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第九章【谢家鸿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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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贵气又和楼玉寒此等皇家子弟不同,而是出尘山水,学识满腹的贵气,玉无双一见到此人,忽然有一种从心底泛出的亲切感,却清楚的知道从前绝对从未见过此人。
玉无双心中这般,却不知那谢鸿雁心里也是十分震惊!
殿前这少年公子俊朗秀丽的眉眼,淡漠的黑眸,身姿如竹,气质如玉,而且是美玉!谢鸿雁偶尔游山沥水,见过不少才子佳人,却从未有过此人带来的惊艳之感,见那人细细一笑,顿时如泼开了绚丽染料,从从容容便滴成了秀丽河山。
二人四目相对,虽然这公子一副疏离的姿态,心中也觉得十分亲近。
“你是?”“请问公子是?”
二人同时开口,又都楞了一下,相视一笑,谢鸿雁先开了口:“谢鸿雁,字浩远。”
玉无双听了,面上笑意更大了,念到:“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你就是谢鸿雁!我叫玉无双,唤我无双便可。”【此句摘自纳兰容若词《浣溪沙》】
谢鸿雁听到玉无双念自己的词,倍感惊喜,一时之间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出,二人并肩在寺庙里晃了一圈边走边聊,谈山说水,天南地北无话不说,真是好像前辈子已经是好友,这辈子也有说不出的默契与投机。
谢鸿雁知道玉无双是楼玉寒带来的小厮后,大为惊讶,如此妙人竟只是贤王身边一个小厮?但谢鸿雁向来门第之念并不深,结交好友也从不问出处,只是谢绝了帮玉无双带路的僧人,自己领着他上山去了。
“浩远,你这个做东的人怎么倒四处乱跑起来了,岂不是把王爷他们晾在上面?”玉无双经过一番闲聊,已经和谢大公子成为至交好友,说起话来也没有半点顾忌,如今已经直呼起谢大公子的表字来了。
谢鸿雁听得玉无双打趣自己,便也笑道:“我向来如此,来去不愿受拘束,大家也是知道的,不会怪罪于我。上山布置一番之后听得僧人说住持今日回来了,便下来探望一番,没曾想真是佛祖暗中安排的缘分,就碰到无双你了,再说了,把王爷晾在上面的怕不止我一人吧,哈哈!”
玉无双闻言也抚掌而笑,只觉和谢鸿雁一块上山,这路都短了些似的。
二人皆是话只需说一半,另一个人便能领会其中的意思,谢鸿雁自觉这些年没碰到无双,真是枉费光阴,只是如今玉无双在贤王跟前当小厮,怕也不能经常来往,又觉得有些苦恼。
二人走着走着就到了后山,后山有一片小湖,穿过一座九孔长桥,又有亭台水榭三两座,小湖边盛开的杏花林白中透粉,胭脂万点,花繁姿娇,占尽春风。
谢鸿雁带着无双穿过桥去,前边围水长廊里王孙贵族、世家子弟个个锦衣罗缎,正一起拥着楼玉寒在把酒言欢,席间还有几个俊俏少年穿梭其中,为这些公子哥儿们倒酒。这毕竟是寺庙后山,不好请一些歌舞妓来,却也不知道是谁带了些年轻漂亮的少年,一起纵情享乐。
谢鸿雁还没过桥,众人就已经都注意到了,听得一人喊了一声:“鸿雁!你小子可好,把我们抛下,自己哪儿玩去了!快来自罚三杯!”
谢鸿雁拉着无双笑意满面的进了长廊,无双见到这样的场面,却是皱了皱眉头。贵族之间的放浪不羁和奢靡生活在这种酒会也是一览无余。
刚刚玉无双被谢鸿雁挡住了,众人还并未注意,直到谢鸿雁和玉无双二人并肩走进来,众人才发觉到他!
谢鸿雁在长屏也是出了名的好相貌,且一派温文尔雅,但玉无双站在他旁边,却丝毫不会被其风姿所遮掩!更有隐隐胜过谢鸿雁的感觉!只因谢鸿雁若说是一汪温泉水,这玉无双就是一块散发着淡淡寒气的冷玉!利落漂亮的轮廓,精致秀丽的眉眼,虽瘦削却不显得柔弱娇媚,反而自成一种少年英气!
一众见多了大世面的世家子弟无不露出惊艳痴迷之色,询问的眼光都纷纷投向了一旁的谢鸿雁。
谢鸿雁知道玉无双此等风华定会在众人面前引起轰动,却也并不觉得嫉妒,轻轻一笑看向坐在众人中心的楼玉寒:“贤王,我看还是你来介绍吧。”
大家伙又更加疑惑的看向楼玉寒,楼玉寒却是先端起杯子喝了一杯酒。
本来看着那谢鸿雁拉着无双两人说说笑笑举止亲密,玉无双面上神色都有些飞扬,跟平日里在王府相比更加洗净蒙尘,耀眼夺目,虽然楼玉寒带着无双出来也是想着让这个总是一副薄凉淡漠性子的小家伙出来接一接人气,但如今看到他明朗笑意,却是因着那谢鸿雁,心中总是好似宝贝被人家抢走一样失落。
“这是我的随侍,玉无双。”楼玉寒看着无双淡淡的说道。那漆黑发寒的眸子里平日总是毫不避讳的看着他,如今也如此毫不避讳甚至神采飞扬的看着旁人。楼玉寒心想原来自己堂堂一个王爷如此照顾他,我在他心中却也无半点不同。
众人听之虽有些讶异,但都笑嘻嘻的举起酒杯向楼玉寒敬酒:“贤王真是厉害!有如此美人随侍!”“贤王得此妙人怎么不早些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