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2)顾延盛宫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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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顾延盛低头看去,宫勋什么都没多说,只是偏过头去不看他,微微眯着眼睛。
顾延盛忙着起身,宫勋瞪他一眼后也缓缓站起。两人趁着Mr。A的人还没进行再包围时,便匆匆下了山。
山下停着顾延盛的车,那原本是用来在他成功后接他回去的,不过此时倒也派上用场。
顾延盛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宫勋,心想如此周密的人怎么会忘了也备一辆车?宫勋却没了那日在时代中学咖啡馆中和顾延盛的针锋相对(详见《我们的爱情》),只是抿抿唇,不多说什么。
他脸色有些过分的苍白了。
顾延盛却因此更想知道个究竟。
他不禁被自己吓了一跳——自己为什么要知道宫勋的事?
不过他立刻给自己找到了绝佳的理由——自己和宫勋至少有了共同利益、可以算是“同仇敌忾”的合作伙伴了,自然是因为目前形势特殊自己需要宫勋的势力才有可能胜过Mr。A,只好暂时牺牲一下自己咯;而眼前这个合作者显然是需要车用的,他却没有自己准备好车,给自己平添一堆麻烦,自然得问个明白。
顾延盛努力用这个理由把自己说法,不去管心里有些别扭的感觉——这个理由,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但顾延盛很快忽视了这种别扭,转而看向一旁的宫勋。
“请吧,没准备车的宫先生。”眼见没了危险,顾延盛不禁调侃一句。
“那还真是多谢你了,顾先生。”宫勋的话似乎从牙缝里一字一字挤出来。
顾延盛依旧笑着拉开车门,宫勋冷冷瞥他一眼后才上了车。
那辆迈巴赫进入高速公路行驶平稳后,宫勋靠在右侧闭目假寐,顾延盛看着阳光下宫勋的脸没说什么,转了思绪开始想着自己为何会如此草率地作出决定。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突然宫勋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你睡前喝牛奶么?”
顾延盛神色一凛,宫勋一句话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他动了动嘴唇,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睡前喝一杯茶效果也差不多吧。”
两人打着哑谜,但心中却是明白。顾延盛此时总算是明白为何自己如此草率——自己原先没有泡茶的习惯,但一年半之前林依兰突然开始为自己亲自泡茶,自己心觉她茶技不错后便也接受下来,
没想到……竟是在茶中下了药吗?
怪不得她每每送茶笑得怪异,怪不得她眼神躲闪,怪不得与她较近的仆役见到自己支支吾吾!
原来是能让人短时间内神志不清而又不会长久发作、让人察觉的药么?顾延盛似乎听说过这一类,之前便是有人因此而被杀害,趁着最为“迷糊”的时候。
药不会有所副作用,因为发作极快,但只是极少部分真正发作,大部分都被排出,自然副作用也是极小!
顾延盛有些头疼地按着太阳穴,倒在椅背上。他侧头看向宫勋,原来宫勋的牛奶中也被下了药吗?
宫勋也看了眼顾延盛,不过不再多说,而是靠在右侧的窗上。他本就有些畏寒,山上的夜温度绝不算高,再加上两人在有些湿的泥土中躺了不短的时间,此时宫勋只觉浑身发冷,似乎坚持不住要睡过去。
但宫勋岂会把自己的这一面露给顾延盛看?
偏偏此时顾延盛一副想通了的样子,突然开口:“没准备车的宫先生,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了吧?”
宫勋之前被下了药的牛奶搞得头昏脑胀,现在又受了寒浑身难受,只听清顾延盛说了什么“没准备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没准备车的原因、他宫勋和Mr。A之间二十年的恩怨哪里是一朝一夕能和顾延盛解释清楚的?
宫勋不耐地摆摆手,薄怒道:“顾延盛,我以为安静也是一种美德。”
顾延盛似笑非笑地看着宫勋,果真不再说话。
宫勋不再看他,只觉得浑身有些疼痛起来,他一惊,前几日他刚刚与人火拼后合并了那人的势力,但自己也免不了受了伤起了低烧,本来已是痊愈,但难道今日又复发了?
他看到黑色西装上点点暗红,心道定是在滚下山坡的过程中伤口又裂开了。
但这样子的事他是决计不会让顾延盛看出来的。
宫勋感觉自己越来越困,但他不能在顾延盛眼前睡过去,那样不就把自己的弱势暴露出来了吗?
宫勋想着,他得找些事情提神。他看了一眼一旁好似闭目养神怡然自得的顾延盛,嗓音沙哑地开口:“顾延盛。”
顾延盛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宫勋咬咬牙,为了自己他也是暂且忍了这一时:“顾延盛,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是有些事需要解决的,比如——”他拖长了声音,“这车是要去哪儿?”
顾延盛侧过身子看着宫勋:“刚刚是谁觉得安静是一种美德来着?嗯?”
反问的语气上挑,充满着调侃。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宫勋,难得这人在自己面前吃瘪。
宫勋狠狠瞪他一眼,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从没在如此情境下这般吃瘪,但他现在没什么和顾延盛斗嘴的心思,那实在是像个小孩子无理取闹,而且他浑身难受得紧,不想多说一个字,只是怕自己睡过去才勉强撑着的。
顾延盛见宫勋也不说话,顿时觉得无趣起来,他本以为宫勋还会多说几句,这下只觉得这样有些小孩子气。他轻咳一声,轻道:“先去我的别墅,等风声过了咱们再商议吧。”
但他却没听见宫勋的回声,这让他有些疑惑地看向那人。顾延盛心下一滞,他从不知道“惨白如纸”这样的词原来也是可以形容的宫勋的脸色的。
他知道宫勋在15岁刚转来时代中学、和自己同宿舍时身体不算好,每日一杯牛奶不说,还因此时常锻炼,总算是让自己健康不少;如今却是比那时更为严重,真不知这两年他都在做些什么。
顾延盛坐得靠近了一些,近距离观察着宫勋。这个人撑着睡觉的姿势一点没变,就像十几岁时有时又打理公司又专注于学习太累而在课堂上撑着睡着的模样。
不过那时宫勋有着英国血统的俊脸半边沐浴在阳光下,为他整个人蒙上一层朦胧的色彩;加上他向来狠戾冷漠的眼睛闭上,显得整个人柔和起来。
但此刻的宫勋很是不一样。脸色苍白不说,顾延盛这才发现他刚刚说话时似乎声音也很是沙哑,与平日中的低沉魅惑不大相似。
顾延盛这才发现自己关注宫勋似乎有点久了。低沉魅惑,呵,自己竟然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老对头吗?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温度,虽然宫勋已是睡着没了什么意识,但身体却是向热源靠去。
顾延盛浑身一僵,眼见着昏睡着的宫勋倒在自己肩膀上。
他突然觉得宫勋的体温有些太低了。他记得他不是低温的体质,只知道他有些畏寒,难道……
顾延盛这才注意到那家伙居然连一件外套都没穿,穿着西装都到了夜里温度较低的山里,还在泥土上待了不短的时间。
顾延盛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是滚烫一片。
顾延盛忽然有些自责刚刚自己的调侃,但看着宫勋难得如此的模样,他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酸酸涩涩,仿佛他们之间还没经历过那些你死我活的争斗,还是高中时两位最好的朋友。
顾延盛顿时心生感慨,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他记忆里的宫勋一贯是冷漠而骄傲的,如今身体怎么就这般不佳呐?
他一低头,看到宫勋西装上点点血迹,又想起滚下山坡时两人分明没有受伤。
看来……这血迹定是之前的伤口破裂了才会有的。
顾延盛这才明白为何自己看他时他不过是撇头而已,却不多说一句,旧伤裂开复发哪里还有闲情斗嘴?
会很疼吧。
顾延盛想着,放低了肩膀让宫勋靠得舒服一些。他不太想知道自己究竟为何如此,似乎对这个老对手自己也太是宽容了,但此时此刻,似乎让宫勋靠得舒服一些比这些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