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乎是下意识的，慕容震庭说出了一个字。
    继而，沈泽云看向慕容震庭，一脸困惑。
    慕容震一脸冷静，显得他很认真。
    “我是天恩的爸爸。”
    WHAT？
    沈泽云脸上的困惑没有消散，还多了几分奇怪，他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慕容震庭。
    “慕容震庭，我说过，如果你想当天恩的干爹……”沈泽云试图让自己显得理智一点，不至于当面说出“慕容震庭你神经病”之类的话。
    “我不用当天恩的干爹，我就是他的亲爸。”慕容震庭打断沈泽云的话，那一贯带着微微笑意的眸子，此刻，没有了笑容。
    那是认真的、笃定的，不带半点儿戏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沈泽云看在眼里，顿觉此刻的慕容震庭认真得很陌生。
    慕容震庭就像一个双面人，而这，是他的另一面。冷静、沉稳，甚至带一点冰冷，让沈泽云觉得他的骨子深处，应该是一个讲究的专横的甚至带一点刻薄的人，而不是慕容震庭一直在沈家人面前营造的那个形象——随和、友好，没有脾气。
    慕容震庭看着沈泽云，好像能够看进沈泽云的内心，看出他的所思所想。
    沈泽云一皱眉，保持平静，“天恩只有一个父亲，就是我。”
    所有孩子都只有一个父亲，一个母亲，沈天恩亦然。一直以来，沈泽云不断重复地这么告诉自己，久而久之，就形成一种催眠，他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此刻，他能够很坦然地告诉慕容震庭，慕容震庭这个想法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慕容震庭没有想到沈泽云可以这么平静，平静的背后，又是经过了多大的挣扎？
    “沈泽云，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慕容震庭说，“我查过了，当时是高品哲安排你住院的，虽然医院里没有你任何的入院记录，但我找到了你没有入档的病历。”
    沈泽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目光，看着慕容震庭。
    那目光里似乎蕴含着很多情绪，冷漠、愤怒、震惊……憎恨。
    沈泽云看着慕容震庭，问：“这就是你住进我家的目的？”
    不重的声音，与他的目光里重重情绪比起来，这样的语气太淡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生活得怎么样，我想接近你们……”
    “够了！”沈泽云的手握紧成拳头，他在发抖。
    沈泽云是很擅长抑制自己情绪的人，他是演员，他懂得很多种控制情绪，制造情绪的方法，但是此刻，他的负面情绪剧烈他连他自己也按捺不住自己。
    “那你觉得我们生活得好吗？”沈泽云问，浑身充斥着的是抵触的情绪，他补充：“我和天恩。”
    就沈泽云和沈天恩，没有慕容震庭。
    被沈泽云抱着的沈天恩感觉到两人间的气氛很恐怖，他有点害怕地缩在沈泽云的怀里，不敢动。
    慕容震庭看了沈天恩一眼，“我知道你很愤怒，但你吓着天恩了。”
    慕容震庭提到了沈天恩，沈泽云前所未有的敏感。
    沈泽云抱紧了沈天恩，对慕容震庭说：“不，我不愤怒，因为我对你没有感情。”
    他唯一有感情的人，只是沈天恩，谁也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