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空宅
    陆恭生没有接话，仰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天，心道：不是我要将他推上死路，而是有人要将他推上死路，只是我知道的太晚。
    陆恭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车上，直接开着车回到了陆宅。家里没有人，那个保镖也不在。陆恭生在客厅里喊了一声：“武妈！”没有人回答，看来保姆也走了。宅子里的人全都走了。
    陆恭生一头栽进沙发里，头很痛，快要裂开了一样。坐了一会儿，陆恭生又用座机拨通了姜离的电话。电话没有人接听。
    又过了会儿，陆恭生又拨通了关小棠的电话，电话依然是没有人接听。
    全天下的人，仿佛都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少爷。”沉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恭敬而又温存。陆恭生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是阿新一身狼狈地站在门口。阿新脸上有伤，身上衣裤已经破裂，浑身最不少的就是血迹和烂泥。
    “遇上土匪了？”陆恭生不急不慌地问。
    阿新道，“姜离少爷失踪了。”
    陆恭生面色稍微沉了沉，“什么时候？”
    “夜里少爷刚走就有人打来了电话，在这个手机上。”阿新边说，边将陆恭生的手机递过去，“来电显示是周菊，但电话那头说话的人是老爷。”
    “我爸？”陆恭生脸色更沉。
    阿新道，“是，老爷问了我关小棠在哪里，我告诉他在五区，另外，老爷还说了一句话。”阿新的话到此顿住。
    陆恭生也不急，只是翻着手机，检查着手机里的设置，“什么话？”
    阿新道：“恭生既然对暗里的事情有所了解，也有兴趣，这件事情就交给恭生好了。”这是陆震华的原话。阿新说完，陆恭生嘴角扬起了笑容，“我爸就是这样，只要露出一点马脚，什么事情都能让他抓出来，所以我才一直不敢行动。表哥就不该过来帮我解决小棠的事情，就算我爸知道我和小棠的事情也没什么关系。关于阿静的死，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少爷觉得老爷就是摸着这条……”阿新皱了眉头，“这条……不怎么搭边际的线索？”
    “一个人如果太过在意某种东西，就一定有企图，表哥不是情种，在和陆家有点儿关系的血统里，都没有情种，我爸是看着表哥长大的，他当然了解表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至于你？”陆恭生看着阿新，一双眼睛如同这世上最温柔的刀，但也是最锋利的刀，“你自以为聪明，潜入陆家，要不是因为你和表哥关系亲近，我爸觉得留着你有用，你的命只怕也早就没了。”
    陆恭生优哉游哉地说完了，将手机往口袋里一收，起身站在阿新面前，随意地往阿新身上睃了一眼，“你是怎么知道我表哥失踪的？”
    “少爷走后半个小时，我去找姜离少爷，姜离少爷房间里没人。”阿新说，“但当我再回来的时候，陆家已经空了，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动过，但里面的人，全都不在了。”
    陆恭生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一夜之间，自己过去的十九年生活仿佛都成了空白，是虚无。好在阿新的狼狈形容还在他的眼睛里，让他还能够看见一点儿真实。
    “我去一趟五区，你去告诉唐飞，让他准备两张离开S城的车票，最好是今天的票，叫他找到关小棠，立刻离开这里。”陆恭生说得紧张，动作飞快，转眼就已经离开了陆家大宅。
    阿新只听见了车子开出去的声音。
    房间，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