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爱在心底，如断翅的蝶
    是夜，很深。关小棠靠在床头，没有睡，关小棠上铺的冉鸿飞也没有睡。
    冉鸿飞轻轻地敲了敲床头，“关关，你睡了没？”
    关小棠没有应声。
    冉鸿飞没有感觉到动静，又道，“我知道，你没睡，你睡不着，是因为陆恭生来过对吧？其实我知道，今天我休假，我出去玩了，中午的时候我看到我们厂新来的那个人和陆恭生一起走了。就是那个叫蓝柯的。有些话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但是吧，我……我们是同学，你说是吧，我不能害了你。我听人说蓝柯是个犯人，混黑道的，是几个朋友跟我说的。”
    “你怎么有黑道里的朋友？”关小棠问。冉鸿飞平时就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人，心里憋不住话，否则就这几句话，他也不会憋到半夜才吐出来。其实冉鸿飞也不想说，但他就是憋不住，心里有话，他闷得慌，睡不着。
    冉鸿飞从上铺探下头来，掀开床帘，透过窗照进来的光很昏暗，但刚好可以让冉鸿飞看清关小棠的轮廓。
    冉鸿飞道，“是有人在打听你，我朋友说，前两天就有人在打听你了，有一回被蓝柯撞见了，也不知道蓝柯对那来打听你的人说了句什么，总之，我朋友说那个人被吓得脸色发青，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事也是今天在路边看见蓝柯的时候朋友跟我说的，也是我朋友对我说和蓝柯一起走的人就是陆恭生。”
    关小棠翻了个身，呼吸在这一瞬间比平时慢了两拍，他说，“我知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关关！”冉鸿飞心里急，身体往下探得更深了一点，“我知道，外面很多人搞同性恋，就连唐飞也搞过，在网上唐飞还经常跟我说哪个男生漂亮，哪个男人有味道，其实……对这个圈里的事我也知道一些，是唐飞带我去的，我不喜欢那圈里的气氛，就去了一回，后面就再也没去过了，听说那陆恭生是个大少爷，他一定经常在外面这样子搞，看上你，说不定他就是看上你干净，乖巧，那圈子里没有干净的人，大少爷都喜欢玩新鲜，以后……你别和他搅合了，行吗？”
    冉鸿飞的话越说越多。好在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别的同事都出去泡夜店或是找女友了，只有冉鸿飞这条单身汉和关小棠这个闷情种还在这如同坟墓一样的宿舍里。
    “我知道该怎么做，冉鸿飞，睡吧。”关小棠说，低低的声音含着浓浓睡意。冉鸿飞知道，关小棠从S城里过来一定是因为在那边发生了什么，因为凭借关小棠的条件，在那边很容易找工作，而且工作会比五区这边好上几倍。只是因为是唐飞交代过的，所以两人相处了几个月之久冉鸿飞也没有问一声，时间一久，冉鸿飞还就真把关小棠为什么会来五区这个茬给忘了。只是这两天无论是公司周围还是宿舍周围，冉鸿飞总是不经意就会听人提起关小棠这个名字，在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周围的气氛还怪怪的，总让人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这群说话的人。因此冉鸿飞也就特别留心了些，和唐飞通了几回电话，说了说情况，然后向唐飞大约了解了一回关小棠怎么会来五区的事，只是唐飞对于关小棠和陆恭生的事也有作刻意地隐瞒。所以凭借冉鸿飞的粗神经能够折腾清楚这梗已经很不容易了……冉鸿飞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聪明过。更是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他看见过那个圈子里的人，他在那个圈子里没有见过像关小棠这么干净的少年。所以从他知道陆恭生以后，从他知道陆恭生又来找关小棠以后，他就大约明白，并且肯定了这是怎么回事。对冉鸿飞来说，这已经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了，但还有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他的朋友告诉他，有人在打听关小棠，但被怀疑是黑道人物的蓝柯吓走了。再接着，蓝柯又和陆恭生一起离开了。冉鸿飞虽然是个粗神经，粗心眼，但一点儿也不妨碍他是个游戏迷，也是个小说迷，所以他的脑洞又大开了一回。做了一次推理，谁知，还真的就着了……
    下铺的关小棠又翻了一个身，呼吸，比翻身前要重一些，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