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雪地重逢,记忆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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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今年的雪下地得格外早,一大早起来,不小心地外面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今年的雪,对言蓼来说格外的特别,不是因为第一次走进雪地,而是他失去了生命中那个重要的人,她看不到他进入雪地的样子,也没有见到他的手真真切切握雪的模样。
杜若,你在哪?过得好吗?那里是不是也下雪了?应该和我所看到的一样美吧?我可以与雪亲近了,可惜你没有看到,我多想你看到,多想。你还会回来吗?会吗?
娇小的脸仰望天空,片片雪花坠落,点缀了天空,像是燃烧完的药草灰被风吹起,缓缓闭上眼,空气的寒冷侵入他的每一个毛孔,还好穿得够厚,还好只露了一点点肌肤在外面。
“喂!”
一声出乎意料的呼唤让沉思中的言蓼心猛地一跳,睁开眼,回过头,好奇地看着身后站在长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陌生的男子走进雪地,一步一个脚印,那么深刻,却又那么稳妥,直到走到言蓼的面前,他才反应过来,条件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你是谁?”
觉剒不由一阵气结,好歹是见过面的,为什么就是记不住自己呢?明明是稀世容颜,明明那么容易记住,为什么在他这里就变成了初次见面呢?愤怒之余便也觉得言蓼无比可爱,决心捉弄他一把。伸出手,一把扣住他的腰,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出修长的手勾起他的下巴,四目相对,流氓地凝视他道:“美人这么快就忘了我?”
言蓼一阵恶寒,试图挣扎出他的怀抱,就如之前一样,两人的力量悬殊太大,败下阵来的还是言蓼。恶狠狠地回视觉剒深情的目光,唇齿间尽是怒气,“你到底是谁啊?”
能通过庭院侍卫的重重包围,而且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他到底是谁?看他身上穿的,尽显尊贵,应该是地位很高的人。
“觉剒。”回应他恶狠狠的眼光,觉剒让自己的眼神更加深情些,似乎想到了一点,放在言蓼下巴处的手揉搓着他的肌肤,呼吸沉重地说道,“你要用心记住这个名字,因为它很重要。”
言蓼一阵气结,什么人啊?逼迫别人记住自己的名字,有意思吗?他以为他是谁啊?就算地位高又怎样,难道能逼良为娼不成?抽出藏在衣袖内的针,力气上我比不过你,难道用药方面我会比不上你?呵呵,这个绝对会让你爽到家的。
觉剒只觉得腰间一阵刺痛,低头再度看想言蓼时,却瞅见了他脸上得意的笑,顿时心中大喊不好,果然,全身瞬间麻木。
趁着这个机会,言蓼立马从他怀中狼狈地爬出来,经过这一番折腾,言蓼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但是想到坏人终于要得到报应了,心中的小宇宙顿时爆发了。
双手撑腰,站直身体,神色间得瑟地说道:“还,还美人?我去,穿得这么华丽,搞了半天竟是个衣冠,衣冠禽兽。”
每说一句话,言蓼都要深深地呼吸一口,冬季的空气,尤其是雪后的空气是新鲜的,言蓼甚是喜欢这种纯净。
再度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刻着梅花的小药瓶,得意地说,“这是我研制的顶级痒药,绝对让你舒服到底啊,哈哈。”说完特别豪气地拔开瓶盖,其实他还是有点怕怕的,毕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万一是惹不起的,自己岂不是给父母添麻烦了吗?权衡之下,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喂,你,你官职几品啊?”
他是这么问了,可是全身麻痹的觉剒连舌头都是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干瞪着言蓼手中的药瓶,祈祷他千万不要一时兴起。然而没有身处其中的言蓼又怎么会明白觉剒的苦呢,他以为眼前的人不愿意回答,又或者是根本没品。反正已经麻痹了他,那就将事情做到底,谁叫他先非礼自己的。
“纳,是你先不回答的啊,不,不能怪我。”说完踮着脚将药瓶放过觉剒的头顶,微微倾斜。
觉剒心中大喊不好,但全身已经麻得不能动弹了,想阻止也没有力气,加之逢暗不在身边,根本就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住手”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言蓼回头,只见自己的父亲率着众家人站在了长廊的入口。
“父亲。”弯起嘴角,撒娇地唤道,糯糯的声音里尽是无意的媚态,让人听了不由一阵怜惜。
言橓的心又何尝不是这样,但在家人面前总不能表现得太过偏袒蓼儿些,不然在家族中如何立足?出乎言蓼的意料,暴怒的声音传来:“逆子,跪下。”
大概是从没有见过言橓这副模样,言蓼不敢迟疑地立马跪在雪地里,手中的药瓶也在被吓的那一刻滚到了地上,抬起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父亲,他知道自己做错了。言橓不再看蓼儿的眼眸,他怕会沦陷,丧失他大家长的理智而使言府蒙羞。
言荞见皇上一动不动,知道言蓼肯定对他下了毒,转念一想,只要表现得夸张一点,父亲肯定会狠狠地惩罚言蓼的。于是神情激动地跑向皇上,语气里尽是惶恐:“陛下,陛下你怎么了?不要吓荞儿,陛下……”
言橓这才从对言蓼的怒气中反应过来,一把冲到皇上面前,执起他的手,知道是麻药所致。无奈地走到言蓼面前,叹了口气:“蓼儿,解药。”
言蓼乖巧地从袖中拿出解药双手递给父亲,然后好奇地看着言荞怀里的人。服下解药的觉剒缓过神来,在言荞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言蓼一眼,
言府的人立马全部跪倒在地,大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其中也包括不明所以的言蓼,他努力地低下头,恨不得将身子匍匐在地上。
觉剒看着言蓼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莞尔,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挥手,威严地道了句:“平身。”
齐刷刷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除了依旧跪在地上的言蓼。自小言蓼就把父亲的话当圣旨,既然父亲没让他起来,他自然不敢起来。当然还有一个人也是跪着的,那就是言橓。
觉剒故作疑惑地看向言橓,圣威十足地提高音调:“爱卿为何不起啊?”
言橓俯下身去,痛心道:“陛下赎罪,小儿顽劣,冲撞了陛下,请陛下赎罪。”见言橓伏在雪地上,言蓼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令郎无错,是朕误闯此院,惊扰令郎,才使他反击,是朕的错。”觉剒话一出,在场的所有顿时松了一口气,除了言荞,这意思就是陛下不会责怪言蓼袭君之罪了。
觉剒走到言橓面前,亲手扶起他,行君臣之义道,“令郎医术高明,不知可否为我所用?”
言橓弯着身子,歉意地回道:“回陛下,小儿自幼体弱,实在不宜进宫,万一耽误了龙体,老臣担待不起啊。”
觉剒自然知道言蓼身体比较弱,这半年的时间,他已经将言蓼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当然除了那个白衣白发的男子,他一直没有找到这个人,不过不足为惧,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不然他早派人抓了他,敢跟他抢人,下辈子吧。说这话只是为了解除言蓼的危机,倘若无缘无故地饶过言蓼,估计朝堂上的那些老家伙又得唠叨一番了,索性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很欣赏言蓼的医术好了。
言橓没有觉剒那么多花花肠子,单纯的言蓼更加没有发现,他以为真的是自己的医术让皇上放过了自己一命,一时间对这个皇上的印象甚好。
站在一旁的言荞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但事已成定局,倘若自己强加阻拦,恐怕吃力不讨好,还会给剒哥哥留下不好的印象,这样就太不值得了。这次就先放过他,下次可不会这么好运了。
一次雪地偶遇,添了言蓼对觉剒的好感,也增了言荞对言蓼的厌恶,她讨厌剒哥哥的眼里除了她还有别人,可又无可奈何,便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