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豁命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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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情况刘钧暗道不好,若是就此落地的话难免马上要被对方纠缠上,等到马义三人醒悟过来围上的时候,可真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此时他斜眼一看果然原本坐在屋顶运功逼毒的两人已经察觉到上当,正一脸气愤地哇哇大叫,却是在抱怨上了刘钧的恶当。
马义听到两个同门的呼喊,也是明白了事情的关窍,正合两人一齐朝他杀了过来。
这等危险的时候刘钧哪里能不害怕,可是他的对手此时眼见援手将至,纠缠起来更加卖力,根本不给他丝毫的机会。
“混蛋,这是你逼我的,老子黄泉路上至少也要拉一个人垫背。”眼见情况已经危机万分,刘钧也是被逼得狠了,显露出一脸狰狞的颜色。出手之间招式陡变,原本不曾夹带多少内力的招式居然变得刚猛异常,完全不顾自身露出的诸多空门,只是一味进攻,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样态。
那纠缠住他的男子见到这种情况心中也是一紧,虽然知晓这是关键时刻退缩不得,但此时他自觉援手将至,和刘钧又没什么生死大仇,全是凭了同门义气这才出的手,自然爱惜自己的羽毛,哪里肯吃上半点的亏,因此抵挡之间不如刘钧那般无所顾忌,却是显得束手束脚,只是眨眼便被对方那搏命的招式逼得往后退了半步。
他这半步一退情势陡变,原本两人由于贴得太近,攻守之间只在毫厘,功夫不到家的人却是看不出多少的门道。
但此时距离一拉开攻守之间却是显得清楚了许多,原本看起来不温不火的战斗场面顷刻变得异常激烈,让一旁围观的众人忍不住轰然叫好。
这些叫好的人大多数看热闹的百姓,哪里明白这其中的凶险,只见两人斗得好不热闹,叫好声便应口而出,哪里看得出其中真正的精彩之处,也只有那些江湖中人才能根据各自武学的根基瞧出其中的许多门道来。
不过这些人却是没有出手的意愿,只因此时众人已经认出出手的是昆仑众人,此时他们不明内情,再加上马上就要上演群殴的场面,若是插手擒住了刘钧,他们顶多也就是锦上添花,说不得还可能因此让昆仑众人觉得被自己落了面子怀恨在心。
要是一个不留神被刘钧逃了,那可就难办了,搞不好直接把罪责推到自己头上,还会因此平白结下一段仇怨,不知是否会招来报复,所以众人之中根本没有一个准备出手相助。当然若是此时刘钧占了上风的话那就不好说了,毕竟昆仑派这年头虽然逐渐走向没落,但到底也算是名门正道之一,在江湖上自然有些威望,众人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几人吃上大亏的。
此时交战中的刘钧急于脱身,原本见招拆招的场面已然不再,出手之间经常大违常理,也没有半点的试探,经常看到他使出如泼皮无赖般的战斗手法。
以他的这种攻击方法要是放在一般的时候还真没什么用,对手顶多就是被他逼开一阵然后马上寻找空档给予致命一击。
不过用在此时却是非常恰当,只因刘钧的目的本就是逼开对方,只要他这一退,他的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到时纵身一跃从此海阔天空,哪管得旁人怎么去想。
那昆仑门徒在众目睽睽之下哪里能如他这般不要脸地使出这等打法,可是如此一来难免要被他逼开距离,寻到脱身的空档。
果然不等马义三人赶到,那名姓柳的男子就已经再度被逼开了一步,这一步半的距离虽然不大,但以双方的身手来看却也足以让刘钧腾出反应的时间了。
刘钧这番豁命一战,舍得这身脸皮总算是把对方逼开了足够的距离,而且背后也正好是三人面对的方向,只要转身便可逃离当场。但他见到马义三人已经追近,若是此时再跑即便能有反应的时间,但却难防三人不要脸地再使出什么下作的手段,到时自己难免要降下速度被他们追上。思及此处他心中发狠,已经有了计较,本应转身而逃的他却大违常理地猛然欺身一掌拍向了那名纠缠住自己的柳姓男子。
他这突然的举动和柳姓男子对他行动的预判全然违背,见此他心中心中警觉,知道不好哪里敢大意,当即运功上手准备抵抗。
仔细一瞧他发现自己果然没有判断错误,对手居然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一掌击碎自己的天灵盖。他倒是瞧得仔细,看出刘钧此时掌上的功力实在强悍,心道我要是被他这一掌拍上了的话就算脑袋不当场碎裂恐怕也要痴傻一辈子,哪里肯答应,也顾不上其他,心中一狠,一直有所保留的掌法再也不留半分防备,功力瞬间如泄洪的水库一般喷涌而出,一只夹带着澎湃巨力的大手朝着刘钧袭来的手掌迎了上去。
他本以为刘钧这番出手是存了搏命的心思,只道这一击乃是生死的关键,因此完全是全力而发,不留半点的后路。只盼能先行一步击到对方的身上免去危机,实在不行也要将对方这一掌拦下,省得落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却哪里料到刘钧这是故技重施,眼见对方也使出了这般强横的掌力,不惊反喜,也不给他半点反应的的时间主动迎了上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肉响,两人双掌相接,从双方各自体内传出的十足劲力顿时击到了一处,顿时一股反冲的力量沿着两人的双手的经脉侵入体内,眨眼连接到一处的手掌便被反震之力震得向后退开。
那柳姓男子也就罢了,因为有心抵挡,他的双足可是实打实地站在地面,便是存了借些力量的心思,因此虽然在这一击之下也是被震得气血翻涌,但仅是退后了四五步便自停下,倒是没有太多的难看。
可刘钧就不同了,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样式凶猛泼出了性命,但实际上脚下却是虚得很,就是存了借助对方这一掌之力再度逃脱的心思。此时几人早已战到了人群的外围,周围的人还来不及彻底围上,身后尚有一处空缺让他逃离,他就不信在这般情况下对方还能再冒出一个援手拦下自己。真要是再有这种局面出现的话他也不用逃了,直接认命就行。
因此受到反震之力的他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居然迅速地远离了原地,在马义三人刚刚追上的时候再度拉开了距离,居然再次险之又险地逃过了一劫。落地之后也不细看,转身便奔入了小巷之中消失不见,也不理会马义三人接下来做如何选择。
“可恶,这贼厮鸟实在是太狡猾了,我们师兄弟这么多人出手居然还让他逃掉了!”眼看就要追上对方却又被对方走脱,马义登时跳起了脚来,心中对于刘钧的仇恨又再度提升了一个档次。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因为你那句柳师兄快把他拦下,要不是你这破嘴多事,这家伙就算再多出一对翅膀恐怕也飞不出去。”见马义在那边抱怨,那名手臂受伤的同门连忙数落道。
马义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道:“我…我”却是我了两声也没找出什么借口来,只是表情愤怒的脑袋却是低垂了不少,显然也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好了,这些都还是小事,只要人参不丢,那些贺礼再买也就是了,反正值不了太多钱。最麻烦的是此番我们四人同时出手却还是让对方走脱了,必然要坏了我昆仑的名头。这事要是传到了门派内我们四人必然要成为笑柄,说不准还要受到些惩罚,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那名右腿被划伤的男子皱眉道。
其他三人听到他这番言语也是登时醒悟过来确实是这个道理,稍微扫眼瞧去,果然见到一些正在四散的江湖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己方四人,脸上不由涨了个通红,却是有些恼羞成怒。
那马义闻言更是毫无遮拦地道:“哎呀,可不是吗?我师父脾气本就不好,我废了老大的努力他才勉强收下我这个徒儿,要是这件事情给他知道了,我非得被剥去两皮不可,这可如何是好?”说着露出了一脸愁苦的表情,想来他的师父对他而言确实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哼,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们现在在这里怨天尤人也是无用,依我看来这家伙虽然借着我的掌力成功逃离,但想必也是受了不轻的伤势,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离开城内,必然会在城中找一个地方好生养上一段时日,所以我们还有些时间可以把他揪出来。不论是擒是杀,总归要有个结局,省得平白堕了我昆仑的名头,诸位师弟以位如何?”那柳姓的男子此时已经完全将刘钧的力量卸了个干净,沉吟了一下后提出了这般建议。
“没错,这事情绝对不能这么善罢甘休。不过这白云城这么大,这贼人要是有心躲藏的话倒是不好找出,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寻些江湖同好或者钱老爷的相助,将这家伙给揪出来。”那手臂受伤的男子连忙接口赞同道。
“不行,此事绝对不能假他人之手,否则我昆仑派的名头就落定了,必须要亲手将他揪出来才行。依照目前的情势来看,只要我们稍微搞出点动静,这家伙绝对不敢在客栈这种地方落脚,我们只需多留神药店说不定便能找到蛛丝马迹。”那右脚手上的男子解释道。
“朱师弟言之有理,这人既然受伤,必然会寻药医治,不过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说不定这家伙还有其他的门路也说不定。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使些钱财收买城内的一些地头蛇,让他们帮忙盯梢。这种人物虽然没什么大的本事,但对当地的情况却是比任何人都要熟悉,要是有他们相助的话,想要找出对方想必会更有把握一些!”那柳姓男子再度接口道。
俗话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这四个家伙凑到一处,三言两语之下很快就拟定出了一条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寻人方法。之后四人又细细琢磨了一番觉得再没纰漏之后便开始分头进行搜寻的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