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来到一处四周漆黑的地方，这个地方只有他，黑漆漆的一片，他一直往前面走。
    “杀了他！”
    “你们的任务，跟踪这个人，等我命令。”
    “动手！”十六岁的少年一双厉眸，挥一挥衣袖，下令杀了一个墨色衣服的男子。
    “寒儿很聪明，以后也一定要听你哥哥的话。”
    “寒儿，你去西北驻守边境吧。”一个男人很疲累，揉了揉眉头，对他说道。这个男人，是那个“二殿下”的父皇。
    ……
    这是？我？黑暗中仿佛有一面镜子，那个是少年是？二殿下？
    我？
    我是二殿下？
    “轩辕寒！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画面中腰佩白玉环，墨色长发被琉璃发冠束起的男子，一双细长的眉眼尽然不可置信和悲痛难覆，修长的指尖指着他，床榻上那张俊脸没有丝毫血色，一直摇了摇头。
    “你死了多好……”
    ……
    这个是哥哥？
    “我呀，自然是把你轩辕迹你囚禁起来，这个天下本来就是我的，凭什么要给你？”
    ……
    好疼！好疼！脑袋好疼！
    “杀了他……杀了这个人……他不是你的哥哥，杀了他？”
    ……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再一次睁开眼眸，里面已经没有过往的眷恋，余剩下彻骨的冰寒萦绕，一身萧冷，拒人千里之外。
    他坐了起来，迷茫地看着熟悉得这一切。
    “小寒，你醒了！”轩辕迹低沉的声音带着激动，眉角的焦急和担忧化开了一些，兴奋地抓住了床榻上男子的双肩，却又不敢太用力。他已经焦急等待了十天，这十天他一有时间就守在床榻，只责怪莫太医不能尽早配出药来，他担心会耽误了轩辕寒的医治。
    轩辕寒转过头，看向那张熟悉的脸，刻到灵魂里头，怎么会忘记。他从很小就已经要杀这个人，要杀这个人。
    “轩辕迹。”冰冷的声音，他把肩膀上那一双手拍了下去，敛着寒眉，拧住一双寒目打量了四周一眼，这里还是他以往喜爱居住的地方，昭阳宫，这个人还当真是他哥哥。
    他记起来了，记起来这个人是他以往心心念念要杀的人，但是为什么自己要杀他？
    可笑。
    明明他们两个人就是仇人，为什么他就非要救自己不可？
    父皇……和母后是被他逼走的。低低垂下眼帘，漂亮的眼睫毛轻轻闪动，在脸上投下大片的阴影。
    “你喊我什么？”轩辕迹的脸色骤变，声音渐渐寒了起来，声音里咬着牙，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手上青筋隐现，手心攥紧，一双紫眸凝聚了十二月凛冽的寒风，面上依旧冷峻，线条隐隐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