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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就一句话,我把自己卖了。
    而且预测终此一生,没有赎回的可能。
    不是不能理解马姨妈……不,其实是完全不能理解。
    到底把陈风塞给了我能怎样?
    我是可以保证这人,以及他拖家带口的一大帮子人都温饱有余。
    但这点,陈风也做得很好。
    陈风的“挖煤生意”,在这段时间来,我好歹算是摸到一点眉目。
    酒色财气无一不全。
    我有我生活里的声色犬马,吃喝玩乐,结果风哥是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人。
    这正是他操纵的领域,不过阶层不同罢了。
    只是在“乐春院”,陈风和姚丽华几乎避而不谈“那边”的事。
    “红绿刺猬”他们那伙,除老蔡头外,极少出现在马姨妈和孩子们眼前,若非有极紧急的要事。
    不知道那顿饭算不算。
    说是婚礼,整个过程也简单。
    又不会去注册登记,说白了不过是各自打扮一新。
    由姚丽华摆布着,选了几个风水宝地,拍合照。
    最夸张的大合照片里面,马姨妈穿着蓝色短装外套,内套堪称华丽的金色镶边黑裙,雍容华贵得坐在正中央,我和陈风分站两旁。
    姚丽华蹲在马姨妈的脚边。
    不消说的,西装笔挺,年轻女孩粉色连衣裙飘扬。
    十几个孩子大的带小的,簇拥在旁边,也都换过新衣新裤,穿戴之隆重,直接可以过年。
    甚至连小浅收养的两只小猫也来凑热闹,那两只猫经过小浅小羊的苦苦哀求,终于留下来。现在已经不复初来时的虚弱,趴在姚丽华的肩膀上,露出毛茸茸的猫头。
    背景是“乐春院”的正门。
    拍下这张照片的人正是“红绿刺猬”。
    然后……就开饭。
    我心神不定得度过了一天,陈风显然不会比我好受。
    事实上我觉得除了马姨妈兴高采烈,其他人都有说不出的尴尬。
    陈风再一次当着诸人介绍我:“这是萧水寒,萧少。你们都认识,今后,会有更多来往。”
    我起身致意,不由暗中松了口气——没几个人敢正眼看我。
    原因当然不是我太英俊。
    等到这场“婚礼”终于尘埃落定,姚丽华过来汇报,说约好了明天带马姨妈去医院检查。
    临走时不忘调皮得鞠躬:“春宵一刻值千金,新婚快乐,风哥水寒哥。”
    剩下我与陈风,面面相觑。
    “陪我喝两杯?”我先开口道。
    留意到这人在席间几乎滴酒不沾,但此刻我忽觉疲惫不堪,急需酒精支持。
    果然陈风迟疑着摇头:“不,我不喝酒。在那边避不开,才喝。”
    我低头,轻笑:“风哥,别这样。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这都不喝?”
    “酗酒的男人我见得太多。萧少,对不起,实在不能奉陪。”陈风略笑,他移动步伐,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扔到床上。
    我转身,道:“那我出去找酒喝。”
    刚走到房间门口,手还没搭上把门把,陈风倏然上来,把我抱住。
    他的呼吸喷在我肩头。
    “你哪都不许去。”
    我哑然,想转身却做不到。
    “我想喝酒。”
    “别耍赖。”陈风道。
    完蛋……为什么他会在这种时候,用上那种口气?
    “我真的想喝酒。”
    “萧少,不敢看我?”挑衅的笑意鼓动着耳膜。
    好,我承认了,我感到——羞涩!
    怎么着,打我啊!
    这整一出“婚礼”的剧目就足够让我头晕目眩,不要说陈风那厮气场逼人,在他身边以“伴侣”身份行动自如,这得要多少定力多少勇气?
    不,完全不一样。
    心脏兄,你跳得这么厉害好像里面养了只野山猫是闹哪出?
    “马姨妈是把我当媳妇,还是女婿?”
    深吸口气,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陈风失笑道:“还用问?”
    他指我,又指自己,“萧水寒,风。一目了然,昭然若揭。”
    风萧水寒。
    我笑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不是好兆头。
    还没等开口,陈风已道:“知道你辛苦。只是,姨妈辛苦半辈子,却仍然觉得,人不可以孤独。她希望看到有人陪我。就顺她的心愿吧。”
    听他这话,我倒是有些奇怪,这婚都结了,还说这个?
    陈风瞅着我,又是一笑:“我以为你没胆子在她面前说喜欢。”
    原来,他那时候了无笑意,竟是紧张。
    “别开玩笑了。”我笑叹,脑子里想起的是老爹,如果他九泉下有知,会为我高兴吗?
    “抽个时间,你也陪我去我爹那扫扫墓吧,我好久没去了。”
    抱住陈风,凝视着他的眉眼,我笑:“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微微一怔后,陈风淡笑:“行,今晚我是你的领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得风哥之诺,我还有什么放不开手脚的?
    开疆拓土,杀伐征战。
    他已经是我的,除我之外,绝对没有人能再见这人意乱情迷时的美丽,见不到他俊美的脸,漂亮的身体组成惊心动魄的诱惑。
    就这样,卖掉自己一生,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说“婚礼”只是马姨妈主办,我们负责筹办的私事,但因为有一方当事人是陈风的关系,所以到了第二日,还是陆陆续续收到其他各方势力送出的贺礼。
    甚至连矮子老叶的也有。
    礼物是一对茶杯。
    我还不及寻思它们的寓意,陈风已经直接将其摔碎扔进垃圾桶。
    连续剧拍完,在吴强公司还有安排各种训练课程,我原意是不去,但陈风却坚持。
    不去显得耍大牌,没必要。
    公司里的人们见到陈风,大多另眼相看起来。
    我是觉得这帮势力小人无需花力气对待,看着陈风待他们,包括那烫伤他手背的助理保持一贯谦和微笑就累。
    等到了晚上,饭局在“那边”,陈风手下的小弟来跟他通报了什么之后,瞅着他唇角骤然浮起玩味的微笑,心里不由得一戈登。
    这分明是我们初遇时,这厮将我绑在床头的那种笑。
    陈风恰好也看向我:“萧少,还要来不?”
    我自然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知道谁又倒霉惹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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