泉着急的样子笑了说道:“你嘴巴不这样甜,男人都是这个德性,老婆没有到手装着百依百顺,就象隐藏很深的阶级敌人,一旦结婚老婆到了手阶级敌人的面孔就暴露出来,又耍起了大丈夫的派头,远的不说就说我们厂里,小吴姐姐结婚几年了哪天不在受气,她的老公小王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做家务也就算了还整天喝醉酒打老婆,这样的臭男人就应该揪出来狠批猛斗,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春泉一听连忙说道:“我在车间当主任时不是对小王狠狠的批评,我警告了小王几次,你再耍酒疯打老婆我就对你不客气,尽管你是我的师哥,看我怎么收拾你处分你,后来小王不是改了好多吗”“小王改了吗?”文英不服气的说道:“小王表面上装着老实,骨子里还是我行我素”“你怎么知道?”春泉不解的问道。文英挪喻道:“你是领导工作忙,哪有时间关心我们受苦的姐妹呀”“我是那样的人吗,天地良心”文英看到春泉委曲的样子笑了说道:“好了,你也不要叫屈了,你们男人粗心大意马大哈,哪有我们女人心细,我总看到小吴姐姐偷偷流泪,不是受了男人的气女人会这样伤心吗?”
“太不象话了”春泉气愤起来,脾气也上来了说道:“哪天我把小王找来收拾他,看他老实不老实”“好啦,什么收拾不收拾,两口子的事真不好渗合,说不定床头打架床尾和呢”春泉想了想说道:“这件事可以交给小娟去管,她是最主张男女平等的”文英点点头说:“你讲的很对,可能小娟有办法治这种臭男人。”春泉笑道“看来还是菊花有福气了”“那当然”文英非常赞成的说道:“春林就不同了,他对菊花太好了,看起来没有男子汉气概,但他有东方男人的心细呢,可菊花姐还整天埋怨春林不象男子汉,我对菊花说,那我给你找一个小王这样欺负老婆的大丈夫男子汉你要吗,你猜菊花怎么说”“怎么说?”春泉问道。“菊花说那我还是要春林,看到小王那种大男人嘴脸我就来气”春泉一听笑了。“菊花还是有眼光的,好歹都是一世,人在世界上真的很短暂,不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爱人不但要天天面对而且还要夜夜同床共眠,如果不称心如意这个日子怎么熬呀。中国妇女多年受封建主义压迫不敢起来反抗,更谈不上敢离婚,封建社会男修女一张纸,女修男难上难。女人被男人写了修书回到娘家,娘家人就觉得丢人,回到娘家被修的女人日子怎么熬真的不可想象。”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了市区,百货商场正好开门营业,两人走上二楼被面柜台,春泉挽着文英的手说道:“上次你和小娟在商场买的我们结婚的被面就非常好看,又喜气,今天看看有没有跟我们一样好看的被面买两床吧,好事成双吗”文英点点头说:“我们精心挑选吧”两人挑来选去终于选中了两床被面,一床大红,一床粉红的被面。春泉笑道:“大红被面鸳鸯戏水喜结良缘,粉红被面百年好合白头谐老,真是大吉大利也。”买好了被面两人又买了一对绣花枕头,刚要离开就看到小娟和冬梅也来到商场,小娟首先招呼:“文英是来买结婚贺礼吧?”文英点头笑了:“小娟和冬梅也肯定是来买贺礼的吧”小娟拿起春泉手里的被面看了起来,小娟赞不绝口:“文英和春泉真的好眼光,被面真好看真喜气,文英你帮我和冬梅参考一下我俩买什么礼品好?”文英想了想说:“你俩合买一床好看的毛毯,这样又大方又喜气,再买一对花瓶放在新房,更显得喜气洋洋”“好主意”小娟称赞起来说道“冬梅,我们就按文英说的买吧”冬梅点头答应。
四人一齐来到柜台帮着挑选毛毯和花瓶,文英和小娟都是才女,两人眼光几乎一致,连营业员大姐都赞不绝口。“两位姑娘真好眼光,是你们单位姐妹结婚吧?”“你怎么知道?”冬梅问道。营业员大姐笑了说道:“看你们买的东西都是我们商场最好看最贵的东西,那肯定是送好姐妹的贺礼,我讲的对吗?”“你讲的非常对”小娟笑道:“是我们最要好的姐妹结婚,我们送礼当然要送最好的”营业员大姐笑了。“姐妹情深确实难得,早点结婚也好,早遮阴吗”大家又一起笑起来。
四人买好礼品离开商场,一路上谈谈笑笑真开心,四人约好下午一块去菊化家送贺礼并帮菊花布置新房,下午两点过后四人先后来到春林家。春林满脸恭敬的说道:“郭主任和文英亲自来送礼真不敢当,快请坐”春泉和文英都笑了,春泉说道:“春林呀,不要郭主任郭主任叫我,叫我师兄就行,这样听起来亲切”这时小娟和冬梅手里也拿着礼品进来,春林又是满脸推笑。“小钱主任、冬梅劳你们送礼,真是不敢当呀”小娟和冬梅也笑了。这时菊花也正好从外面进来,看到房子里春泉、文英、小娟、冬梅在谈笑连忙说道:“春林,你这木头,这么多客人来了还不快拿糖果点心招待”大家一听又哈哈笑起来,小娟笑道:“菊花,春林可是新郎官不是木头哟”坐在一旁的文英也说道:“菊花,你和春泉结婚大喜,我和春泉买了两床鸳鸯被面和一对绣花枕头,小娟和冬梅合买了一床全毛毛毯和一对大花瓶送给你和春林的结婚贺礼,祝贺你和春林师兄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几位姐妹和春泉师兄送我们这样厚的礼,我们真说不出的感激,结婚那天可要多喝几杯哟”小娟笑道:“菊花,你想把我们都灌醉闹不成洞房,我们可不会上当哟,到时候再瞧吧”这时文英说话了。“我们去看一下新房帮助布置一下,一生就这么一次,洞房花烛夜一定要布置的漂漂亮亮。”
新房不大,那个年代都是福利分房,一样的工资当然一样的住房,谁也不比谁强,新房中一张非常漂亮古色古香木匠打的花板床,那个年代可算得上时尚,衣柜也是木匠打的三开门立衣柜漆上大红漆显得鲜红耀眼,靠床边放着一张梳妆台,家俱不多都摆放的井井有条,大红喜字贴在床对面墙上,红光闪闪昭示着小夫妻今后红红火火,彩色的结婚照挂在梳妆台上面墙上,可惜没有新娘的婚纱,也没有新郎的化妆,但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那样的和谐。
小娟、文英和冬梅连忙拿出漂亮的床单和被面套上棉胎把新床布置的美丽光鲜,两床鸳鸯戏水和大红花被面顿时喜气满房,“这是标准的中国婚房,中国人就是这样一代一代在这种婚房中结伴一生繁衍子孙后代”文英、小娟、冬梅布置好各自欣赏起来。小娟说道:“等春泉和文英结婚我们把新房布置得更加漂亮”文英笑了说道:“那就拜托几位姐妹了”菊花一进新房就笑了说道:“几位姐妹真心灵手巧,我和春林真要多谢几位姐妹,辛苦了。”说说笑笑又到了晚饭时间,大家起身告辞,春林和菊花执意要春泉和姐妹们吃晚饭,春林挽留道:“大家辛苦没有什么答谢,今晚都不要走,我炒几个菜大家喝上几杯,酒尽兴”菊花也连忙说道:“春林炒几个家常菜还是拿的出手的,大家品尝品尝吧”倒是小娟爽快说道:“那我们就不要走了,恭敬不如从命,结婚前大家聚一聚也是件高兴的事”“好吧”春泉、文英、冬梅都答应下来。
大家回到客厅坐好,春林的厨艺真不错,几个小菜确实炒得可口,大家你一杯我一杯喝起酒来,小娟有点醉意,开始作起对联来:“小家庭,小夫妻,生小孩,谁来对下联?”文英笑道:“我来对下联,大家庭,大老婆,养大闺女”“横批是什么?”小娟问道。文英又答道:“一儿一女双胞胎”“好”大家鼓起掌来。小娟不甘落后又念起上联来:“春林、菊花年年新”文英又笑道:“夫妻恩爱日日亲”“横批是什么?”小娟问道。文英又答道:“白头偕老”大家又喝起彩来。“好”文英也不甘落后了,她也作起上联来“横一世,直一世,横直都一世,谁来对下联?”小娟笑了“我来对下联,好也过,歹也过,好歹都要过”“横批是什么?”文英问道。这时春泉也不甘落后“我来写横批”“横批是什么?”文英和小娟都问道。春泉答道:“事事看开”大家又一起拍手称赞起来,一顿酒饭大家真是尽了兴,喝得很晚才散去。
星期天菊花和春林的大喜日子到了,明月挂高空,群星璀璨,万家灯火,好天气、好兆头、好喜庆,洞房里更是热闹非凡,新郎、新娘被涂得满脸彩花,师兄姐妹尽情戏闹,满房的笑声、满房的闹声。
文英身体刚刚恢复经不起这样的热闹折腾,她和春泉坐在婚房外的客厅里相对而笑,“泉哥,今晚师兄师妹不闹够是不会罢休的”春泉也笑了说道:“一生就一回,闹闹够也好,一天到晚不是开会就是学习,今天难得的放松,难得的尽兴,运动一来一切都让位政治,工人们一点娱乐都没有,除了上班、吃饭、睡觉就是开会学习,还要提心吊胆生怕讲错话,发错言,所以今晚师兄师妹发泄情绪自娱自乐”文英点点头表示赞同。
文英换了话题问道:“泉哥,杨书记从省里开会回来传达了党中央“九大”文件精神到底有哪些内容?”春泉说道:“明天我给一份人民日报社论给你看就一目了然了,这次九大有二个特点,就是第一次把林彪作为接班人写进了党章,这是破天荒的事情”文英问道:“你对林彪怎样看法?”“我不敢妄加评论”春泉笑而不答。“讲讲无妨吗,我又不是外人”文英责怪起来。春泉想了想说道:“林彪身体长期不好,经常称病不出,他已经是国防部长了,所以对其它位置他也不感兴趣,文化大革命他被提升到党的唯一副主席又指定是接班人,他的兴趣就来了,野心也就澎涨了,他的性格不阴不阳使人捉摸不定,但有一点是非常清晰的”“哪一点非常清晰?”文英好奇起来。“他极左的面孔,投其所好的手段是登峰造极的,好了我们不谈这个敏感的话题,到此为止,在外人面前要三缄其口,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放心吧泉哥,我也只和你谈谈政治,希望能听到你的见解,在其他人面前我是一个字都不会提的”春泉笑了说道:“我当然放心你,其实你和小娟对政治见解也毫不逊色呀,在外人面前要打哈哈,敏感的话题不要去碰,永远记住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你应该是懂的”这时新房里传来了男女二重唱的歌声,春泉文英一听笑了,新郎新娘二重唱闹新房也该落下惟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