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NO.3 郭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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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家在丘陵地区,窗外的那些山都是山脉的一部分。虽然不是什么名山大川,不过觉得还是相当不错的!”火车上,郭志傲指着窗外延绵不绝的群山,对欧辰巳介绍道。
“嗯,很不错,跟北方的山完全不一样。怎么说的,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烟雨江南,连山都这么柔和秀气。”
“但是我很威猛啊!”为了展示自己的威猛强壮,郭志傲特地拍了拍自己在军营里练出的厚实的胸肌。
“知道了知道了!你强壮到全世界大女人都为你倾倒了。”欧辰巳锤了郭志傲一拳,笑骂道。
欧辰巳是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虽然黑了一点,但是浑身透着一股书卷气。而郭志傲,虽然是南方人,但是几年的军旅生涯给他身上填了一份血性和刚硬。跟欧辰巳相比,他的确更像是一般概念上的北方汉子。
给姐姐扫过墓之后,欧辰巳便和郭志傲在欧辰巳家乡的车站坐火车,直奔郭志傲的老家。这一顿舟车劳顿可是把欧辰巳累的不清:一天多的时间里,先是从南方跑到北方,然后又从北方转回南方,贯穿了大半个中国。
坐了这么久的车,欧辰巳感觉有点受不了,但是郭志傲倒是壮的跟牛一样,完全看不出一点疲惫。十一假期是出行高峰,全国人民大游走,人口迁移规模仅次于春运。放眼望去,到处是黑压压的人头,欧辰巳就感觉心更累了……
“儿子!这里这里!”
刚走出车站,两人便听到了一声兴奋的呼喊。欧辰巳朝声音的方向望去,是一个戴着墨镜的高挑女人。看样子应该是郭志傲的母亲。而旁边的那个戴着眼镜,笑得相当柔和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他的父亲了。
“妈!爸!”郭志傲快步走了上来,郭母也迎了上来,结结实实地投到了儿子的怀抱里。
“哎呀,想死我了!半年多没见了,我儿子还是这么魁梧帅气!”郭母拍了拍郭志傲的背,得意地说。
“老妈,你还是这么精神啊!”
“你妈妈她准备还要参加交际舞比赛呢。虽然是老年大学主办的。”郭志傲的父亲笑眯眯地说。
“臭老头子,虽然那句可以不要!”
“老妈,你真是太厉害了,来让我亲一个!”说完,郭志傲便大大方方地在自己母亲脸上亲了一口。
看着面前谈笑风生,插科打诨的一家三口,欧辰巳不禁有点羡慕。不知道是受到姐姐去世造成的刺激,还是暴走后发烧对大脑的损伤,醒来之后,欧辰巳对过去的记忆总是模模糊糊,甚至刚醒时一度无法认出自己的亲友。而有着一种感情却在心头挥之不去,那便是对姐姐,对父母,对这个家的歉疚。在这种感情的压抑之下,欧辰巳再也无法简单地把自己欧氏夫妇看成自己的父母,他们被欧辰巳打上了“债主”一样的身份。自那之后,整个家的温度就降了不少。
十岁,当其他孩子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欧辰巳阻断掉了几乎所有来自父母的关爱;当其他孩子对父母耍小脾气的时候,欧辰巳在任劳任怨地“还债”。“这孩子,倒是懂事孝顺,可是一点也不可爱啊。”这是从父母的朋友那里听来的话,欧辰巳当时苦涩地笑笑,泪水在眼眶打转。
“哎哟,这为小帅哥是谁啊?”就在欧辰巳黯然神伤的时候,郭志傲的母亲突然凑了上来,目光像CT一样把欧辰巳全身扫了一遍。然后突然瞪大眼睛,说:“儿子,这不会是你对象吧!”
在场的三个男人都被她如此跳跃的思维吓愣了。
“啧啧啧,感觉没有那么秀气啊,肤色挺黑的,皮肤也不好。”郭母在打量过欧辰巳后,发表了感想。“不过只要是儿子你喜欢的,不管是男是女,是美是丑,老妈我绝对不嫌弃。”
欧辰巳尽量让自己摆出名为微笑的表情,对郭母说:“阿姨,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郭志傲的同事,我叫欧辰巳。呃,大学生,兼职猎鬼人。”
“哦!你就是小辰辰啊!个性别扭,嘴巴又毒,还一肚子坏心眼的那个!”
刚刚还笑得比花还灿烂的郭志傲,此时则是一脸惊恐和满含歉意的看着欧辰巳,不断地朝他摇着头。
“原来,郭志傲平时都是这么评价我的啊!嗯,真是贴切呢,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他看人的眼光。”欧辰巳虽然笑着,但是身上的煞气更重了,俨然一副暴风雨前的平静的样子。
“老妈老妈,这就是平时和我一起抓鬼的小辰辰了。别看他年纪小,但是本事可大了,人家可是猎鬼人世家出来的,跟我这样的不能比。”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郭志傲马上上来拉住自己少根筋的老妈,免得她又抖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好啦好啦,别站着了,正好也到饭点了,咱们抓紧吃饭去吧,饭店我都定好了。”此时,欧辰巳的父亲也出来和和气气地打圆场。要不是他说这么句话,欧辰巳甚至都忘了居然还有一个男人站在这里了。
“气场这么弱的人是怎么娶到这么癫狂的女人的。果然夫妻都是互补的吗?”欧辰巳不禁腹诽。
“小辰辰,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饭桌上,郭志傲的母亲拉着欧辰巳一顿嘘寒问暖,家长里短。
“我爸是工程师,我妈是教师。”
“哎呀,都是知识分子啊!难怪你这么有气质,到底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孩子,不跟我们小傲一样,一看就是个兵痞子。”
欧辰巳笑笑,没有回应她的话,然而手却在饭桌下飞快的用手机打着字。
郭志傲正跟自己老爸对喝得爽着呢,突然感觉有东西顶了自己一下,低头一看竟是欧辰巳的手机。
“我是知道你这贫嘴的本事从哪里学的了,快让你妈停下来,我招架不住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吃个饭而已啊,好饿!(╯-_-)╯╧╧”
看到欧辰巳的求助信息,咱看看对方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郭志傲差点就笑出声来了。
“来来来,小辰辰,别光顾着跟我妈聊天,咱哥俩喝两杯!”
欧辰巳立刻松了口气,端起酒杯,跟郭志傲碰了一下,然后一饮为尽。
晚上,欧辰巳躺在床上,问坐在书桌前的郭志傲:“话说,这边还有你们家族的其他人吗?”
“有啊,我大伯在这里。还有我三爷爷,五爷爷。怎么问起这个东西来了?”
“我觉得,既然到了这里,我想探寻一下你们家族的事情。”
“探?寻?”
“嗯,其实我对你们家族的猎鬼术很感兴趣。一般来说,古时候的猎鬼人,都是道士。当然啦,布莱特他们那些外国人不算。就算流派不同,但终究还是以符咒和阵法为基础。你这样不借助一纸一符,就可以自己自己从身体里发出火焰,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而且原来也说过,一般的猎鬼人都是靠第六感辨识鬼的位置,你却可以闻到所谓的‘鬼的气味’。这,实在有点可疑。”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啊,说实话,我就见过你一个猎鬼人。哦,还有布莱特姐弟,所以不太清楚。”
“理论上讲,猎鬼术,其实是向阎王,或者说是掌管生死的神借取力量,来压制鬼的技术。不论是我用的符,菲娜的权杖,还有安德鲁的刺剑,都是借取力量的媒介。没有这些媒介,是无法发动猎鬼术的。”
听到欧辰巳这么说,郭志傲似乎也察觉出了其中的异常。
“如果能独自使用这种力量,恐怕多多少少跟死物有关,比如说鬼魂,比如说黑子,比如说我血脉里的恶鬼。这点,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