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情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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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曦哽咽着入了睡,半夜响起了手机铃声,迷糊里摸出手机接听,浓浓的鼻音里哼出单音:“……喂?”
对方那头却是一阵异常的静默,左曦清醒了几分,看看手机屏幕发现是简云,再仔细一听,对面隐隐约约传来抽泣的声音,细不可闻。
“云?你怎么了,在哭吗?”左曦心里有些着急,干脆使用激将法接连说道,“简云!你哭有用吗?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不就是一个苏哲吗?世上那么多棵树,你何必苦苦吊死在这一棵上!”
“小曦……我好累。”
左曦说了半晌,电话那头才弱弱传来一声呼唤。声音轻轻的,似是倦急,怠急,左曦能够想象出那头的简云此时此刻的样子:满脸泪痕,满心绝望。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云……你真的那么爱他吗?”
“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吗?小曦,我曾经一度以为,没有他,我会死的。”简云把自己缩在床脚,苦笑一下,“可是,你看,如今我不是也没死吗?但我觉得我现在就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差别。”
“云……”左曦想过简云有多么爱苏哲那个大混蛋,但是她真的没有料想过简云会爱得这般疯狂。如今简云突然这样讲了出来,她反而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劝慰吗?那些大道理,她们三人之中从来都是简云懂得最多,根本不需要她来讲。她不是不明白,只是放不下。可如今的局面,难道还要坚持?
“云,我知道你很难过,就像你说的,你心如死灰。可是,”左曦顿了顿,似乎在思虑究竟该如何表达,轻轻开口道,“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我们都不能够改变它。你那么爱苏哲,可他不爱你。况且,他就要订婚了。这是赤裸裸的,你不能否认它。放下一个人很难很痛苦,但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学会放手,我不想你以后的每一天生活都是在痛苦里度过。”
左曦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能不能让简云好受点。简云是一个很执着而又坚强的人,但有时也倔强的令人受不了,哪怕是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定要头破血流。
“小曦,你知道吗?我真的好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什么总是放不下。他根本不喜欢我,甚至连正眼都不瞧我,只是把我当做一个笑料。可是你知道吗?哪怕他只是斜着看我一眼,我也会高兴半天。我也曾问过我自己,为什么这么贱,为什么偏偏要爱上他……可是我不能自已,我没办法,只是远远望他一眼,我就好满足。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一定是得了疯症。小曦,你救救我,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以前纵然他瞧不上我,纵然身边总是莺莺燕燕,我也好歹还剩个念想,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小曦,我连个念想都没有了……”简云混乱地说着说着就大声哭了起来,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号,左曦听着觉得心都在痛,真想立刻赶到简云的身边,紧紧抱住她。
“小曦?”
过了会儿,手机那头撕裂的哭声里传来一声温柔的男声。是简单。左曦应了一声,想着大概是简云哭得太大声惊动了简单。
“小云哭得有些急,恐怕要缓好一会儿,你先睡吧,有我照顾她。小曦……”简单急急说了两句,然后犹豫着唤了声左曦,长时间的静默。
“简单,你想说什么?”左曦听着那头有些不对劲。难道简单也遇上事儿了?今天发生了好多事,让她脑子里一团乱。
“小曦,今天我赶来的晚了。对不起,没能帮上你的忙。”简单垂下眼睑,慢慢说道。虽然他明白,即使他到的再及时,也一样帮不上她的任何忙。而那个人,也许只要一通电话,就能帮她解决所有的麻烦。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尤其是那种时刻。
原来是这个事情?左曦有些不明白,但还是赶紧说道:“喂,你说什么呢!简单,你是我的男朋友啊,这么客气是想干嘛!跟劈腿了似的,想吓死我呀?”电话里还是听得到简云的哭声,左曦只能假装轻松,故意戏谑道。
“嗯,你不生气就好。时间好晚了,你早点睡吧,晚安。”
简单地道过晚安,左曦原有的睡意也没了。眼睛因为哭过现在肿肿痛痛的,准备下床去冰箱里拿些冰块敷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