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每个眼神都是一句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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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卑微的爱情,我喜欢林若水就是这样的。我保守着这样的秘密,谁也没告诉,像是一个无法更改的信条一样,我虔诚的供奉着自己的爱情,谁也不能窥视。
就算是后来和天成,高敏成了无话不说的好闺蜜,我还是私藏着这份秘密。与其说私藏,不如说是私自享受这么爱情。谁也不会打扰,一份干干净净的爱情。
那天晚上我跑到了林若水的家里。
“雨晴来了啊,好久不来玩了,是不是若水欺负你了?”林妈妈总是这么和气。
“林妈妈,怎么会呢,我就是来找若水说说话。”其实我内心的独白是“林妈妈,你觉得林若水他敢吗。”我当然不能这么说,我要在林妈妈面前做一个温顺的孩子,比林若水的哈士奇还温顺,这位,是我未来的婆婆啊。
“去吧去吧。”
我悄悄地推开若水的房门,他匆忙地把电脑关上了。
“周雨晴,作为一个即将成年的女性,你不觉得你应该敲门再进入男士的房间吗?”
“说吧,是在看什么有害网站?作为一名优秀的共青团员,我觉得应该深刻的教育你一下。”
“你不要冲击我的底线。”天呢,笑死我吧林若水,你?底线?
“这么神奇?你也有底线?”我看他快耐不住性子地低头不说话,周雨晴啊周雨晴,你为什么就看不得林若水在你面前低头呢,“我错了还不行吗,别生气啦。我来你家不是要惹你生气的,我有病啊我。快点陪我去放孔明灯。”
下面的剧情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无非是林若水拒绝,然后。。。。。。。然后,他放弃了拒绝的权利。我趁他去阳台换衣服的时候偷偷打开了他的电脑,并记下了那个网站。放心,是健康的,是林若水网上写作的网站。我终于能够更深层次的了解林若水了,心花怒放。
“给你水性笔,写下愿望吧。”
“你不觉得很幼稚吗?再说,我也没什么愿望啊。”
“快点写,不许偷看我的哦。”
我认真的在孔明灯上写下了愿望“希望,林若水同学快点变成男人。”
点着的孔明灯一点点的升空,我看着它慢慢的高过广场上的大槐树,一点点的光亮,仿佛能照亮青春里的我的每一个夜晚。
我扭头看见若水的也慢慢的升了起来,怎么也没看见他写下的字。就这样慢慢地旋转,才发现他隽秀的一行字“希望她能飞起来。”
“希望她能飞起来。”我的脸瞬间红了,虽然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若水说的是我。
“林若水,什么叫希望我能飞起来啊?”我咬着嘴唇嗲嗲的问他。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然后看了看孔明灯:“啊???,,,,,啊,就是说希望她能飞起来呗,还能有几个意思。”
“你不是说我啊?”
他笑了起来,而且是大笑。
“怎么会是你啊,是你想太多。她,就是它,我指的是孔明灯。”
“林若水!”我冲着他挥舞着拳头。
“好了好了,别闹了。周围有邻居,你在他们面前的淑女形象。再说了,你看你写的什么,希望我快点变成男人?我不man吗?”
“呆子,不想理你了。”
那天夜空很美,我俩的孔明灯都飞到了天上。若水说它们都会变成星星,我不解的看着他,看着他长长的头发耷在耳朵上,酷酷的抽着烟。我俩就这样隔着半米的距离靠在广场上的围栏上,谁也不说话,任凭风吹乱了这种暧昧的节奏。
过了些许年后,我或多或少的明白了那句“希望她能飞起来。”不知是否是我会错了意,我宁愿是会错了,当你正真感同身受的时候,你才发现,那不是矫情,而是发自内心的情话。
学校有时候为了应付上级检查只让我们在学校食堂里吃饭,不过我们都说这是因为校长承包的食堂,肯定是缺钱花了才逼我们吃食堂。不过我乐此不彼,因为这样我就能缠着林若水一起吃饭了,我的饭卡被我不小心故意弄丢了。
“前天我让高敏从外面买的盒饭听说被你用来打架了?”林若水拿着学生时期都会用的那种名叫“富康”的大水杯。
“冤枉啊,好吧,是我,我见义勇为,惩戒了天成的男人。”
“拜托,高磊明明没答应天成,怎么成了天成的男人啊。而且我还听说,盒饭根本没砸到人家。”
“你是哪一伙的?你跟天成不是挺好的朋友呢。”
“我是实话实说。”
“林如水,你不会也是gay吧?”
“要不我让你瞧瞧。”林若水爬在我耳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瞬间脸红了。
“流氓。滚一边去。你说他们要是结婚,怎么可能生孩子啊?”不是我单纯,是我真的不知道。
“自花传粉!!!”林若水斩钉截铁的说出这句话,噗嗤一声就笑了。只有我傻傻的默读着这几个字,自,花,传,粉?
我跟林若水是有共同点的,例如都爱吃鸡蛋。我喜欢吃蛋清,他喜欢吃蛋黄。我静静的坐在食堂的椅子上等若水打饭回来。
“你怎么买了三个鸡蛋?”我盯着盘子。
“因为有一个是送给袁琳的啊。”他嘴角挂着笑,冲我摇头晃脑。
“今天我饿了,我要全吃光。”就算我吃不下去,也得把鸡蛋剥开,咬上一口。
“你能不能行啊,什么表情。我家女神是招你惹你了啊,不逗你了,这是我抢的苏晨的鸡蛋,都这么胖了还吃什么啊吃。”
“他怎么不过来和我们一起吃?”我偷偷的笑了,希望林若水没发现。
“他要速度吃完,一会要管理食堂秩序。不说了,开动吧,奴隶主。”
我俩和平的剥好鸡蛋,各自把不喜欢吃的给对方,错,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是给对方喜欢吃的。
那天吃完饭正好遇到了高敏从食堂后面大叫着我的名字。
“跑这么快干嘛?”
“刚才,食堂给班干部发可乐了,我抢来了苏晨的。你们先拿着,我还得去给你们抢俩瓶。”刚说完,高敏就火急火燎的转身走了。
“苏晨也太倒霉了吧,你刚抢了他鸡蛋,高敏又把他的可乐抢过来了。”我忽然发现苏晨这么可怜,高敏这么可爱。
“等着,我非整治高敏不可。”若水一脸的坏笑。然后见他使劲的晃动着手里的可乐。
“你干嘛?人家好心给你可乐。”
还没等我说完,高敏就又冲了回来,抱着俩大瓶可乐。
“谢谢敏姐啊。你喝苏晨的这瓶吧。”若水把可乐递给了高敏,给我递了个眼色。高敏脑子永远缺根弦,直接打开了可乐,噗嗤一声。吓我一跳。
就在那一刻,若水迅速的转身抓住了我的胳膊,用身子挡住了飞溅过来的可乐。我无暇顾及高敏,就感到若水结实的胸膛紧紧的贴着我,那一刻我忘记了怎么呼吸了,只听着他慢慢跳动的心声,我抬头看他的时候,他的刘海正好挡住了他弯弯的眉毛。空气中还弥漫着可乐的雾气,在中午阳光的照耀下,我仿佛看见了彩虹。
所有的空间都仿佛静止定格了,我陶醉般的享受着彼此之间的距离。
“林若水!”高敏大叫着,若水才转身笑着跑开了。
“你没事吧高敏?”我赶紧拿出纸巾帮她擦拭着脸上的可乐,幸好她穿着一身棕色的衣服,看不出来。
“你是不是知道他要整我,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没说,你就这么着急打开了。你能不能不这么急性子。”
“让林若水给我等着,我会报复他的。”高敏恶狠狠的咬着牙,“雨晴,你看我的妆花了没?这好多人呢,快走。”
“你慢点走,你忘了自己平地上走路都会摔跟头的。等等我。”我在后面追赶着高敏。后来我想这件事的发生,肯定是有预谋的,林若水就是想趁机英雄救美,然后,占我便宜。好吧,我乐意奉陪。
坐在电脑旁边,我忽然想起来林若水的小说网站。
“幸好我用手机拍下来了。”
我挨个的细读着他的作品,“她总是四处张望着,然后笃定地说没问题,放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料想和掌控之中。”这句话是在说我吗?我矫情的认为若水的每句话都和我息息相关,牵引着我的七经八脉。“我彳亍在她楼下,看着她站在二楼阳台上给我打招呼,墙上的爬山虎簇拥着她,阳台上粉色的花将阳光温柔地洒在她粉色的脸上。我若无其事说,嗨,这么巧。”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脸红了起来,我想想着书中的女子就是我,一句句的跟若水说着台词。
那些年,我读过了他的每一个作品,或悲痛或兴奋,我体验着他书中的每一个角色。我常常在想,他是否在午后的咖啡馆里忽然想起一个章节,然后用笔记记录下来,是否在某个时刻,我也会成为他灵感的来源,是否当窗子里的光照铺满他床上的时候他和我一样都觉得幸福。
是否,我真的是书中的那些女主角?是否,林若水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