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决意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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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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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来了新的晨曦,阳光将室内的窗帘梳理出一缕缕优美的线条,窗台上静放着的花作为红色系点缀着。
明明昨天设定好了闹钟要定时起床,可是并没有响起来,灿烈比原先多睡了十几分钟,直直地伸了个懒腰,眼睛像还没有完全苏醒一样呆愣地瞟了瞟四周围,在离自己不远的角度空荡荡的。
外面鸟儿绝美的鸣叫声,不断溶入灿烈的耳里,拖着还有几分倦气的身体,和平时一样穿好拖鞋向门口走,鞋底和地板微微磨合出细小的声音,这样一平常不过再平常的举动。
在自己轻轻扭开门扭的时候,一切似乎故意成为慢镜头,门缓缓地向内张开角度,紧紧地铐牢在墙面上,灿烈漂亮的双眼终于有苏醒的意识,直愣愣地盯着伯贤看,没过几秒,避开了前面的视线,四处游离:“你。。。伯贤你大清早的,有点声音好么?!”
“我看你是在梦游,还没睡醒。”伯贤执意地瞥过脸,单薄的上眼皮包裹,和之前一样化了浓重深黑的眼线,线条流畅地将眼眶轮廓完好的勾勒出来。他缓缓举起右手手腕,纤细的手指自然地摆放姿势,将视线落在了手腕上的链子:“这是你戴上的吧。。。?!”
“啊啊。。。这个。。。那个,这个。。。”灿烈恍然地看着伯贤手腕上的链子,链子的粗细程度刚好符合他白皙的手腕,散发着几分耀眼的光芒,切割出来的外观轮廓清晰明朗,做工相当精致。灿烈摆出无辜的表情:“要是。。。要是你不喜欢,取下来也行。。。我。。。”
一想到是在伯贤熟睡的时候偷偷戴上去的,脸颊不自觉泛起了一丝粉红,在伯贤洗澡的时候,他就一直犹豫着要不要送,或者怎么送,对方会不会接受。
带着几分混乱的情绪静静地看着入睡的伯贤,洗澡之后双眼上附着的眼线也淡去,以最自然清和的容颜展露在灿烈的眼前,细腻缜密的眼睫毛垂下来,白净漂亮的手平放着,慢慢凑过去还能依稀闻到一股洗发露的淡香。拿出自己买来的礼物,小心翼翼地打开外包装,思来想去,偷偷戴上吧,展开项链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是女式款。==
佩戴在手腕上也不错。
“不了。”伯贤自然地垂下手腕,视线仍然凝固在腕上的链子,淡淡地眯起双眼,灿烈皱起好看的眉头直视着他的嘴唇,似乎在等待接下来的话语,看了几秒,慢慢地动起几分湿润的唇:“既然你给我了,这链子要怎么处理就是我的事情。”
“你。。。”灿烈抿了抿嘴,眼底明显有些踌躇,不过,这话听起来也不为错,都送给人家了还为人家戴上去了,只能随自然,让他由衷幸喜的是伯贤没有立刻将它取下,他没有像一个遗落的孩子一样感到几分伤感,这样也挺好。
“今天其他人都忙着上课开会,由你负责照顾好世勋。”语气平平淡淡的,抬起穿着皮靴的双脚,向大门走,皮靴底和地板摩擦出咯吱的响声。
负责。。。照顾。。。老幺!!!
“我负责???等。。。等等。。。那,那您干什么?!”没听错吧,自己要当老幺的保姆,灿烈扳起手指认真地数了数时间,老幺不是一般地折腾人。
伯贤淡淡压下眼睫毛,刻意掩饰着黯淡的目光:“假期还没结束。。。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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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橘色的光芒映照着湖畔表面,慢慢穿透湖水的镜面,折射出波光粼粼的模样。链子依旧绕两圈悬于手腕上,是不是闪烁着透亮的光,双手一前一后地摆动着,走到一片茂密的树林里,林子内弥漫着清新的香气,和空气一起混合到伯贤的鼻腔里。
一层稀薄又坚韧的透明墙体树立在自己面前,白皙纤细的手指在空气中轻轻划开,突然之间像被隔绝两边一般,缝隙不断地扩大,伯贤继续向内走。
这样的地方,永远都可以掩饰得那么彻底。
“你来了。”熟悉的声音将伯贤的思绪拉了过来,隐隐地晃动了一下右手手腕。金色柔顺的短发,发际线清晰可见,手指轻轻撩过前额的发丝:“这么快就回来了,欢迎,边伯贤。”
高挑的身姿,模特般的身材,西式的衬衣尺度大小刚好附着在皮肤上,深黑色的衣服料突显出暗夜高贵的气息,细碎的微光打落在完美到极致的颜上。
男人的脚步一点点地走近伯贤,缓缓地伸出右手向伯贤的脸颊靠,伯贤平淡地看着他,细腻的眼睫毛丝毫未颤动一下,对男人开口:“Kris。”
“好好。。。碰也不能碰一下你。”Kris的右手掌在伯贤的一句后停下来,安静地放下置衣服下摆一边。细长的睫毛黯淡下来,双眼的视线全然凝固在伯贤精致的脸上,化眼线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哪怕是粗细程度晕染的感觉都和之前一模一样,一样是那么妖媚,那么蛊惑人。
鼻腔里像被微微刺激的似的,有一点点淡淡的香,让他有点恍然:“你身上是什么味道?!不是杀人的血腥味。”
“沐浴露的香。”伯贤微微地侧过脸,精细的眼线随着侧脸的角度勾勒出轮廓,两端眼角处晕染地很深,渐渐地有了一丝疏离的气息。他心里十分明知的,这种话对Kris这种领头级的人物来说,就是故意掩饰着一些什么,于是如实往后加了一句:“我在这段时间,没有杀人了。”
“看出来了,杀人不分时间的。”Kris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相击磨合出响亮的鼓掌声,微微地眯起双眼,灯枳的光恍恍惚惚落进双瞳,稳稳地坐到了沙发上,细长的腿上下交叠:“还是跟你说点事。”
“不要跟我聊除工作以外的事情。”伯贤轻轻眨着双眼,故意将自己的目光撇开kris的视线,那黑洞一般深邃的眼睛让人十分琢磨不透。
“肯定关乎工作了。”Kris扬起嘴角:“那事情。。。怎么样了?!先知的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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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刚刚做好的菜,浇着泰式咖喱汁的牛肉片,铺上奶黄色奶酪的虾仁,酸甜可口的番茄汤。
灿烈扑哧着漂亮的大眼,唇角渲染上了浅浅的笑意,对自己的厨艺相当满意,稳稳地夹起托盘中的牛肉片往世勋的碗里搁放:“快尝尝。”
“鹿晗哥。。。我要等鹿晗哥回来!!!”白净的瓷碗里饭和菜的多少还没什么变化,世勋双手托着下巴,调皮地撅起嘴,一脸纯真地望着桌上静默的花,他不管定时吃饭多么重要,也不管眼前的美味会因时间稍微就会冷却,哪怕是饿着肚子都要等鹿晗回来的孩子。
“鹿晗哥,上班开会!你滴明白?!”灿烈将自己手中的筷子搁到一旁,手晃过世勋的视线,拿起面前空置的小碗为他盛汤,番茄固有的香味融入鼻息里,盛到满碗轻动作地放到世勋面前:“快喝快喝!”
“明白。。。”老幺右手拿起金属色的汤勺均匀地搅拌了几下番茄汤,舀出了一点点,抿了一小口,灵活的舌头舔了舔留在下唇的汤渍:“这样吧。。。二灿你带我去看鹿晗哥!”
灿烈含在嘴里的汤汁在老幺的一句话下,连空气也一起带入了食管:“咳咳咳。。。”轻轻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腔出,还真的被老幺的话还呛到了,说到底还是鹿晗哥。
他摆起宣布暂停的手势:“停,停,停。。。你脚上的伤还没好,瞎转悠什么!”
“二灿。。。”可爱的世勋从椅子上下来,缓步带着伤颠到灿烈面前,暖热的双手放到灿烈的大腿上,努力将双眼放大,明亮的光线稀疏地散落入眼底,双瞳像在发光似的凝视着哥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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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他啊。。。”kris慢慢垂下细密的眼睫毛,以极小的声音喃喃自语,莫名的,心底的疑问像杂乱的树枝缠绕,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曾经和自己一起结拜的人居然会是Floraoftheprophet((芙罗拉的先知)。
鹿晗。
曾经寻觅了那么久,没想到既然就在自己眼前,他本以为他在中期被人杀死了,他亲眼看见他满身是血的尸体就那样静静地躺在自己眼前,漂亮的小鹿眼睛紧紧地闭上,那美丽的容颜他都还记得。
Kris试图让自己烦乱的思绪安静下来,轻轻揉合了几下太阳穴,将话题跳转到伯贤身上:“我就说你怎么这么顺利进入,他们好像都不起疑心似的。。。这样就再容易不过了。”
“听你的语气也知道接下来不是什么好事。。。”伯贤轻轻眨着双眼,故意将自己的目光撇开kris的视线,那黑洞一般深邃的眼睛让人十分琢磨不透。
在这里待久了自然就明白Kris的个性,听起来平常不过再平常的话,到了他的嘴里也是另有意义的:“不,接下来是很好的事情。。。非常好的。。。对于你。。。杀人。。。”
“。。。”黯淡下双眸,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这段时间么,是和朴灿烈在一起的,和杀人的快感完完全全联系不上,好像。。。只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可以忘了弑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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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的空气忽然凝固起来,气氛像是被冷却一般,光线交错着迷乱了视线区,除了被kris拟定的人之外,其他的人被定位为[危险的存在]。在漆黑的地下层往往都会传出刺耳尖锐的呐喊声,不断地碰击着人最敏感的神经,被巨大的牢笼铁锁紧紧关闭,在很长的时间中,铁锁已经被沾上了许多不一样的血渍。
待在这里面的人,或是重犯,或是【污染体】,他们不会遇见[圣狩猎]那样的类型,他们存活的唯一条件就是作为实验品,切入肌肤地感受地狱般生不如死的感觉。而没有与其匹敌的能力若成为反抗着,就是死路一条。
“你又猎捕了多少人?!”伯贤缓步有节奏地走在Kris的后面,地下层的墙面上悬挂的蜡烛倏地亮了起来,烛光映照着他的脸庞,利落地分划出别致的弧线。在双眼的深处瞳孔里,牢笼内的各种动作都印刻入里,撕心裂肺的喊叫强烈地刺入耳膜。
“又?这是什么话?”kris淡淡地撇过脸,英俊笔挺的身姿透露出冷酷的气息,金色的头发在烛光的晕染下突出几分亮丽色,他缜密的睫毛下压了一点,稍稍瞟了一下伯贤:“你什么时候担心起这些人来了?”
伯贤顿时停下随kris向前的步伐,黑色皮靴与地面的摩擦声就在这一个动作里悄然黯淡下来,委婉地低下头注视着平静的地面,表情略略显得一丝疲倦。
前额的刘海随着低头的趋势垂搭下来,稀稀疏疏地遮掩着眼睛,和浓黑的眼线一起附和在精密细腻的眼眶,双手捏成拳,不由得用力了一些,脱口而出一句似乎是已经好准备的话:“不可以再继续那样了,那样是不对的。。。我。。。不想再杀人了。”
【月盈之时决意照亮黑夜,忘却痛苦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