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卷第二十八话第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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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回忆——
小时候父母离异,那个自称妈妈的女人无情的抛弃了自己,后来好像再婚了,过得还不错,同时应该也忘了自己这个女儿了吧,更别提那个成天酗酒无所事事的男人。而那个自称爸爸的男人,在外头欠了钱,打架斗殴被废了一条腿,从此就更有理由,向那个恨透了的女人,尽找理由的索要抚养费。
“女儿还小,你必须负责!”
“我现在腿废了,赚不到钱,女儿的抚养费你负责了。”
“生了个赔钱货,就知道花钱。”
每天听到的只会是谩骂声,生活在这个肮脏腐臭的地方,而自己也想今早逃离这个地方。很多次,那个男人喝醉后会打骂自己,但只要自己拿出了钱,马上就会平安无事。但,那个男人偶尔会发神经的质问自己,那副突然关心的模样令人作呕。
“你哪来的钱?!”
“兼职可以日结。”
“你有好好读书吗?做什么兼职!”
“有空才去,不影响。”
是的,全是骗他的,自己怎么可能为了他的酒钱去兼职,钱是那个女人因为后来愧疚,偷偷给自己的生活费。后来,那个女人跟他男人移民了,于是自己很快又回到了整天被打骂的生活。
“你这赔钱货,读什么书!别浪费老子的钱。”
“你个废人哪来的钱!”
自己理直气壮的顶撞他,废人般的他可不配说这句‘浪费他的钱’。第一次,拿起他平日里打自己的棍子还手了,然后逃走,不敢再回家。最后,还是被找到了。
“反了你了,哄你吃穿读书,还敢打老子,不想活了!”
又是一顿打。幸运的是,那次痛苦的时间比较短暂,很快就感受不到了。醒的时候是在医院,邻居送去的,后来自己头疼了好些日子,也好久没有见到那个废人。
“实在看不过去,就报了警。”
“太不是人了他,竟然这么打孩子。”
“她妈妈跟人跑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受伤期间听到了邻居们的议论,自己竟然不知该谢他们,还是该怨他们。因为报了警,自己免受挨打责骂,同时也变成了孤儿,没有父母的可怜孩子。再再后来,受伤后有些忧郁,不爱跟人说话了,于是渐渐受到了排挤。
“听说她爸入狱了,是犯人!”
“她跟她爸一样,有暴力倾向。”
“他妈妈跟人跑了,去国外了。”
面对各种冷嘲热讽,自己习以为常。他们说的没错,爸爸入狱,妈妈跟人跑了,而自己可能真有暴力倾向。和打算欺凌自己的人打架,无论输赢,都必须要打,自己不是软柿子。最后,被打的人自认倒霉,因为没有父母的自己上哪去告状,进出警察局被教育也成了家常便饭。
“你爸爸都这样了,你怎么屡教不改啊?”
“打架被教育很好玩是吗?”
警察的教育,自己听得耳朵也长茧了。
“是别人想欺负我,我还手而已。”
“打人就是不对。”
还好顺利的上了初中,但抑郁阴沉的性格让自己依旧成为他人眼中的异类,排挤且捉弄自己。一次,自己得到了探视的机会,看到了那个日渐憔悴的男人,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何在自己面前抱头痛哭,而自己也没有一丝怨恨他的心情。
“我对不起你…”
这是那个男人临终前的话,肝癌晚期。释放之后得知他自己时日不多了,是自己和他相处得最平静的日子,却意外的安心。那一年,自己正好初中毕业,卖了房子离开了那个地方。
“听说初中还是个问题学生呢,老是打架。”
“不会吧,外表长得文文静静的,没想到…”
“听说他爸以前坐过牢,后来没了。”
每人一句‘听说’,那些不再想起的事就都又挥之不去了。为什么到了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自己还会听到自己的往事?自己有提起过吗?好像没有。于是,高中开学不到两个星期,渐渐地又被大多数人疏远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从何时开始,在学校操场上总会见到一对情侣和一个长得很帅的电灯泡,一起在散步。那对情侣举止亲密,女生偶尔会露出失望的神情,明明在一起却一脸寂寞。反倒是那男生和电灯泡打闹得火热,虽说电灯泡也一脸无奈,每次都溜走,可最后还是会被逮到,到底是有多笨啊。
“啊-那男的好轻浮啊,好讨厌。”
隔天,又看到了他们。
“我要是你,早就跟他分手了。”
又一天,他们终于吵架了。自己猜测那个女生一定是受不了了,想分手了…啊,渣男,竟然打女生…啊,电灯泡打他了。打得好!不过,电灯泡最后好像被打惨了。不知不觉,每天看着他们成为每天自己会做的事。他们每天都散步,自己也每天都看着,感觉莫名的放松,抛开那些流言蜚语,沉浸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多想能一直这样。
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某天,被发现了,或者早就被发现了。
“你干嘛老盯着我们?别想抵赖,我注意你很久了。”
“你怎么不说话啊?跟你说话你要看着我啊。”
好紧张好紧张,那个女生跟自己搭话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觉得很放松”的心里话就这样脱口而出。那个女生先是一愣,而后竟然笑了。
“我叫程瑾,你叫什么?以后别看着我们了,很尴尬的,放学没事记得找我玩。”这是自己和程瑾第一次搭话,意外的很顺利,也聊了很多。那天,一整晚都很开心,终于有了第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我们敞开心扉的聊了很久,自己也很小心翼翼。
“他对你不好,为什么不跟他分手?”
“你别这样说,慕辛他对我很好,我也很爱他。”
因为自己的突兀,程瑾的话语中显得有些起伏。后来,好几天也没见到她,也没有看见他们三个人。很失望,没有教养的自己不会说话,惹她生气了,怎么能说人家的男朋友呢。真是多说了几句话,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竟然这样说。
果然,友谊哪有长存。今天友好,明天可能就会不友好;她对自己无微不至,明天可能也对别人无微不至。而自己只会成为她认识过的一个人,最后遗忘。
“慕辛,这是我闺蜜凛凛。”
有一天,程瑾又出现了,把自己介绍给他男朋友认识,好高兴,程瑾竟然把自己当闺蜜。可他男朋友却一脸不屑,又大男子主义,死直男!直男癌却成天跟男的泡在一起,死GAY!心里替程瑾打抱不平,可是时间久了,这种心情越来越糟糕了。
“我在酒吧门口看见了慕辛。”
“我在KTV门口看见他。”
宛如跟踪狂的报告,接而开始变本加厉的撒谎。目的是不想让程瑾跟他再继续下去了,自己嫉妒他可以一直待在程瑾身边,无论多过分程瑾都不会离开他,而程瑾又是自己唯一的朋友,自己不想失去她,不想让她受到伤害,慕辛只会让她痛苦,他给不了程瑾快乐。
于是,开始造谣生事。
“艾伦有个同性恋的表哥!”
“艾伦不会是个GAY吧?”
“慕辛老跟他在一起,要小心点才是。”
计划成功!他们吵架了。同时,谣言四起,艾伦也有意避开他,慕辛每天自暴自弃,自己看着就开心。自己每天都幻想着能和程瑾在一起,分分钟在一起,其他人都不要来打扰我们,这样的生活才是最美好的。
后来,他们真的分手了!程瑾每天难过伤心,自己竟有些后悔拆散他们,但很快,这种心情就被欲望掩盖了。
“程瑾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努力和程瑾考上同一所大学。那段时间,自己真的是疯了!成绩悬殊,自己拼了命的提高分数,追上她的脚步。
“我喜欢你,程瑾!!是想跟你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考上大学那天,自己坦言。意外的是,她竟然接受了。不久,程瑾说跟家里人闹翻了,就因为跟自己在一起,自己诅咒那些想要拆散我们的人,无论是谁。那些说我们坏话的人,也全都诅咒好了。
现在,心里嫉妒了千遍万遍,很不安!心想,为什么他们分手了这么久,程瑾还会动摇?那自己又算什么?都怪慕辛一直蛊惑她,去死吧!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