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因为,我已中了毒 第三十一章 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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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弈的父母住在靠近滨江大道的一个小区,距离子弈的那套房不过两站路的距离。
子弈一定事先就打过招呼,当他们进门时,程先明和周若岚显然都已经在家恭候多时。
周若岚看见手提几个礼品袋的雪晴,一边忙上前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一边笑着说,“雪晴,你都不知道子弈这孩子把我们两个人瞒得有多苦?他直到昨天中午才告诉我们实情。”
她亲热地拉着雪晴的手一起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茶几上早摆满了丰盛的食品,有各种水果、点心、坚果之类。子弈给雪晴冲了杯她从前喜欢喝的台湾原味奶茶。
“我们听子弈说,你是在美国的名校读的博士,现在是H大的学者?”他的母亲对她一脸好奇,“呃,雪晴,你是不是才回国不久?”
“嗯……我回国刚刚三个月!”雪晴轻声地回答。
“难怪!难怪子弈这么多年对那么多的女孩子都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原来他……他一直都在等你!”周若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雪晴,你都不知道,我和他爸曾私底下怀疑这孩子的生理上是否有毛病!这几年我们还暗中观察、研究了好久,就差把他送去医院检查了!”她不禁有些好笑,“现在看到了你,我们终于可以放心了!”
子弈本来坐在边上笑着听她们拉家常,但她们的对话却越来越离谱,忍不住尴尬地站起身来,“呃,雪晴,我带你参观一下房间吧。”
这套房子面积不大,不过一百平方左右,两室两厅,收拾得非常整洁温馨。一间主卧是他父母的卧室,带一个小阳台,摆着几盆花草,看起来生机盎然;次卧稍小,显然是子弈的,陈设朴素,一个衣柜、一个写字台,一张双人床,床上铺着灰色的床罩,非常平整,看上去子弈已经很久没在这儿睡过了。
她一眼就看到写字台上摆放着两个木质相框,一个是他很小时,大约才八九岁,另一张很熟悉,有些像他上大学时的模样。
脉脉温情突然不可抑制地弥漫在心间。
“子弈,这是……什么时候?”她不由自主地拿起相框,凝视着里面那张遥远而亲切的脸。
他伸开两臂从背后环抱着她,低下头,坚硬的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头顶,声音悠远得似乎可以穿透岁月,“雪晴,那时,你都在我身边……”
她任他拥在怀里,许久一动不动,渐渐地觉得自己有流泪的冲动!
虽然她此时此刻心里是如此幸福!
“子弈,我记得……你们家原来不住在这边?”她强按下心中的酸涩,笑着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虽然从前没来过,但记忆中他家离星云很近。
而这套房子看起来很新,顶多三五年的样子。
“我三年前买了那套房后,觉得家里原来的房子太破旧,离我那里又远,就给他们新买了这套,把原来那套旧房卖掉了!”他看着她的脸,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雪晴,你觉得我这样安排还不够好吗?”
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呃,你说什么?安排?”她望向他。
“我这样安排……呃,只是为了方便他们以后过来给我们照顾孩子啊!”他脸上有一丝促狭的笑容。
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说得如此顺口、如此自然!
雪晴的脸一下红到脖子根,“呃,你……你都在瞎说什么?”
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她小小的下颌,那双凤眼深深地凝望她的眼,“雪晴,你明天就是我真正的妻子了,呃……为何今天……还这么害羞?”
这情状也太暧昧了吧!
这是他的卧室,不知道他接着还有没有什么后续动作?
可是这种节奏,雪晴还完全不能适应啊!
她于是笑着转身抛下他,来到厨房。
周若岚正在那里紧张地忙碌着,雪晴就挽起袖子给她打下手。
“雪晴,不用你帮忙,小心把你衣服弄脏了!”周若岚怜爱地看着她,雪晴今天穿了一身羊毛质地花色淡雅的连衣裙,格外楚楚动人!
“没事的,阿姨,我在家时也经常给我妈帮忙的!”她已经开始择菜。
“要是子弈的外婆还在,看见你就要和子弈结婚,该有多高兴啊!”她不禁感慨,“她老人家从前就特别喜欢你,总在家里说你人聪明性格又好!”
其实外婆还在时,那两年她已经和子弈在一起了,不过,子弈应该是不会告诉她老人家的吧,他一向话少,恋爱的事连自己的父母都能瞒得这样好,何况是老人?
“她老人家去世都六年多了吧!”她心里有些难过,那应该也是子弈和她分手的时间。
“是啊,子弈那时特别伤心,他和外婆的感情最深了!”周若岚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感伤,“他那次大病一场可能也与这有关,”她低低叹息,“我这个傻儿子,特别重情,所以一直活得辛苦!”
“现在他有了你,终于可以舒心了!”她转头望望雪晴,脸上很是欣慰。
“袁晓菲,阿姨,您认识晓菲吗?”雪晴有些好奇地询问,按晓菲那日的说法,她应该和子弈恋爱过。
“晓菲哪,我自然认识,她和子弈是一起长大的,后来又都考上了H大,好多人都猜测他们会成为一对,我也曾私下猜测她会成为我的儿媳!谁知道子弈……我现在才明白,都是因为子弈他心里有你。”她感慨地望着雪晴,“除了你,他还从没带任何女孩子回这个家。”她的眼圈有些发红,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伤感,“我和他爸爸天天等,等了这么多年,今天才等到了你!”
“这么多年,子弈他一个人……一定很不容易吧?”雪晴想起电视上他突然休克的那个画面,胸口一阵隐隐作痛。
“是啊,子弈这孩子从小就很要强,性格又固执内向,这些年,他在贵州下棋,压力大又孤单,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可回家从不对我们说,我这心里一直都为他揪着啊!”她的眼里充满心疼和无奈,“这要怪就怪他那不成器的爸爸,这么多年每天在街边棋摊上混日子,家里的养家糊口就靠着我一个女人,子弈曾和我说过,他不想让我这么辛苦,他要像个男人撑起这个家!”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直到去年,子弈签约了华兴队,回到A市,他爸爸也好像突然活明白了,每天都按时去上班,我的日子这才好过了些!”
“阿姨,你们当初怎么想到搬这里来呀!其实原来那边生活还方便些,临江的房子价格高不说,配套还不足。”雪晴记得刚进小区时,周围连个像样的超市都没看到。
“这还不是因为子弈!三年前,他还在贵州下棋,那年三月份他回了一趟A市,有天吃晚饭时,他突然说他已经在滨江大道买了一套房子,还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那房子当时就是现房,买了以后他急着装修,后来自己就搬进去了。前年他又给我们另买了这个小套,把原来的老房子卖了!说实话我们还真有些舍不得原来的老街坊,不过这里也好,离你们近,将来照顾你们也方便些!”
“你们在聊什么,还这么投机?”子弈看她们俩正谈笑晏晏,不禁好奇地走过来。
“我们正说起你当初买房的事!”周若岚一边盛着汤一边笑道。
子弈小心地接过母亲手里的汤碗,放到旁边的餐桌上。
“还好我当初英明决策,增值与否倒是其次,关键在于,若没婚房,昨天岳父岳母大人那里恐怕是很难松口……”他看了雪晴一眼,脸上写满侥幸,“我猜……他们是不会同意我们用H大的宿舍做新房的!不过若我真的想强取豪夺……他们估计也没辙,谁让有个人心甘情愿地委身下嫁我程子弈呢?”
“子弈,你……”雪晴的脸顿时羞红了,抬起头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很久都没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开心了,周若岚心里顿时甜滋滋的。
吃过晚饭,子弈开车送雪晴回去。
“明天何时有空?我过来接你!”子弈一边专心开车一边轻声开口。
“明天上午我一、二节还有课,”雪晴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望着他,“呃,子弈,你为何要这么急着去拿结婚证,难道是怕我会跑掉吗?”
他们重新在一起才几天啊,就要去领证?
是不是太快了?
分开六年多的岁月,有时都感觉他们之间……有些陌生!
难道他就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呃,那我明天下午两点准时到你宿舍楼下,你记得把身份证和户口本带好。”他似乎根本就没听见她后面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