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佐助……？”漩涡鸣人小心翼翼的开口，别是惊吓过度吓傻了才好……他左手扶着竹篱撑住身体，右手伸出去碰了碰佐助被树杈划破的脸颊。
    指尖带着冰凉的温度透过传感神经直达大脑。一把攥住那只手，一个用力便连同手的主人一并带进怀里。宇智波佐助准确的咬上鸣人的唇，一双黑眸瞬也不瞬的死死盯住近在咫尺的蓝色瞳孔。
    不论是眼前的景象、怀里的柔软还是唇间温热的呼吸，无一不指向唯一的答案。
    漩涡鸣人回来了。
    漩涡鸣人见鬼的终于回来了。
    这厢漩涡鸣人的舌头失去了自由，只能唔唔唔的哼唧表示抗议。却只引得佐助用力把人勒得更紧。
    如果没有后脚赶到的红衣男人咆哮着“给本大爷放开那小鬼你这个到处发情的混蛋”一拳把宇智波佐助打倒在一边，漩涡鸣人可能会成为首个被单单一个纯洁的拥抱抱死的木叶人。
    小院临近水源，所以终日有叮咚作响的泉音遥遥传来。简单精致的竹屋第一次容纳三个男人，显得有些拥挤。
    “呵……呵呵……”漩涡鸣人右手被紧紧攥在宇智波佐助的右手手心，所以只能用左手尴尬的抹了抹鼻尖上的虚汗，干笑。
    靠窗站着的红衣男子闻声将瞪视的目标从佐助转向鸣人，“笑个毛。”
    漩涡鸣人迅速闭嘴，作严肃状沉默。
    然而才刚安静下来，一直按捺着的内疚心痛与不安便又卷土重来。漩涡鸣人眨了眨眼，觉得还是不要放任自己胡思乱想的好。
    “佐助，这是玖。”他转过头，看着身侧人……的下巴，“是我的……呃……熟人。”
    宇智波佐助自始至终都将视线胶着在漩涡鸣人身上，发现那人好不容易转过脸用正脸面对他，竟然还敢避开他的目光。
    不悦。
    而鸣人不待佐助做出任何表示，急急又转回去看向窗边，“玖，这是佐助……你知道的。”
    “哼。”
    显然被用一句“熟人”便糊弄过去的男人对此十分不满。
    鸣人再一次识相的闭了嘴。他发现自己完全是开口必错，两头不讨好。
    那还不如不说。
    被佐助握住的右手手心传来细微异常的触感，是佐助的拇指开始漫不经心的画圆，时不时还会到处捏上一下。
    莫名的就从佐助这小动作之中接收到了无限的危机感。漩涡鸣人突然意识到他似乎把这件事情想得太过天真理想。他竟然几乎没有任何计划任何应急方案的就这么两手空空地上了战场！
    要知道，单以并且仅以漩涡鸣人为例，宇智波佐助生气的后果不严重，但是很……折磨人。
    好在玖的存在分散了佐助大半的注意力。漩涡鸣人决定趁着两人剑拔弩张谁都不愿先开口的空当，努力集中精神思考该如何安抚佐助这次被彻底惹毛的情绪。
    空气湿润的柔腻，阳光斜斜自南面的窗棱洒下，从三人正中间穿过，架起金黄的光屏。
    “解释。”宇智波佐助见漩涡鸣人不知又开起了什么小差，直接将视线转向窗边，对上玖暗红血色的瞳孔。
    然而佐助的话说的无礼傲慢，玖显然很是看不惯。“本大爷有什么可解释的。”开口便带着刺，“本大爷救了小鬼，就这么简单。”唇角戏谑着笑，拉长的尾音预示着他还有下文。
    “可不像什么地方的愚蠢少爷，只知道回到家关起门来欲哭无泪。”
    正天人交战的火热，握着自己的手被猛的收紧，漩涡鸣人下意识皱眉，茫然的移动视线的焦点。
    然后被吓了一跳。
    佐助眼里的火都快喷出来了你看不见么！他不满的瞪视鼻孔朝天的男人，把事情交给玖是他是白痴，他怎么就忘记玖对佐助从来都异常的嫌弃。
    “呃，佐助。”鸣人咽了咽口水，讨好的笑，“事实上玖还应该欠你一个道歉来着。”
    “喂！小鬼！”玖不满的直起靠在窗棱上的身子，“你休想让本大爷给这个人类道歉！”
    对比起来，宇智波佐助的反应倒很是平静。他转头，用依旧无表情的脸对着漩涡鸣人，示意他继续。
    “是这样的。”漩涡鸣人只要一紧张，说话就会连说带比划，“玖那天在你晕过去之后为了救我，把我带到了山顶。”
    “他看你已经失去意识了……似乎就直接把你丢出结界外面去了……”
    “他就只把我一个人带上来了。”
    言下之意，玖本身是可以将他们两个一同留在这小院里的。
    但是他没有。
    动机不纯。
    宇智波佐助觉得被拔掉了尾巴尖上的毛——不可饶恕。
    说起来漩涡鸣人自己也不知道玖为什么会出现在楔山，或者说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那里等着自己的。对于自己能够再一次大难不死的复活，大概最惊讶的就属他自己。
    ——就连佐助都一脸淡定。
    “所以我真的没有猜到我还能继续活下去。”漩涡鸣人拼命让自己看起来富有可信度，“如果我知道，我，我一定不会跟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那什么……”他想起那天对佐助说过的那些句子，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
    但是……
    “对不起。”只有这句话必须认真诉说。
    漩涡鸣人终于鼓起勇气对上那双让他迷恋的黑眸。“对不起，佐助。让你担心了。”
    墨黑的瞳闪过一丝松动，佐助抿了抿唇，“为什么隐瞒。”为什么没有及时告诉他，即使没有实体，也会受到物理上的攻击的事实。
    鸣人张了嘴又闭上，有些微的犹豫。
    “最先开始我也不知道的……”他的视线又开始游离在佐助的焦点之外，“后来你那天不跟我说话又不让我出门……我不小心一拳打在墙上……然后看到有东西从手背冒出来……身体也会跟着变无力……我才猜到一点端倪……”
    “为什么不说。”
    ——因为当时我在赌气。
    漩涡鸣人当然不敢这么回答。毕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任何理由都显得苍白无力。
    “对不起。”终究是他太自私。
    玖在一边看不过漩涡鸣人如此的低声下气。他不理解人类之间相互的妥协与原谅是相携一生的幸福源泉。他只知道能让大爷他选中的人，就算犯错，也要犯得趾高气昂骄傲自豪。
    宇智波佐助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盯着漩涡鸣人看，直看得漩涡鸣人一脸愧疚的恨不得把头埋进地底下。玖再也沉不住气想要为小鬼说点什么，宇智波佐助蓦地转头将矛头直指向他的反应让他有了些许惊讶。
    “所以说，你才是罪魁祸首？”在确确实实接收到漩涡鸣人的歉意之后，宇智波佐助决定暂且忽略鸣人那些无伤大雅的过错。虽然日后定时不会轻易就这么饶恕那白痴，但现下他的重点明显应该放在这一身大红的男人身上。“你是什么。”他隐隐感知的到那个叫玖的男人散发出的强烈气场。即使他本人似乎有意收敛，依旧免不了些微的外溢。
    那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忍者能够拥有的查克拉的气息。那种感觉与其说是强大，不如说是异常倒更准确些。
    就好像……暴走时无法自控的鸣……人……
    思绪猛的中断。
    “你是九尾。”电光石火间似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他并没有兴趣知道九尾为什么能独立拥有人形实体，他关心的重点从来都不会落在那里。
    “是你告诉这家伙那个见鬼的术。”他松开握着鸣人右手的手，“是你让这家伙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