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人言可畏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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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渐吐白,这冬天明得慢,得小心着脚下。风也凌冽,身边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得夏侯玉礼脸上一阵疼,耳朵和手早已没了知觉。他将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又捂了捂耳朵,牵住缰绳,两腿一夹马肚,疾去。这离成国有五天的路程,就是没日没夜的走也得三天,何况他们马车上还有女眷。他不能等了,必须绕路一天半之内赶上成冽风,负责一旦他们踏入成国领地,那些埋伏着的人必有所动。
    天大明了,他不得不停下来叫马歇歇,路过一小溪旁,前天刚下了雨,溪边泥泞一片,松滑的狠。这匹马是镖队训练出的好马,两脚踏陷泥泞深处,等夏侯玉礼碎完冰,便弯下脖子喝水。夏侯玉礼自然就不管它了。还有一天的行程,他必须趁着白,赶快行去,今天晚上必须赶到,误不得了。吹了口哨,叫马过来,翻身上马。忽闻一阵动静,他骑马向前奔去,只见几人围住一位黑衣姑娘,那姑娘浑身是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本不想管这事,他施展内力,想让让马儿轻巧地经过,可能是刚才策马来此时被发现了,只见他们一部分人朝自己冲过来,手持弓弩,欲杀之。
    夏侯玉礼不想与他们纠缠,翻身下躲,侧挂在一边,躲了射过来的箭,又一勒缰绳,马头一甩,也躲了一只箭。那女子见状,趁着他们心思飘忽,举剑向围着她的人一剑刺下。那人闪躲了,用手将她手里的剑打下,似乎是触动她伤口,疼的她脸上扭曲,她拼尽全力向前打了一掌,又往后退了几步,这才站住脚。被她打之人硬生生接下她一掌却毫无损伤,看来他们武功都不浅,不易过多交缠。
    那女子向他飞身而来,骑在他的马上,有些重心不稳,似要倒下。她呼吸沉重,似乎快要支撑不住了。夏侯玉礼看着她浑身沾满血,蹭上自己的衣服,皱了皱眉头。他最不想纠缠什么麻烦,对那女子摆着一副冷冰冰的脸。
    “下去。”
    那女子呼吸一滞,两手伸出来,从后面紧紧地环抱住夏侯玉礼,她手臂上有伤,吃痛地说道:“你最好别动,若是我死了,那些人不会放过你。”
    他看了一眼围着的人,马蹄子一踏,如果要是纠缠必是一场恶战,可是如果不纠缠,想出去必会受重伤。他躲闪过一个向他刺过来的剑,马抬起两条前腿差点将身后女子甩出去,他轻功起身,一手抱住女人一手抽出长剑,便趁他们围上来之时,将女人轻到马上,马一惊,跑了出去。
    他往下坠,躲过一人的剑,踩了一人的肩膀,将剑刺入另一人心脏。比轻功,还未有人能胜得他。看着他们抽出弓弩打出箭来,夏侯玉礼连连出招将箭打掉,人若是站稳了,就好瞄准心脏。他提了内力,犹如一只老鹰,在他们周围盘旋,踩着一支树干,跳到他们后面,一剑刺下。趁着他们朝那尸体猛地射箭,将那人弓弩拿下,取下那人身上的箭,在树间跳跃,朝他们拔弓。
    那些箭只是幌子,他踩着近身他们,一剑封喉。有血静静流出少许,一会儿便停止了。
    他看着四散的尸体,吹了一个口哨,只见马儿驮着那女子前来,他在那些人身上翻来翻去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却见身旁皆有一只叫不上名字的虫子在那爬动,不一会儿就死掉了,化成干尸,被风一吹,尸体不知飘到何处去了。夏侯玉礼捡起一只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块来包住那干尸,到时候叫人查查去。
    他皱皱眉头,翻了翻挂在马跨侧的包袱,找到一小瓶药来,看他们的刀剑上均无毒,倒不像是非要夺人性命,又闻那女子方才的话,这人应该有些来头。现在她昏迷不醒,他也不是有意救她,便将她随便抛一个地方就可吧。
    一声鸟叫把他的思绪拉回来,看那鸟在上空盘旋,动作十分怪异。他暗叫不好,捂了腰间,一支箭插在上面。这的血腥味太过于浓重,此地不宜久留,若是被找到了就麻烦了。他先用衣服包住伤口,免得血流过多,又让马儿屙出屎来掩盖气味,飞身上马,带着那女子快奔找个隐秘的地方。
    山脚洞口,极其细小,被杂草覆盖,一般不容易看出。他也是趁着马儿喝水时,找见的。离水源极近,附近还有果子。放这女人在这儿,也不容易饿死。夏侯玉礼先让马儿到处跑跑,制造混乱脚印,接着拆开伤处,洒下麻沸散,药效未到,伤口却已经有凝结现象,若是再不开始,到时候拔下来可就不易了。
    夏侯玉礼咬着一块布,硬生生地将箭拔出,麻沸散开始起了作用。他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喝了一大口冷酒,身上有些暖和了起来。他将药给那女子上完,便又放了几瓶在她旁边。走出洞口,见马儿归来,忍下自身的无力,提起真气,贯穿全身上下,跃身上马。软在马背上直不起腰来,夹了下马肚,马儿疾步而去。
    刘渊今早上没见秦臻出来吃饭,父母也并未提起。心里疑惑,去她闺房找她,谁知,她不在。问小荟才知道秦臻连夜随皇帝进宫去了,东西还是她帮忙收拾的。她内心有些纠结,可还是壮着胆子。
    “少爷,有些事奴婢想和你说说,你别怪奴婢多嘴。”
    “你说。”
    小荟叹了口气,说道:“奴婢见秦姑娘是真的喜欢你。昨夜她哭得累得不行,奴婢扶着她,才不让她摔了。她眼睛肿的跟桃子似得,整个人跟病了一场一样,身子软趴趴的,没什么精神。您若不忙,就去宫中看她吧。”
    刘渊皱了皱眉头,现在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况且又是李良卿亲自下的指示,他怎敢不从?郭凌薇态度坚硬,那日便就清晓了,现在还有什么余地挽回?
    他的马车驶向皇宫,宫门口却被向秋拦住了。
    “刘将军,您还是回吧。”
    刘渊皱了皱眉头,有些急躁地说道:“向大人,我就见她一下就好。”
    向秋不理会,叫人将马牵制住,不准前进。看着刘渊越来越沉重的脸色,他才缓缓开口道:“人言可畏啊,刘将军。您现在有婚约在身,还是回家准备准备成亲之事吧。在下若不拦你,你可就一辈子都见不着她了。”
    他垂下眼眸,退回马车里。从帘子后传来闷闷的声音,喊了侍从打道回府。
    远处的秦臻一直都注意着这儿的动态,看着刘渊退回轿子中,心里一揪,向后转身,两只握在一起的手狠狠地握了一下,像是决定了什么,舒了一口气。对身旁的女子说道:“我们回去吧。”
    柳芷儿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还放不下呢。秦臻是个宽容的人,这并不代表她是个能与人共享丈夫的人。让她和另一个女人一起服侍他,她不是没想到,只是内心纠结,一时还想不开罢了。在柳芷儿看来,一个女人和两个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对于男人来说,都是女人,都是妻罢了。喜欢和不喜欢,爱与不爱,只要成了妻,说再多都是多余的话。
    自古官家,帝王家,终身大事,有几个能自己做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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