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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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到他家里,和他睡同一个房间,盖同一床被子。
每天睡前给他按摩手脚,读读童话故事或听听广播,早上起来第一件事绝对是先热好牛奶,中午在医院也坚持要和他一起吃中餐,晚上陪他看动画片,有时帮他洗澡洗衣服,有时带他读书认字。
周末暂时没办法出去,但偶尔会和他一起去楼下散步逗猫。彦群感觉自己的生活要被一只叫小西的生物给承包了。
一切都像火车入轨般安定有序,平淡温馨,只不过,唯一让彦群不适应的是他和盛如新联系的次数锐减,几乎连通电话都没了机会。
他肯定是忙着结婚的事啦,小西也不是他亲生的嘛,那么上心干什么。
但某个瞬间还是会产生和他聊聊天,再不然是一起坐着什么都不干也好的想法。
彦医生你果然是太闲了。
事实是一点都不闲,还有八天过年,六天放年假,医院忙到不行,各种出差总结讨论通通堆一块,年底还要交一篇论文,这医院真是要折医生的寿啊。
哦对,还有四天盛如新就要结婚了。
小西也得带过去参加,彦群决定晚上给小西买套新衣服,要不和他穿亲子装一起去,不知道会不会太夸张了。
又是拖班的一天,彦群办完所有事牵着小西回家已近九点。
“小西,西西,走累了?”彦群蹲下和他平视,小西看着他点点头。
“来,抱着你走。”
彦群一边走一边逗他说话,小孩现在可以说几个字,不过就是不愿意叫他舅舅,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有时候居然会喊他“彦”。
在修改几次无用之后彦群果断放弃。
“困不困?”彦群紧了紧手臂,轻声问。
小西摇头。
“我有点困,好累啊,西西回家帮我捏腿行不行?”
捏腿是小西的专用词,有一次彦群累的狠了,临睡前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的抹红花油,一瘸一拐的回床上睡觉。第二天被腿上一阵剧痛惊醒,心想该不会红花油是劣质的两只腿废了吧,抬起头一看见小西坐在他腿旁,两只手放在他的小腿上,便喊声:“小西?”
小西看他醒了,揪着被子怯怯道:“腿,捏……”
孩子那不是捏是掐好吗。
尽管如此,彦群还是一大早就被萌到不行。
这孩子真是自带小棉袄功能,不愧彦群又当爹又当妈的伺候他。
彦群继续逗他,小西装作没听到趴在他肩上挺尸。
走到楼道口小西执意要下来和他一起走。
彦群便边牵着他边聊天,上四楼时,小西忽然停下来抬头看上面。
“小西,累了吗?”小西摇摇头,继续往上走。
快到四楼彦群突然发现自家门旁靠坐着一个人。
“谁?”虽然有灯但依旧看不清是谁,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身影有点眼熟。
彦群想了下,把小西安置在原地,小心翼翼的走上去。
灯光太暗,彦群打开手机手电筒到那人身边,凑近了闻到一股酒味,他伸手拍一下,问:“老兄,你谁啊。”
正想凑近看,对方猛的站起来晕摇摇晃晃的看他,把彦群惊得紧贴墙壁。
“盛……盛哥?”彦群结巴的问。
有可能是这个后退的动作惹到了盛如新,他冲到彦群面前一手拽着他的领子一手撑着墙几乎是脸贴脸说了句,“滚。”
酒气喷到彦群脸上热乎乎的,他不由得把脸挪开。
“你,你……”盛如新你了半天,眼睛对不准焦距,微微侧着看他,“彦群?”
彦群老实点头,“盛哥,是我。”
盛如新“哦”了声,松开揪着他领子的手,这下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一条腿还放到他两腿之间来了,姿势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盛哥,你怎么来了。”彦群淡定地问,深知不能喝喝醉的人讲道理,要么转移话题要么顺着话接下去的特殊技巧。
盛如新用力抬起头,努力保持清醒想要站直来回答他的问题,却愈发使不上劲,“我……来看看小西。”
“哦,”彦群看了转梯处的小西一眼,答,“他在那儿呢,我待会拉他过来。”
“哪儿呢?”盛如新四处张望着着小西,最后看到他乖乖站在那里,笑了起来,然后力竭似的把他重重靠在他肩膀上。
彦群看着他的笑容一时间忘记了呼吸。这和他以往的笑容完全不一样,以前温和开心无奈都只是浅浅的勾起唇角,最多也是露出虎牙,而这次像撕裂了那一成不变面具。他的笑容慵懒而魅惑,带着满足,弯起来的唇形好看得要命,露出里面的牙齿颗颗洁白端正,整整齐齐。
最要命的是眼睛,本来就蓄着水雾,弯起来的时候水面也跟着荡漾起来,像是在说话,流转间带着情意,睫毛颤动着,看的时候很容易一不小心就陷进去。
有人上楼的声音让彦群回过神,他扶着盛如新的肩膀开口道:“盛哥,你跟我进来。”
说完转头叫小西,“小西,你能自己一个人上来吗?”
小西点头,开始爬楼梯,一直到彦群跟前,彦群情不自禁的夸句“真乖,好孩子。”
说完把盛如新挪开拉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艰难的掏钥匙开门。
折腾一番终于把他送到沙发上,彦群进卧室找条毯子给他盖上,接着打开空调,招呼小西洗澡。
期间去看了盛如新几次,他好像躺的不怎么安稳,老是翻身,而且有几次还睁开了眼睛。
安顿好小西,彦群到他跟前轻唤一声,“盛哥……”
盛如新睁开眼睛侧过头看他,眼里清明不少。
“唔,到你这来了?”他说,像在问彦群,像在问自己。
“是,你要洗澡吗?”彦群轻声问。
“好。”答完彦群扶他起来,问:“你自己能行吗?”
“可以。”
盛如新走向卫生间,脚步有些浮但问题不大,彦群稍稍放下心来。
“衣服我给你放这了。”彦群推开卫生间朝里头门喊道。正准备出去时听见里面“碰”一声响,便急忙拉开浴室门,一看松了口气,原来是盛如新把沐浴露弄地上了,他正弯腰伸手去捡。
“我来。”彦群走过去,不经意间扫到一只蛰伏物,不动声色的捡起转身放好,顺便从旁边拿了一条浴巾给他。
“盛哥,你要是能行的话我就出去了。”彦群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盛如新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喊了声他的名字,随之转身,吐了。
“唉,”彦群蹲下来拍他的背,等他吐完了好些了不由得问道,“盛哥,你喝了多少?”
盛如新摇头皱眉,样子像个孩子。
“来,漱口,”彦群递过去一个杯子,把他扶起来。
不出意外的帮盛如新洗了回澡,这回是完完全全从里到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方位围观了盛如新的果体,彦群羡慕的叹口气,这身材真是人练都练不出来。
由于蒸汽过足的原因,加上盛如新的酒劲好像又上来了,他的表情变得有些迷糊,昏昏沉沉的歪着头。
“什么,你大声点。”彦群凑近想要听清盛如新的嘀咕,却只听到类似猫科动物的咕侬声,他只好“恩恩”的应付着,任劳任怨给他洗。
就在冲洗完全身拉他出来擦干时,盛如新突然发力把彦群按到墙上。
这就不能改改吗,彦群在心里默哀自己的后脑勺。
盛如新左右看他半天,动作迟缓,眼神茫然,“彦……?”说完,眼睛和彦群对上。
彦群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