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空，貔貅解出来的密文我刚发给玄狐。”
    “为什么会有玄狐的事？”
    “一代的密文到黑客手上是十六进制的数字，黑客解出来是身份证号码，那到貔貅手上可能是由身份证号码转换的学生证号码，或者档案编号，这段数字再转给玄狐应该是化学元素周期表上的序号，或者是分子式什么的。”
    “那到你这呢？”
    “说不准，有时候是某本书上的页码，有时候是标本储藏室的储藏编号。”
    “你都对学校的储藏室干了什么？”
    “当年主教找上我就是因为我管着学校的标本储藏室，你觉着主教会对学校的储藏室干什么？”
    “来了，玄狐的短信。”
    “这是，一代的密文解出来了，四所二队，十三夜。”
    “十三夜？最近几个月出现的连环杀人犯？”孟凡旭指着电脑上搜出来的资料说道。
    白烨放下手机：“看来十三夜的案子现在是四所二队在查，那跟顾承在警局见面的应该是四所二队的人。”
    “不是还有一封密文吗？黑客？”纪辰提醒道。
    孟凡旭一摊手：“那个不是我的职责范围。”
    白烨一把抱起纪辰的电脑，打开密文文件：“那种是初代的密文，要用些技巧，不过是可以直接读出来的。”
    “四所，四队，蜂鸟，20点20分，警报等级：白色。”白烨一字一顿地念道。
    “什么意思，四所四队的人也要来？”
    “不仅如此，还会把他们的移动研究所——蜂鸟给开过来，大概会是个大场面。”白烨点着桌子说道，“最重要的是，这个警报等级表示有人在查我们的社团，因为暂时只接触到社团的公开信息，所以警报等级是白色。”
    “隐鬼，初代都是些什么人啊，这都能知道，不会是四所里的人吧。”孟凡旭啧啧嘴说道。
    “纪辰，这个你要记住的，初代跟一代二代秘社都不一样，初代不是一届学生，而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网，初代这个说法只是一个统称而已，具体有哪些人，这个没有记录，大概只有主教和宗语知道，我们要做的是接收初代发来的信息，但不能要求初代调查，这么说吧，我们这些人不过是一群聚在一起的学生，他们则是一群老师，老师会指导学生，但也可能放任不管，主教说过，要我们和初代保持安全距离。”白烨认真地说道。
    “主教知道的好多……”
    “那是当然的，初代就是主教联系上的。”
    “隐鬼啊，我知道那么多会不会被灭口啊？”孟凡旭歪了歪嘴角笑道。
    “这个问题，我跟主教讨论过了，你是我们社团第三代的黑客，你也知道，第一代在秘社里，第二代被边缘化了，也就是说，中间出现了断层，所以，你会作为核心人物，但不会列入秘社。”
    “你们还讨论这个问题？也就是说，你们确实想过要把我灭口咯？”
    “纪辰，你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吧？”
    “嗯，我马上安排圆桌会议，黑客，让你家学弟，把社团资料封锁，清理档案。”
    “为什么不是我来干？”孟凡旭问道。
    纪辰站起身，走到门口说道：“我预计你待会儿会拉肚子。”说完就跑出门去。
    “姓纪的，你个混蛋。你到底下了什么药？”
    白烨也站起身：“我想以他的性格，肯定是你光喝那杯咖啡绝对没事，但你如果因为不放心，喝了我的那杯牛奶，大概就会起反应了。”
    “你刚才怎么不说？”傅审言忽然感觉自己肚子里一阵翻腾。
    “我跟他是一个专业的，在这个问题上，我的好奇心大概比他还重。”白烨把零钱放在桌上，“快挂的时候打我电话，我来帮你收尸。”
    “晨曦——快来救你家老公，这群没良心的，利用完就给我下药！谋杀啊——”孟凡旭掏出电话哭嚷道。
    “是吗？需要帮你买份保险吗？受益人是我怎么样？”
    “……”
    **************************************
    六朝钟秀地，千载帝王州。
    古寺的晚钟总会在每晚八点准时敲响，如同随潮水涨落定时来往的信鸟一样，这样的准时，让人觉得安心。
    一年12个月，24节气，72个候，合成108响的钟声，一遍钟声就是一段光阴，八点的钟声，就像是这个城市的喃喃软语。一天又过去了……
    过去了……吗？
    远方一个黑色的椭圆形飞艇像一座小山一般靠近，伸开的两片羽翼稳定地悬浮在空中，像是在滑翔。
    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把如蒙了面纱似的星空抛在身后，从云雾里闯出来。
    顾承从来没有觉得一天可以有那么漫长，那么奇异，仿佛自己把一生都想不到的奇遇都在一天里遇见了，这个世界的人都是疯子吗？他们能有千里眼，顺风耳，他们能用一本本子就知道所有想知道的事，他们甚至可以在天上建房子，这个世界是神的世界吗？这就是未来吗？如果人能够飞上天，那么神又去了哪里呢？如果人能够做到一切，那么神还能做什么？
    对啊，这个地方的人连神都不信，他们无所畏惧，因为他们没有神，他们把自己当成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