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记得当时年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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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因为什么,生命突然倏然向前迈了一大步,不管不顾,短短的一个月,沫沫似乎改变了很多。忽然开始喜欢一个人默默地存在着。笑了,很大声,哭了,无声无息。也许在别人看来就好像得了失心疯,无法治愈。
沫沫开始喜欢把晚饭后的散步固定在同一个地方,在身边有风微微吹过的时候,思绪便如同风中的蒿草一般席卷而来,即使有点落寞有点悲伤,但是心里始终有那么一个影子,暖暖的。心里住着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入住的更不知道他突然存在的原因,只是,会在某一刻,毫无宣告的到来,然后扰乱现在,心里开始荡起涟漪。
有人说,你不会知道自己多喜欢一个人,除非你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
沫沫每天在这都会看见慕言和他的女朋友,看着慕言对她的好,她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看见的一部小说里面的一句话“我必将宠她于万千之上”眼睛突然酸酸的,然后抬起头看向天空,这样眼泪就可以不流出来。
有些很老套的台词,不断地在沫沫的心里闪现着“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他幸福就好……”“喜欢不是一定要在一起……”这些起初感觉很烂俗,现在放在自己身上突然感觉出了千万分的无奈还有那么一点酸酸的感觉。
那段时间沫沫的成绩也达到了史上最低点,9科的平均分竟然不50分……
“沫沫,你还能考的再差一点吗?”看着她的成绩单唐曦言皱着眉头的说。曦言是沫沫高中里的同桌,是一个能让你很安心也很舒服的女孩,沫沫喜欢叫她糖糖,然后黏到她身上,说“啊,我们是糖,甜到忧伤。”曦言感觉这时候的沫沫恶心无比,即使她知道,沫沫就是故意的。
“额……没关系啦,成绩而已嘛……”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的不知道,在沫沫心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唐曦言接到了一个通知,沫沫病了并且请假一周。她弄不懂昨天那个生龙活虎的小丫头今天到底得了什么病。后来收到了沫沫的信息:糖糖,让你独守空房,实在不好意思,但是你最亲爱的同桌我还是挂掉了,勿念。
挂掉了……她一瞬间联想到了慕言,当然喜欢慕言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临近放学,曦言见到了格子,她来收拾沫沫的东西,格子对曦言说:“沫沫说,现在心里有根针,动一下会疼拔出来会死,她尝试拔出来,结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挂了。”格子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她们都懂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收拾着东西。
中午格子带着沫沫存放在学校的遗产,去看沫沫,其实她知道沫沫根本没有病。
格子进了屋,匆匆的和沫沫的妈妈打了招呼便进去看沫沫了。
“怎么样?别来无恙啊?”
沫沫只是笑,不置可否。
“沫沫,如果你还继续喜欢他你一定会被炮灰的,他……。”
沫沫把一根手指放在格子唇边“嘘~,我都懂。”然后笑了。
格子突然抱住了她,然后什么都没在继续说。
在家里的日子,沫沫开始过上了粘贴复制的同一种生活,吃饭睡觉。沫沫说睡着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了所以她开始睡觉,想着一些没边际的事就慢慢睡了。
请假以后第四天,沫沫似乎感觉自己快要发霉了,所以准备下楼去晒晒太阳,顺便,觅食。
午后的阳光,总给人一种困困的感觉懒懒的,动都不想动。
就在沫沫漫无目的散步的时候,感觉看到了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的人,苏黎。
苏黎就是沫沫初恋的男生,留下了很深的记忆,曾将她以为苏黎是最好的不可取代的人。可是后来,当遇见了慕言以后,沫沫才懂即使有的人刻骨铭心,时间久了那也就只是一场回忆罢了。
“喂,怎么没上课?”苏黎向沫沫走过来,记得那场感情,沫沫最后伤的是溃不成军,而苏黎以一种高姿态的引以为傲,有一个女的对自己死心塌地,真心是种本事,所以现在,他还在那个模式里没有走出来,也还以为,沫沫还是像以前那样忠贞不二,可能现在他还想投给沫沫一点同情。
“好久不见。”沫沫摆出了很职业式的微笑,一时间,苏黎分不清来者,是敌,是友?
“最近,怎么样?”
其实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就是对自己从前的恋人抱怨现在怎样不好,而沫沫曾经竟然用一种临近崩溃的状态对苏黎哭诉过现在,想起来,竟是笑话了。
“嗯,很好,多心你的关心。”
“一定要这样吗?这么客套的场面……”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你想让我说,苏黎,我很想你?还是……”
“李筱沫,你一直都这么刻薄!”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苏黎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落寞“你能陪我待会吗?”
沫沫在一边不置可否,没说留也没说走。
苏黎很安静的坐在了一边花坛边,把头埋在胳膊里,然后,呓语似得说着“你知道吗?我没想过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就像以前我说的,我会一直陪你我真的就这么想的,如果后来,没有你的任性没有她的出现。”
是,苏黎曾经对沫沫的好所有的人都知道所有的人都看得到,可是沫沫却从来不懂知足,也不会理解,甚至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向朋友一样好好的说说话。
“你的朋友们都在埋怨怎样不应该怎样错了,可是他们有谁看见过你是怎么对我的?”沫沫在一边没有说什么也还是那么笑着。
“后来,我遇见了她,在班级,她会注意到我会在意我,会在我难受的时候送来安慰而不是像你只有无止境的责备,李筱沫,不是谁都欠你的,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毫无条件的一直包容着你的任性……”
就好像突然回到那时候,那时候,沫沫还不是现在这样,也许是挂着青春期的名义叛逆,也许真的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总之她无理取闹,不懂珍惜,任性,偏执,伤害着别人也伤害着自己,后来,无论喜欢还是不喜欢,苏黎都离开了,那么果断决绝甚至没有给沫沫一点余地,并且还践行那句话: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而现在,就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沫沫只是在一边很安静的听着苏黎的话。
“所以,遇见了她以后,我,宁可背着一个背叛的名声一那么坚定的要和她在一起,不单单只是因为喜欢而已,更多的是因为,温暖。”
温暖,生命一种不可多得的感觉,没有几个人会给你这种感觉,就像慕言给沫沫的感觉是从来没有人给过她的。
沫沫知道,他当然不是简单的抱怨沫沫过去怎样怎样不对的,一定是现在他的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可是,明明努力了,明明珍惜了,可是为什么还会吵架还会有伤害呢?”
也许,你生命中会经历很多很多的事,有忘不了的记不住的,可是随着时光的漫步没有什么事是不可原谅了,当然除了背叛,这件事是沫沫心里的一个结,剪不断理还乱,越拉,越紧。
“其实,还是很珍惜对你的感情虽然现在这么说你会感觉很假很虚伪,但是,三年的习惯不会那么轻易的改变,沫沫你不知道,我多希望,我们是朋友,是像以前那样,让我苏黎那么那么牵挂的朋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说话都需要理由。”
其实很多时候,有人在说,你不一定要给他一个多么富有哲理的回应只要你一直在听你让他知道你在就好,这是格子教给沫沫的,这样的感觉很踏实。
“沫沫,我知道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这句话说完,沫沫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她忍住了,因为,苏黎哭了,沫沫走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纯属朋友的拥抱。现在,此情此景,她没有理由再执着于过去,没有必要在为了以前而念念不忘甚至吝惜一个安慰的拥抱。
“苏黎,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不想承认而已。还有,我原谅不了背叛,但是我不怪你,当然,我们也不可能当朋友,所以,苏黎,我不要求你会记得我,会记得过去,你现在的日子会好好过就好,喜欢她就努力的在一起,只为了不辜负自己。”
沫沫转身离开,这一次算是真正的告别,告别那段过去,告别自己初恋的那个男孩。即使舍不得即使会怀念。
天还是蓝蓝的阳光还是暖暖的,就像是,三年以前。
初一四班的报到,王老师问谁来当班长,站在第一排的女孩举起手,坚定的说“我”。
那一天,她说:大家好,我叫李筱沫是现在的班长,我会努力做好的。
她说:大家好,我叫格子,是学习委员,我会……会协助班长的。
他说:大家好,我叫苏黎,我会努力服从班委的领导的。
这,就是他们一去不返的从前。
就像三毛笔下的时光: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树梢鸟在叫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BGM《自拍》-李荣浩
那些所谓的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还欠一个告别,很久以后,再一次遇见苏黎,在就想不曾经在一起喜欢的倾心尽力的样子,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