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触摸希望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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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窗帘,白色的房间,苏博澜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着耳边传来谁的哭泣声,有些熟悉,他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在他的床边哭,他努力地努力地睁开了眼,侧脸看了看,这间白色的房间里并没有谁在,他苦笑了笑,自言自语地着:“谁还会来看我,谁还会为我哭,简直是笑话”
他定眼看了看天花板,想要起身,但是双臂使不上力,他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被扭断了,被那个名为父亲的人,他想了想又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全是苏式言的样子和他说的话,让他皱了皱眉,睁开眼侧脸看着窗口,他在想是不是这一辈子都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了?这次是手,再然后是什么?什么时候会死?
对于苏式言的狠毒,让他不得不思考自己还需要承受多少的痛苦,想透了,等发生的时候才能不惧怕,依然是那副让他憎恨的高傲模样。
在住院的这些日子,苏家的人没一个人来看过他,全权交给了医院,他本就不期望谁来看他,但是心里的落寂,却让他越发的变得伤感,越来越伤感,让他想逃离,终于在他的手臂能用上力的时候,他独自偷偷地走出了医院,但是当他走出医院,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看着眼前的大道,却迷茫了,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去处,没有地方能容忍他的存在的。思考着思考着,又回到了医院,回到了那个白色的房间。呆在那样孤单的房间里,想的东西的就多了,悲伤的过去,绝望的现在,让他忍不住自我悲怜起来,让他忍不住掉下泪水,这就是脆弱的象征吧。
这样的他,并没有想要谁看见,然而这天,一个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正在他掉着眼泪的时候,走进了他的视线里,让他惊慌地抹去眼角的泪水,平常地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沈知贺走进病房,看着他在哭,并没有做出相应的反映,只是安静地把椅子挪了挪,随即坐下了,表示平常地慰问着,“手臂怎么样了?”
苏博澜看了看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转头移开了视线看着窗外,随口应了声,“已经差不多好了”
“听说你在外面遇到了绑架,受了伤,但是我查了你的行踪,你的伤并没那么简单吧?”沈知贺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心疼,面色也越带沉重。
苏博澜看不明白他为何而这样,他也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去查他的行踪,像他这样不被任何人需要的人,值得谁去为他而怜悯,而心疼,更何况这个和他并无多大瓜葛的人,“我的事和你无关,你根本不用去知道我的什么”
沈知贺看着他这样把谁都挡在外面的态度,突然脑海闪过以往见过的所有画面,那一身孤高,冷漠感,眼神里却满是悲哀和无奈的可悲少年,没有看过他的资料之前,他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一个人,而当他消失的那些日子,查看了叫人打听到的关于他的所有资料,他才明白,这个人是怎样的活着,怎样煎熬的活着,“你的人生就注定这样的活着吗?每个人都有选择活着的方式,我想没有人愿意像傀儡一样的活着,你也不愿意吧,在那个没有你余地的苏家。”
“你知道什么啊?即使不想当个傀儡,我能逃到哪去?那个人说我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既然存在了,我就得为我的存在而赎罪,你觉得我逃的了那个人的手掌心吗?”苏博澜听着沈知贺的话,让他忍不住嘲讽地笑了笑,他觉得那什么每个人都有选择活着的方式,简直是天真,谁不知道苏式言是个什么样的人?商场里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更别说在他从小就在那个人残酷的教育下活着啊,他早就明白自己没有权力这种东西存在,只能在那个人的折磨下残喘苟活直到死亡。
沈知贺听到他的笑声,从笑声里明白,苏博澜在嘲笑他天真,因为在那个苏家确实没有保护的屏障,是无法逃脱的,即使天涯海角,那个苏式言也会不择手段的摧毁对于自己来说碍眼的人,可他也差不多是这样的人,他早已在苏博澜消失的时间里,整理好了一切思绪,并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像自己好友说的,“爱总是无意间来到的,又无意间消失,不是常常就能遇到这样的人,过去失去的挚爱,不是让你一生抱着痛苦的活着,而是希望你向着新生活前进,何不放自己一条生路,何不试着去谈一场恋爱,让你获得幸福?你爱那个人,我知道,毕竟8年,但是有时候选择新生活并不是不爱他了,你可以放心底,我想你不忘记那个人,那就是所谓永恒的爱了。去吧,接受一份爱吧,因为我看你对那个苏家大少爷,挺上心的,何不相互拯救呢?”是啊,他觉得那个让自己上心的苏博澜也许可以带给他新生活,他就这么当个赌局决定了他们之间的人生开始,……
“让我带你选择你自己希望的人生,带你远离这无光的世界,去看外面阳光照耀的地方,……”白色的窗帘随风飞舞,一阵微凉的风迎面拍打在苏博澜的脸上,伴随着风响彻整个房间的认真话语,让他睁大了眼睛了,大脑呈现了空白,有些机械地转过头,不敢相信地看着说出这句话的人,久久不能开口说出一句话来,这是人生中第一个人对他说这样的话,说带他走向自己希望的人生,他希望的人生,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所谓的希望,所谓去选择的权力,他呆滞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抬手扶上自己的胸口,眼泪一下就滑落脸颊,再也顾不得让别人看见他的脆弱,因为他稍微有些开心,可是总在喜悦时,同情这个词却爬了上来,让他瞬间又冷却了下来,因为他最受不了别人的同情,更受不了给予同情后,渐渐远离的人,这样对他来说,不如一开始就别去接受这份同情,就不用有什么奢侈而增添悲伤了,他无奈地擦干眼泪,叹了叹气,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迎面却被沈知贺压倒在了床上,让他再次傻了眼,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疑惑地唤道“沈知贺?”
沈知贺压在他的身上,环抱着他的身体,头埋在了他的颈间,听着他叫着自己的名字,带着命令般地对他说了句“别说话”就这样两人在这暧昧中安静了下来,苏博澜因为手臂的关系,有些酸痛地动了动,还是忍不住叫道他,“沈知贺”
正准备告诉他,他的手臂有些疼叫他起来,话未说完,沈知贺就像告白一样自顾自地对他说着“除了简夕阳,我以为我不会在乎谁了,但是你却成了这个例外,跟我走吧,我当你新生活的保护屏障,过你希望的生活,……”
“好”苏博澜听着他说的,话未完他就答应了他,他觉得足够了,足够他迈出去了,至少这是个希望,第一个人给他名叫希望的东西,即使真心几分,他都不想去考虑了,因为反正没有别条路走,在被父亲折磨死前,却触摸一下希望,就当他最后的奢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