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里，柳沫杭不止一次追着某个小男孩后面问东问西的，就差人家没嫌他这个跟屁虫烦，要把他赶走。
    “小碧，中午吃饭的时要跟我一起坐吗？”才消停了没一阵子，又忽然出现的柳沫杭从侧面拉着郝碧楷，好声好气地问道。
    看了他一眼，郝碧楷扭头不想理他：“跟你不熟。”然后就掰开他的手走开了。
    这个年代，为什么找个看着顺眼的同性一块坐着吃个饭都会被拒绝呢？柳沫杭很不解。
    正想再拉着郝碧楷说几句，却被后来出现的几个小女孩儿打断了：“沫杭，我们一起玩吧！”
    “呃……”
    他还没有答应要跟她们玩那些无聊的游戏，那两三个的女孩子就围着他拉扯着他的衣服，将他整个人拉得距离郝碧楷更远了。
    这种年纪的女孩子最喜欢玩什么，还不是过家家，而且班里新来的柳沫杭正是最适合她们游戏的对象了，长相好、脾气好、随和，最重要的是肯迁就女生，与有外貌却太有个性的郝碧楷不同，毫无疑问已经成为了班里最受欢迎的男孩子。
    从一开始的三两个女生逐渐增加，现在都七个女孩子围着他玩老公老婆的过家家了，而且还是一夫多妻，柳沫杭都有种自己就是鹿鼎记主角韦小宝的错觉了。
    下午一放学，班里的同学们都在等各自的父母接回家，而郝碧楷却一溜烟地跑出了课室，左绕右拐又下楼再上楼，冲到了幼儿园办公楼的董事办公室。
    他知道今天他爸有事要忙不能来接自己，所以是由他干爹尹傲扬来接他。
    正在看报的尹傲扬听到了动静，余光察觉到干儿子已经来到了办公室里，他就放下了报纸，面带笑意：“碧楷，今天这小脸怎么比臭豆腐还臭啊？”
    “干爹，我们班里出现了一个很烦人的家伙……”郝碧楷抱怨，“他一直缠着我不放，简直就一跟屁虫。”
    “现在的小女生都是很黏人的，你就悠着点吧。”
    一脸嫌弃的郝碧楷愤懑地扭头：“他是男的啦！比补鞋胶的粘性强多了。”
    郝碧楷这孩子从小就很自立，就算自己有什么烦恼都决不会闹大，除非是他自己真的解决不了的大麻烦，才会不情不愿地跟他们这些长辈交代清楚情况，尹傲扬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有人能让这小子扛不住了。
    “那他走了没有？要我去教训他么……”瞟了干儿子一眼，尹傲扬开玩笑道。
    “干爹，拜托了！他应该还没走的。”郝碧楷两眼放光地抓着他，“用不着出手教训，只要把他赶走就成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没想到他一句玩笑话就被孩子当真了，而且郝碧楷还真以为他一个大人会对个连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孩动手，这令尹傲扬郁闷又好笑。
    事不宜迟，郝碧楷就想带着尹傲扬回到自己的课室，不过在教学楼一层大堂那里，他就碰到了要找的人了，依旧是那么地缠人。
    “小碧，你还没有走？”
    见到自己一直感兴趣的人，原本没有表情的柳沫杭转眼就嘻嘻哈哈的。
    “嗯。”
    他们身后的大人互相也意识到对方，也清楚彼此的身份，便彼此点头示意不作声。作为大人，他们表面都没有很大的变化，可是在心里，一人暗涛汹涌，一人却拒人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