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街头卖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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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乐村,是中原地界内一处平凡的村落,似这样的村落,放眼中原,没有一万也有好几千,根本就不足为奇,但故事,便是从这里开始。
云来客栈,是富乐村上唯一的客栈,此时客栈内仅有的七张桌子上其中两张已经坐满了人,还有一张则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这男子长相倒也不差,看得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俊俏的小哥。只见他所坐的桌上放着一碟花生米,一盘青菜,手里提着一个酒瓶,正将嘴巴凑在瓶口边上咕嘟咕嘟地喝着酒。
几口酒下肚,他长长地呼了口气,发出啊的一声,似乎正陶醉在酒的美味之中。
事实上像这种小地方的酒自然谈不上美味,可对于此时的他而言却是非常难得的。
说起来这是男子最近几天里吃得最安生的一顿饭了,说起他的名字虽然不能算是名扬四海,但知道的人也着实不少。倒不是说他武功高强,又或者在江湖上素有侠名。他的名声虽然也算不小,但传的却都是恶名。
实际上他名叫刘钧,本是一个孤儿,因为没有谋生的本事,因此以盗窃为生。后来几次因为偷窃不成被当场抓住打了个半死,便痛定思痛,为了加深自己偷盗的本事,四处拜师。在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隐瞒过去一切装乖讨巧的他终于成功地拜入一个江湖奇人门下,却因为耐不住练武初期的打熬趁着自己师父和敌人争斗受伤之际暗害了师父,夺走了师父身上携带的秘籍,从此天高海阔,开始了自己的闯荡修行之旅。
他的脑子比较灵活,再加上修炼的资质也不算差,虽然没有师父在身边常常指点,误打误撞的他却也凭借着不差的运气在五年之后修炼出了几分成就,并开始重操旧业,仗着所学的轻功偷盗起来更是肆无忌惮。
随着盗窃的次数多了,他渐渐不再满足于从相对富裕一点的百姓家中所能盗取到的银钱,自认为武功不弱的他开始尝试着盗窃一些家底丰厚的富绅,经过几次试手频频得手后更是直接将目标锁定在各地的富绅身上,逐渐胆大的他偶然在被发现之时更是不再只是一味地逃跑,仗着自己身具不弱武学的他开始进行反击,直到最后演变成主动杀人。
从他开始重新干起盗窃这个行当之后,只是经过了短短的五年,他已经从一个籍籍无名的窃贼发展到现在人人闻之色变的恶盗,因此更是数次引来了一些血气方刚、自命不凡的江湖少侠处处刁难,要不是他手中确实有几分本事再加上眼尖的话,说不准老早就交代在哪里了。
几天前刚刚在邓州城内最大的赌坊输去了一身家当的他本来想找户人家好好捞上一把再享受几天,却不料在行动的当夜,那家主人的一个江湖友人正巧登门拜访,在盗窃的过程中被对方撞了个正着,并且被当场认出了身份的他在交手之后发现敌人实力明显强过自己,便瞅准了个空档虚晃一招逃离了当场,却不料对方居然一路紧追,直到一天前才将他彻底摆脱。
因此此时的他身上可是身无分文,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人命这种东西他都敢收了,只是吃一顿霸王餐而已,那又算得了什么。他就不信等到自己把刀子架在店家的脖子上时,对方还敢多说句话,到时别说收自己的钱了,就算是求着把钱贴给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在心中嗤笑一声,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实力的人在强者面前就好像一条狗一样,只能摇尾乞怜,就算挨了打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吞。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没钱的关系到处遭人白眼,三餐没有着落不说,就连一些大点的乞丐也经常欺负盘剥他。
每次一到大冬天就是他的噩梦,因为他只有一件单薄的衣裳可以过冬,偶尔遇上好心的人送给他一些破旧的衣裳,基本上也会被其他乞丐抢去御寒,现在想起来他都很难相信自己居然能够挨过那段如噩梦一般的时光。
一想到过去那段受尽欺凌的日子,他猛然又想起了之前追得自己狼狈非常的那人,一口怒气当即提到了心口,愤然地想道:“混蛋,居然敢打坏你家刘老板的生意,千万别让我查出你是谁,要不然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越想这口气越是难以咽下,丝毫没有认为自己行径有什么不妥的他将行窃失败的罪过全都退到了那阻拦他的人身上,特别是在被追了几天之后,心中的愤恨更是难平。连忙抓起一边的酒瓶子再度凑到嘴边,脖子猛地一仰,继续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希望借着着酒劲多少把心中的拥堵压下一些。
就在他心中愤恨南难平的时候,忽然听到客栈外陡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叫声,他疑惑地转头看去,只看到一拨人匆匆忙忙地从客栈门前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还喊着什么,脚步声人喊声乱成一团,杂乱得厉害,根本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客栈里其他的客人看到这情况明白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拿出银钱结账,一呼啦子的跑了出去,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
刘钧心中虽然纳闷,但也不认为这种小村落会发生什么大事,不过他见众人如此,也是被勾出了心中的好奇,便寻思着过去看看,连忙提起了放在桌上的兵器,大跨步就要朝外面走去。
“唉,客官,您去哪啊?”见他要走,一边正在别桌收拾着的小二连忙追了过去,掌柜的听到小二的喊声也连忙抬眼朝他看了过去,此时客栈里只剩下了三人。
刘钧嗯了一声,握在刀鞘上的手猛地朝店小二的脖子伸去,一声呛啷声中闪烁着寒光的长刀已然出鞘,刀身正好搁在店小二的肩膀,那有着利刃的一边更是对准了店小二的脖子沉声道:“多少?”
到底是杀过人的,他那一双目光落在店小二的身上时就好像两口白花花的刀子剜在店小二身上一样,瞬间小二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咕咚咕咚地吞了两口唾沫后终究是没胆把价格说出来。
“哼!”刘钧冷哼一声,手往上一抬,长刀已经再次落回了鞘中,转身便走,不再多看对方一眼。
短暂的出手,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明白这显然是个走江湖的恶客,轻易招惹不得。好在他点的东西也不贵,倒也赔不了多少,客栈掌柜也唯有认了这个哑巴亏。
跨步走出客栈,刘钧也不迟疑,顺着人群汇聚的方向走了过去,不过几步就走到了人群的外围。不过此时他因为客栈那一会的耽搁,事发地点已经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实在难以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抬眼扫视了四周一下,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好的位置,身子轻轻一纵,整个人已经拔地而起跃上了旁边的屋顶,几个快速的移动过后,已经站到了事发地点旁边的一个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得十分真切,且也引来了不少人的惊呼。
站在屋顶的他目光往下一落,只见在人群包围的中间有一块空地,空地上站着四个男子。
其中三人站在一边,而另外一人则是站在三人的对面。
那站在一边的三人中其中两人身上的衣服没什么显眼之处,两人一人手中拿着一面铜锣,腰间插着一支锣槌。他手中的那面铜锣是平抓在手中,凹面朝天,里面放着不少的铜钱。而另外一人手中则拿着小钹,分立在一个上身赤裸的光头男子两边,显然是走江湖卖艺的人。
因为离三人有段距离,再加上周围人声嘈杂的,刘钧倒是听不清楚双方正在讲着什么,只是见双方连比带划的,那人对面的三人显得很是激动,特别是当中的那名光头男子,双眼直欲喷出火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争执。而那名孤身一人的人由于角度的问题,神色倒是看不清楚,不过看他那时常带着挑衅动作的举动,显然是争执的主因。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只见其中那个拿着小钹的人连忙将手中的小钹敲击了起来,随着每一次的撞击,小拔发出一阵阵洪亮而又强烈的声音,极富节奏感,很快将周围的吵闹声压了下去。
“各位,各位父老乡亲请静一静!这位是我师父,我师父原本是一个富家子弟,因为自幼极好武学,因此散尽家财四处寻访名师,经过多年刻苦的修习,如今已经修成了一身横练的功夫,寻常兵器难以造成大的伤害。今日我们师徒来此,因为盘缠用尽的关系,所以在此摆下场面,只要花上两文钱就能打我师父一拳。只要在场的诸位中有人能一拳打退我师父半步的,当场奖励五十文钱,虽然是存了筹措盘缠的行举,但也不乏以武会友的心思。现在这位勇士觉得赌注太小了,不够刺激,因此要求增加赌注,经过一番协商后决定,由他先付十两银子换得出手的机会,只要能打退我师父半步,我们三人当场跪下称他做师父,并且将银子双倍奉还,大家说好不好?”
“十两银子?”如此多的一笔钱,顿时让众人惊呼出声。要知道一两银子已经足够普通的五口之家吃上近两个月了,十两银子,对于普通的百姓而言可是一笔非常大的数目,此时居然有人拿出来做赌注,不由得众人不惊呼出生。
惊呼过后,很快一整片叫好的声音如潮水般涌了起来,声音之大就连站在屋顶的刘钧都觉得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