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毫不示弱地坐在傅审言对面：“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你有没有听过‘十三夜’？”
    “十三夜？芋明月？”
    “顾承，你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傅审言回过身问道。
    顾承感受到会议室里聚焦过来的视线，有些局促地往门边靠了靠：“刚才不是有提到我的名字吗？”
    明洲奇怪地皱了皱眉，还是抬头打了个招呼：“主教，好久不见。”
    “啊？”认识的人吗？要怎么回答？顾承求救地看向傅审言。
    傅审言看出了顾承的尴尬，连忙问道：“你知道‘十三夜’吗？刚才你说的芋明月是什么？”
    “十三夜，不就是日本国的后中秋节吗？”顾承疑惑地说道，有本叫日本留学百科的书里有的，难道他们不知道？奇怪，这些人都不看书吗？
    “顾承，是吧，你好，我是四所二队的队长，林安然。”林安然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和普通大学生并无差别的人，这就是叶教授挤破脑袋抢回来的天才？看上去很一般，似乎，很意外地依赖傅审言那个家伙，难不成是个书呆子？“方便解释下，你所知道的‘十三夜’吗？”
    “哦，‘十三夜’是日本传统的中秋节之一，也叫芋明月，是在旧历的九月十三日，跟中秋节差不多。”
    林安然身后一个娃娃脸的男子眯着眼睛说道：“我们说的‘十三夜’是……”
    “是杀人犯吧。”顾承接着说道。
    傅审言惊异地看了顾承一眼，没有说话。
    顾承继续说：“扬州日报有一整个版面都是这个叫‘十三夜’的人，他好像是杀了十几个人了，而且，都在13号作案，所以有个外号叫‘十三夜’。”
    原来是看到报纸了，还以为是原来的顾承，傅审言揉了揉眉心，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是希望原来的顾承回来吗？或者，还是就现在这样好了。
    “让民众给杀人犯起外号，这是我们作为保护者的失职，许多连环杀手会从民众的崇拜和恐惧中汲取力量和支持，从而进行更多更惊人的犯罪。”林安然神情严肃地说道。
    “你们还没抓到他？”顾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才刚开口忽然发现，这么问好像很不合适，接着说道：“你们是保护者？什么意思？是不良人吗？”
    林安然一头雾水地问道：“等等，什么？不良人？”他回过头看向明洲，“我们有新外号了？”
    不良人？那不是唐代主管侦缉逮捕的小吏吗？最近似乎是有部动漫的，傅审言回忆着，不良的意思……好像是不良脊烂，在那部动漫里似乎是类似于国家秘密部队，等等，关动漫什么事？顾承说的分明是自己的理解，糟糕，怎么忘了，四所不可信，决不能让四所的人知道顾承的情况，四所，可不仅仅是四所呢，“那个，顾承大概是动漫看多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说是不良人似乎也没问题。”明洲盯着顾承看了许久，忽然语气戏谑地说道，“保护者，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说法而已。”
    “林安然，你的队员可比你实际多了。”还没等林安然发作，傅审言继续问道，“所以呢，你们找顾承做什么？”
    “是因为这个，”娃娃脸的男子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两张纸，分别递给傅审言和顾承，“‘十三夜’的预告书。”
    “预告书？”顾承疑惑地看了傅审言一眼，接过文件，是打印出来的字，“懦弱无能的人们，为恐惧而颤抖吧，下一夜，主教将受我的邀请来到下午茶的舞会，做好接受血的洗礼的准备了吗？”顾承有些烦闷地咬着拇指指甲，“主教？是我吗？他要邀请我去下午茶？”
    傅审言抖了抖预告书的复印件：“血的洗礼？是什么？”
    林安然示意另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把会议室的移动玻璃板推过来，“你看几张‘十三夜’犯罪现场的照片，大概就会有更直观的了解了。”他从文件夹里拎出了几张照片，顺手撕下照片后面的胶，贴在玻璃板上，按照顺序排成一排。
    谭进只瞥了一眼就扭过头去：“咦……真恶心……”
    每一张照片几乎都是暗红色的一片，照片中央都躺着一个人，不，是一具尸体，眼珠很明显地睁着，暗红色的血迹覆盖了整具尸体，让眼珠的颜色显得更加骇人。
    “这是他所说的血的洗礼？”傅审言点着照片上的血迹问道。
    “这不是很显然吗？”谭进说道，“还有比这更像是洗礼的场景了吗？”
    顾承侧过头让自己的视线离开这些照片，“不，师兄的意思应该是问，这是不是‘十三夜’表述的意思，嗯，‘十三夜’还有没有发出过其他的……这样可以做个比较。”顾承试探地说道。
    林安然摊开手说道：“很好的提议，虽然已经有12起案件了，可惜没有，这是第一张预告书。”
    “那你们凭什么认为，主教就是指顾承？”傅审言认真地盯着林安然问道。
    “因为，这个。”林安然指着预告书的上“下午茶”几个字说道。
    “这里是什么？”傅审言仔细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娃娃脸说道：“当然，这是复印件，而且也不是肉眼能看见的东西。”
    “是什么？”
    “无色荧光图案，”明洲说道，“在‘下午茶’的这个位置，是我们社团的标志。”明洲看着顾承说道。
    顾承神色不变，让林安然有些摸不清情况，只好继续说道：“因此我们认为主教，也就是你，顾承，会是‘十三夜’的下一个目标，基于你的专业，我们希望让你也加入我们的专案组，和我们一起行动。”
    “疯狂下午茶的社团标志？”谭进疑惑地问道。
    “这个。”一个身材瘦小的眼镜男，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纸，贴在照片旁边。
    “毛线团？”谭进左看右看都没看出这个标志和毛线团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