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水箱里的女尸  第二十七章 凶手认罪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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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实在太过分了!我对我们之间的伙伴关系很失望。”左又坐在大厅里听着金灿的训话。
    “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受冻,是一个男人的做法吗?就算你懒得把我弄回来,至少也该跟我的人支会一声、、、、、、”
    左又用手托着淤肿的太阳穴,对金灿的话语不以为然,认为女人容易小题大做。
    “你也看见了,我太阳穴中了一拳,不知死了多少个脑细胞。把你落下也是情有可原。何况你身体壮得像头牛,你看你不是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吗?”
    “这就是你的态度?”
    “警长小姐,我想你今天不会是要我花一整天时间来接受你对我的思想改造吧?要是那样我可没兴趣再听下去。”左又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愧疚之心。
    “你这个人、、、、、、”
    “我是来帮你破案的,你的死活我不负责!”左又说着,看了金灿的脸色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话,“我这样说是不是很不得体?可这是心里话,你应该是能理解的。”
    金灿气呼呼地说不出话。
    “多年的老朋友了,你也知道你对我说那些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找个虚拟的对象骂一顿,起码他不会第二次惹你生气。和我多说也无意,不如谈谈案子。你难道不想听听我是怎么知道王立文躲在那里的?”
    “好,洗耳恭听!”金灿忍下脾气。
    “首先我是猜测的。王立文是老王的独子,王立文除了他爹也不认识什么人。所以我初步推测王立文会回来找老王。而老王他出不了酒店,他最了解的地方也是这里。他退休之前是这里的一名保安,他知道这里最适合藏人的地方就是废弃的地下车库。我打听到地下车库的钥匙就一把,有张弛保管。所以我才叫你放了张弛,以便老王可以得到钥匙。昨天晚上他把张弛灌醉了,他们之间离得那么近,拿到钥匙是很容易的。那把钥匙没什么作用,就算丢了也不会引人注意。我昨晚看车库的门的时候,看见锁上有新鲜的划痕,所以断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没那个必要,到时候你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了。”
    “你这是对我的不信任!”
    “说不上这么严重,现在还是担心一下抓了王立文干什么吧!”
    “他是最大的嫌疑犯。他有杀人动机,也有作案时间。”
    “我在你醒来之前审问过他了。李欣悦死的那个晚上,他在一个小餐馆里喝酒闹事,被带到附近的派出所拘留了一晚,你不信可以找那里的警员问一下。所以他没有杀死李欣悦的作案时间了,这样说来他也就没有可能会去杀死赵邓兰。”
    这个消息使看见曙光的金灿,倍感吃惊,原以为抓到王立文就可以结案了,没想到还会出现意外。她不愿相信这样的结果,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反驳。
    “不过他还是应该被关几天,把我们打成这样,让我很恼火。”
    “现在是所有的线索又断了吗?”
    “正是。”
    金灿叹了一口气,气也泄光了,对她来说这真的是个严重的打击。
    这时候,杨迟峥从医院回来,他的腿已无大碍,暂时走路还是一瘸一拐。金灿不知道凌晨的时候杨迟峥也加入到他们的阵列中去了。所以当他看到杨迟峥那副鼻青脸肿的惨象,她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怀疑自己接受不了王立文不是凶手的事实,才产生了幻觉。
    杨迟峥在他们两人身边坐下来,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喂,你的脸上怎么回事?是遇到打劫的了?”金灿不由地心生怜悯,同情起这个昨天用言语侵犯过她的人。
    “和王立文打斗的时候受了伤。”杨迟峥轻描淡写地说。
    “有些人真好意思用‘打斗’来形容自己‘挨打’的惨状。”
    “怎么回事,你也参加了抓捕王立文?”金灿问。
    杨迟峥对左又的冷嘲热讽已经见怪不怪,但是他也总得给自己长点志气,“是的,但是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抓王立文。我本来以为左先生不会这么蠢的。看来他这次失策了。”
    “你,你也知道、、、、、、”金灿不敢说那是她的主意。
    “我一直都知道,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王立文,但是我发现他没有可能作案,就把他排除了。但是左先生到昨天晚上都还在怀疑王立文,我就有点想不通了。我看他这么努力地筹办着一切,不好意思打扰他。但是最后我认为他要抓住王立文,凭那点能力和准备是不够的。所以我希望我尽的一点绵薄之力能帮到你们。”
    金灿对杨迟峥的印象再次明朗起来。虽然杨迟峥没有左又看起来那么主动,似乎也没做什么事,但那都是因为左又在干的那些他都已了解,他没有必要像左又一样在警局和酒店两边跑。而他做的左又和金灿都不了解,就是这样,他的神秘让金灿更为看好。
    听了杨迟峥的话,见金灿的眼神,左又渐渐了解他即将失去民心了。但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舒服,他照样很自在。杨迟峥影响不了他,因为他对自己无可比拟的优越感非常自信。金灿也影响不了他,因为他从来没有指望过女人。
    左又没有反驳,金灿对他的意见就更大了,她仿佛认为他开始认为自己技不如人了。
    杨迟峥对左又的反应很满意。
    金灿问杨迟峥,“杨先生,那你现在有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
    “线索我自然是有的。左先生手里也不少吧。”
    “他总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他现在的线索都断了。你现在已经有怀疑的人了吗?”
    “呵呵,”杨迟峥笑了两声,“有一个,不过我还在调查!”
    “是谁?”
    “这个我不能说,等我找到凶手就会告诉你们。”
    金灿识趣地把好奇心收回来,她看了看左又,再看看杨迟峥,似乎觉得两人是同一个人。她对杨迟峥的期望也下降了,似乎杨迟峥不过是用噱头吸引注意罢了。
    杨迟峥猜度出经金灿的那点小心思。于是说:“不过你们不用担心,那用不了多久,今天晚上我就可以查清楚了。到时候我会在这里向你们解释清楚。左先生,我希望你能快一点,不要让我捷足先登。”
    左又不知道对方手里捏的是什么牌,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凶手很快就会在他的大脑中现身,但是当听到杨迟峥保证在今晚就宣布他的结果时,让左又的心不由地慌了一下。难道真的要栽在那个小伙子的手里?那是他不愿承认的。
    “金警长,左先生!”李茂德出现在三人的视线当中,他站在那里,行动犹犹豫豫,但是眼神异常坚定。
    “什么事?”金灿问。
    “有件重要的事。”
    “坐下说。”左又示意对方坐在离他最近的那张小餐桌上,主动找上门来的陌生人这样的距离才能让他接受。
    李茂德整襟坐在那个位子上,思来想去半天,没有开口,似乎难以启齿,或是不知怎么说。
    “有话你直说,李先生!”左又似乎有点失去耐心。
    最终李茂德下了决心,他颤抖地说:“我就是凶手。”
    在场的三个人都吃了一惊,继而迷惑不解。
    左又来了兴趣,“你是说你杀了自己的女儿?”
    “是的!”李茂德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李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了。”金灿关切地补充了一句。
    “我想得很清楚,我应该坦白。”
    “为什么?”杨迟峥问。
    “因为她太不听话,找人吵架很让我丢脸。”
    “就因为这个?”杨迟峥觉得很可笑。
    “对,就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这个!”他重复了一遍,仿佛不这样做,对方就不能相信似的。
    杨迟峥没有兴趣再问什么,左又倒是兴致很高,金灿把所有的发问权利都交了出去。
    “请你讲述,你是怎么杀死自己的女儿的。”
    “我记不大清了。”
    “杀死自己的女儿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会记不清了呢?”
    “我喝醉了。我只记得一点点。”
    “说。”
    “我那天晚上在吧台上喝了酒,我对自己的女儿不肯跟我回去感到很生气,一时生气就把杀了,接着把她扔到水箱里了。”
    “还真是简洁。你什么时候上的楼?有人看见吗?当时柜台的人在干什么?”
    “我喝糊涂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看见,我只知道当时很晚了,柜台上的人在睡觉。”
    “然后你上了楼,敲了自己女儿的房门,把他打晕。是吗?”
    李茂德点点头。
    “接着你把人背到十一层,通过楼道右边的消防梯爬到了顶楼,对吗?”
    李茂德还是点点头,没有吱声。
    “最后你爬到顶楼的那个小房间的房顶,从上面把人扔到水箱里的,是这样吧?”
    “对!”李茂德很肯定地说。
    “好,那赵邓兰也是你杀的?”
    李茂德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左又,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接着他继续低下头,平静地说:“对,也是我杀的。”
    “那你是怎么杀的她。”
    李茂德没有回话。
    “你喜欢我更加仔细地问你是吗?好吧,你先说你是怎么拿到老王的安眠药的。”
    他停了一会儿,说:“那天我故意找他吵架,顺便拿了他的药。”
    “那你是什么时候交给赵邓兰的?”
    “晚上的时候。”
    “你那天有没有离开酒店?”
    “没有!”
    左又休息了一会儿,说:“我应该怎么告诉你呢?你的漏洞太多了。首先,你说你把你女儿打晕了,但是尸检上显示的是无外伤。接着你说你喝得很醉,但是你却还有力气背着一个人从四楼到十一楼,还爬了右边的消防梯,顺便说一下那个消防梯是在左边的。而你说把你女儿从房顶扔到水箱里,那么小的一个洞,要连皮都不蹭破可是很有难度的。接下来的是赵邓兰了,你说你晚上把安眠药给赵邓兰,但是赵邓兰是下午的时候走的,而你又没有出过酒店,你是怎么交给他的呢?”
    “反正人都是我杀的,还问什么?快把我抓起来!”李茂德有点恼怒,他把手腕往前一伸准备带上手铐。
    左又对金灿说:“还是快点叫他的太太把他领回去吧!”
    “不要叫我太太!”李茂德叫道。
    “难道你太太害怕地走不动道儿了?”
    李茂德没有说话,顽固地把头扭向一边。
    “你的太太是凶手吧?”左又嘲弄地说,“你们的女儿死了没几天,他就痛快地喝酒吃肉,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听说你女儿生前,你太太是把她当掌上明珠的。女儿死了没几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试问天下哪个妈会这个样子呢?所以看来你的女儿很可能就是她杀的,所以她才不伤心。”
    “她在得知女儿的死讯后哭了整整一天,要再哭也没有眼泪了。人死,谁控制得了,难道活着的人就不能好好地活了吗?”
    “可是,要是你太太她心里没鬼,我一说她是凶手,她怎么就那么害怕呢?最后还凭空出现了一只替罪羊。”
    “她本来就胆小!”
    “我没有发现她身上存在任何胆小的特征。”
    “那只是你一个外人观察到的表面。”
    “所以说,知己莫非枕边人了?”
    “正是!”
    “好吧!我也不再拿你寻开心了,你也别那我们寻开心。你回去吧!”
    “你难道不相信我?我太太真的不是杀人凶手。”
    “谁证明她是杀人凶手了?没有人证明。”
    “你不是说、、、、、、”李茂德指着左又,站起来。
    “我只是嫌你太太当时太吵闹,跟她开了个玩笑。”
    “玩笑?你那这件事当玩笑?你配当警察吗?”
    “放心!我不是警察,也没兴趣当警察。你一大把年纪何必这么激动。”
    “你们把这件事当儿戏,我怎么还能指望你们给我女儿破案!”李茂德异常激动地离开了大厅。
    金灿用责备的眼神看着左又,似乎在怪他,把警察的脸给丢了。
    杨迟峥倒是很自得地享受着这种骂声,毕竟这可以挫挫左又的锐气。
    但是左又并没有向他们料想的那样,左又异样的兴奋令他们疑惑不解。
    “你们就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吧!这才是我想要的,我宣布今天晚上这件案子就可以结束了。到时候别忘了欢呼。”左又说完,步履轻快地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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